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混着某种腐烂的甜香。林凡冲向三楼病房，阴阳眼刺痛到几乎流血。走廊墙壁上，黑色蛛网状的血咒正从四面八方涌向307病房。
“让开！”林凡撞开病房门。
母亲安静地睡着，脸色却泛着死灰。她额头浮现出蛛网状黑纹，正随着呼吸明灭。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字疯狂跳动：血压持续下降，血氧饱和度已跌至80。
“夜枭！”林凡声音发颤，“怎么破咒？”
黑猫炸毛低吼，尾尖幽火在病房墙壁烧出焦痕：“是‘蚀骨咒’，靠血脉连接发作。施咒者就在医院里！”
林凡抓起外卖箱里的朱砂粉撒向四周，黑纹暂时退散，但很快又聚拢。母亲痛苦地呻吟，黑纹开始向心脏蔓延。
“普通法子没用。”夜枭跳上病床，金瞳闪过一丝决绝，“只有一个办法——用更强大的诅咒覆盖它。”
“什么诅咒？”
“阴驿马的血誓。”夜枭盯着他，“以血为媒，把诅咒转移到你身上。但你会承受双倍反噬。”
“坚持住！”夜枭尾尖幽火注入他眉心，“想着你最放不下的执念！”
林凡眼前闪过母亲熬粥的背影、医院缴费单的金额、还有楚无涯失踪前发的最后一条短信：“菜鸟，这行最忌讳心软。”
黑纹如活物般从母亲额头剥离，缠绕上林凡的手臂。皮肤瞬间腐烂发黑，剧痛让他跪倒在地。但监护仪上的数字开始回升。
“成功了”林凡虚弱地抬头，却看见夜枭身形模糊，“你怎么了？”
黑猫苦笑着消散成虚影：“帮你挡反噬要睡几天小心养鬼人”
脚步声从走廊传来。着想躲，却撞进某个空间裂缝——
再睁眼时，他站在忘川河畔。判官正在煮茶，头也不抬：“学会血誓了？比楚无涯当初快三天。”
“我母亲”
“暂时安全。”判官推来茶杯，“但你惹上麻烦了。养鬼人一脉最记仇。”
林凡这才发现右臂漆黑如炭，轻轻一碰就掉渣：“这手”
“阴毒入骨，七日不解就会烂到心脏。”判官淡定品茶，“不过，你可以接个特殊订单换解药。”
【紧急订单：送还魂花到半步多客栈】
林凡盯着“半步多”三字头皮发麻——那是阴阳交界的三不管地带。
“楚无涯”他突然问，“真的失踪了？”
判官煮茶的手微顿，茶壶嘴飘出的白气组成个模糊笑脸：“你猜？”
回程时林凡绕道公墓，取走楚无涯藏的青铜匣。各种保命法器，还有本手记：
“系统在筛选祭品。五星好评达100时，阴驿马会成为‘坐标’，接引某种存在降临”
手记最后一页被血污浸透，只能辨认“不要相”三字。
林凡烧掉手记，在楚无涯的墓碑前放了根烟。转身时，他瞥见墓碑倒影里有个戴外卖头盔的人影对他摇头。
当夜，林凡带着还魂花踏进半步多客栈。灯笼是头骨做的，掌柜长着三只眼，客人囊括妖魔鬼怪。收货人是个穿旗袍的女人——正是凶宅里那个无脸女鬼，此刻却容颜姣好。
“解药。”女人抛来瓷瓶，“顺便告诉你，养鬼人的老大是你熟人。”
“谁？”
女人轻笑，脸颊裂开蛛网般的黑纹——和林凡中的咒一模一样。
“你猜？”她消失前留下句话，“顺便说，你身上的咒，是楚无涯亲手下的。”
林凡僵在原地，右臂的腐肉发出讥讽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