叶辰的拳头没有停下。
那一拳带着全身的力量撞在左侧战卫的手腕上。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对方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后飞出，左手软塌塌地垂着，再无法抬起。符网瞬间崩裂一道缺口，灵气乱流像断线的风筝四处乱窜。
为首之人脸色大变，急忙催动灵力想要补上空缺。但他已经来不及了。
叶辰落地的瞬间就动了。他左脚猛踩地面，碎石飞溅，身体如箭般冲向右侧战卫。那人正要抬手结印，却被叶辰一肘撞在胸口。闷响传来，他连退三步，嘴角溢出血丝，呼吸变得急促。
叶辰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双掌同时推出，两股混沌气息呈十字形横扫而出。气浪直接撕开夜色，逼得为首之人仓皇后跃，手中印诀被打断。最后一道符线闪了一下，炸成光点消散在空中。
合击阵势彻底瓦解。
三人第一次露出慌乱的眼神。他们原本以为叶辰只是个被追杀的残修，却没想到他能在绝境中反扑，还破掉了他们的秘术。更让他们震惊的是，叶辰身上那层暗金色的光晕正缓缓流转，像是披了一层看不见的铠甲。
叶辰站在焦土中央，双脚稳稳扎地。他的呼吸很稳，眼神冷得像冰。他知道这场战斗不能再拖。对方三人虽然受创，但还没有失去战斗力。他必须在他们重新组织进攻前，彻底压垮他们的意志。
他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一团黑色漩涡在他手中成型，周围空气开始扭曲，连月光都像是被吸了进去。混沌之力再次浮现，这一次比之前更加凝实，也更加危险。
左侧战卫倒在地上，左手完全废了。他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刚撑起身子就咳出一口血。他看着叶辰手中的混沌漩涡，眼中满是惊恐。他知道那种力量不是普通修士能拥有的，那是能撕裂规则的存在。
右侧战卫捂着胸口，勉强站直身体。他的动作明显迟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意。他看向为首之人，声音有些发抖：“怎么办？”
为首之人额头渗出血迹，那是刚才强行维持符网反噬造成的伤。他死死盯着叶辰，咬牙道：“不能退！他是孤身一人，撑不了多久！我们一起上，耗死他！”
话音未落，他已率先出手。双手快速结印，指尖凝聚出一道赤红光刃，直劈叶辰面门。右侧战卫也强提一口气，从侧面逼近，掌风凌厉，直取肋部。两人配合默契，攻势迅猛。
叶辰没有躲。
他在等。
等他们靠近。
就在赤红光刃距离脸前三寸时，叶辰动了。他右手猛地向前一推，手中混沌漩涡轰然炸开。那股力量不像气劲那样爆发，而是像黑洞一样吞噬一切。光刃撞进漩涡，瞬间被撕碎，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消散。
紧接着，叶辰左手成拳，转身一记摆拳砸向右侧战卫。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拳锋直接命中脸颊。头颅猛地一偏，整个人横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
为首之人瞳孔收缩。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敌人已经不再是他们可以轻易对付的角色。可他已经没有退路。
他低吼一声，全身灵力疯狂涌动，双手交叉于胸前，准备施展更强的招式。他的皮肤开始泛红，血管凸起，显然是在透支自身潜力。
叶辰看穿了他的意图。
这种拼命的打法，只会让他更快崩溃。
叶辰迈步向前，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会轻微震动。他不再保留，体表的暗金色光晕越来越亮，混沌气息如潮水般翻涌。他的右臂上，黑色纹路从肩部蔓延至指尖，像是有某种古老的力量正在苏醒。
为首之人终于完成施法。一道巨大的火焰长矛在他面前凝聚而成，高温让空气都开始扭曲。他怒吼着将长矛掷出，火焰划破夜空，带着毁灭之势直冲叶辰胸口。
叶辰抬起左手。
五指张开，迎向火焰长矛。
混沌漩涡再次出现，在他掌心旋转。火焰撞进漩涡的瞬间，就像雪落入火炉，迅速被分解、吞噬。长矛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圈扩散的气浪。
为首之人僵在原地。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他最强的一击，竟然被对方用一只手接了下来。
叶辰继续前进。
距离拉近到十步。
五步。
三步。
为首之人终于慌了。他转身想逃，但双腿像是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他回头看向叶辰，声音颤抖：“你……你想干什么？”
叶辰没有回答。
他抬起右手，五指收紧，仿佛捏住了什么无形的东西。为首之人突然感觉胸口一紧，像是有一只手伸进了他的胸腔，死死攥住了心脏。
他张嘴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叶辰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目光平静。他说：“你们来杀我，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为首之人的脸开始发紫，眼球凸出。他拼命挣扎，但那股力量牢牢锁住了他，让他无法动弹分毫。
远处，右侧战卫艰难地撑起身子。他看到这一幕，吓得连连后退。他想逃，但知道自己逃不掉。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被一点点扼住生机。
叶辰五指缓缓收拢。
为首之人的膝盖终于弯曲，重重跪倒在地。他的呼吸越来越弱，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叶辰忽然停手。
他松开手指。
为首之人瘫坐在地，大口喘气，冷汗浸透衣衫。他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叶辰。
叶辰看了他一眼，说：“我不杀你。”
然后他转身，走向右侧战卫。
那人吓得往后缩，声音发颤：“别……别过来！”
叶辰停下脚步，站在他面前。他说：“告诉你们的人，下次再来，我就不会再留活口。”
右侧战卫拼命点头，连声说：“好……好！我们走！我们马上走！”
叶辰没再多说一句话。他回到战场中央，低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左侧战卫。那人已经昏迷，生死不知。
他抬头望向远方。
夜色依旧深沉。
风吹过焦土，带起一片灰烬。
叶辰站在原地，周身混沌气息仍未散去。他的衣服破损多处，身上有几道新伤正在渗血，但他站得很稳。
他知道，这些人不会是最后一批。
只要他还活着，就会有人不断来找他麻烦。
他不在乎。
他只想活下去。
而且，要比谁都活得久。
他抬起手，看着掌心残留的混沌余波。那股力量还在跳动，像是有生命一般。他知道，这具身体还有更多秘密没有揭开。但现在不是思索的时候。
他转过身，面对仅剩还能站立的两人。
“滚。”他说。
两人互相搀扶着，踉跄后退。他们不敢停留，一步一步远离这片战场。直到退出数十丈外，才敢转身狂奔。
叶辰没有追。
他站在原地，听着脚步声远去。
然后他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右臂。
那里，黑色纹路正慢慢褪去，但皮肤下仍有微弱的光流动。他握紧拳头，感受到体内九轮回气与混沌之力交织运转。
他闭上眼，调整呼吸。
片刻后，他睁开眼。
目光坚定。
他迈步向前，走向山林深处。
风拂过他的背影，吹起破碎的衣角。
他的脚步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