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德站起来将身上的烟灰掸干净,烟灰差点从衣服里掉进去,差点烫成“小红帽”
(奶奶没了。)
他并不感觉到惊喜,而是蹙起了眉头,古兹曼那么狡猾的人,为什么会自投罗网,你别说,他妈的是为了好玩!
这不符合他谨慎的样子。
他从来不会把自己陷入“被动当中”,当然,之前被抓,只能说他点子背,能在这种墨西哥“后毒枭时代”还能长久的,肯定命大的。
这个后毒枭时代,就是以洛斯哲塔斯、哈利斯科新一代为主的暴力新生派和以古兹曼为主的旧党之间的战争,后者是为了赚钱,以收买为主。
前者就是大杀特杀了。
不过最近洛斯哲塔斯也不行了,你光杀有鸡毛用,出来混,得看票子、面子、里子
唐纳德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这情报太重大,也太诡异。
他按下桌子上的内部电话,语气不容置疑:“通知所有在总部,肩膀上扛着星星的人,五分钟内到一号会议室集合。“
对面传达室的人一个激灵,忙不迭地应了声。
等唐纳德慢悠悠抽完手里那支烟,踱步走进会议室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七八个人。
伊莱、万斯、伊格纳齐奥,还有他上位后提拔起来的老同事里卡多·西奥·布莱恩等内核骨干都在。
这人或许很多不认识,就是从米却肯过来投靠他的老搭档,现任口岸区警局局长。
至于他上台前的那帮老副局长、老派系头头,早就被他用各种手段清理干净了。
老子上台,不扶持自己人,难道还留着那些吃里扒外或者阳奉阴违的蠢货?
他一进去,所有人齐刷刷站起来。
唐纳德随意地摆摆手,一屁股坐在主位上,“都是自家兄弟,不用搞这些虚的,坐。”
他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寒喧:“我刚收到一个绝对可靠的情报“矮子”古兹曼,会在11月1号,亡灵节大游行的第一天,混进市中心的游行队伍里。”
这话象一颗炸弹,瞬间在会议室里引爆!
“什么?!”
“他妈的,他敢来?!”
“操!这是找死!”
“局长!干他!把他揪出来!”
伊莱猛地一拍桌子,脸上杀气腾腾:“局长,这可是天赐良机,只要他敢露头,我们直接把他打成筛子!为墨西哥除害!”
万斯也兴奋地舔着嘴唇,眼神凶狠:“对!抓活的太麻烦,直接击毙!尸体拖去喂狗”
o
群情激愤,喊打喊杀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所有人都被这个胆大包天的消息和即将到手的巨大功劳刺激得双眼发红。
唐纳德没说话,只是蹙着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光滑的桌面,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老同事里卡多·西奥·布莱恩身上。
里卡多年纪稍长,行事一向以沉稳老练着称,此刻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里卡多。”
唐纳德点名,“你觉得呢?也想着直接毙了喂狗?”
里卡多抬起头,迎上唐纳德的目光,缓缓摇了摇头:“局长,伊莱和万斯的想法很解气,但毙了古兹曼,固然能让我们名声再上一层,可然后呢?”
“我们不缺名声!”
“古兹曼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人,更是整个锡那罗亚集团的脸面和稳定架构。他还有好几个儿子已经成年,这些小子比他老子更疯、更没底线。我们杀了古兹曼,他们会象疯狗一样报复,目标不仅仅是我们,还可能波及整个华雷斯的平民和好不容易创建起来的秩序。”
“我们不可能完全控制住黑市的枪支留进来,只要留进来一把ak,那对于我们都是一种挑战。”
他顿了顿,看着唐纳德:“我们要的不是一时的痛快,而是长治久安,是断了毒贩的根,跟锡那罗亚全面开战,符合这个目标吗?”
会议室里安静了一些。
“继续说,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里卡多深吸一口气,“我们要明白谁更着急,墨西哥政府!古兹曼跑了两次,他们现在脸面都丢光了,据说,在联合国上他们都抬不起头,本来要申请世界杯和奥运会的,但因为毒品问题都搁置了,我们要从中谋取最大的利益。“
“局长,奇瓦瓦州安全部长这个头衔,目标太大,就象黑夜里的探照灯,会让我们成为所有明枪暗箭的靶子。墨西哥城的老爷们不会放心,隔壁的美国人更会睡不好觉,我们要的,不能只是一个虚名,而是实实在在能让我们根基稳固的东西。“
他稍微停顿,让唐纳德消化一下,然后才继续:
“我们要向墨西哥城施压,让他们正式批准,在华雷斯市设立一个拥有高度自主权的“边境经济发展区’。”
“这个特区,必须拥有自主招商、自主谈判的权力,最关键的是,要拥有自主决定税收减免和政策优惠的权限,我们要能对外国企业说:来华雷斯,这里企业所得税五年全免,进口设备零关税,劳动力稳定且成本可控。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吸引那些真正能带来就业和产业链的巨头,而不是小打小闹的组装厂。“
“当几十万华雷斯人的饭碗,乃至整个奇瓦瓦州北部的经济命脉都系于我们一手打造的工业帝国时,墨西哥城还敢轻易动我们吗?动我们,就是动几百万人的生计,就是动摇国本!!!”
唐纳德听到这还想开口,但还是示意对方先说下去。
“第二,就是武装我们的“牙齿”。我们必须拿到以华雷斯市政府名义,直接向国外友好国家采购军火的特许权,绕过墨西哥联邦政府那低效、腐败且容易被渗透的采购体系,我们可以直接去找塞尔维亚人买炮弹,去找波兰人买步枪,甚至如果条件允许,去找东方大国谈无人机和单兵装备。理由很简单,现成的为了更有效地打击毒贩,保护边境安全,维护投资环境。”
“如果必要,我们也可以通过这条线,合法的将“某些”东西输送出去,比如从毒贩手里抢到武器,非洲、中东总有人要。“
“最后一点。”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虚划了一条线,“华雷斯市区太小了,我们需要扩张实际控制范围。要求将边境在线那几个具有战略价值的乡镇,比如圣伊格纳西奥、普拉森西亚的治安管辖权,正式划归我们华雷斯市警察总局,控制了这些节点,我们就能彻底扼守通往美国的次要信道,压缩毒贩的活动空间,同时也能更好地监控那些不希望我们看到的跨境活动,地盘越大,资源越多,我们的回旋馀地就越大。”
里卡多就象是个老狐狸,他最后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局长,我们要做的,不是成为一个被围剿的军阀,而是成为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甚至不得不依赖的合作伙伴。”
“这政府不会同意吧?”伊莱蹙着眉开口,他被里卡多的“宏图伟业”给吓到了,说实话。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谁一出来就将自己的地盘拉出来。”唐纳德回答道,“重要的不是价格,只要政府跟我们谈,就说明有回旋的馀地。”
“一定会的。”
里卡多很笃定的说,“政客需要古兹曼的政绩,总统需要连任。”
唐纳德看着对方,忽的一笑,拍了拍他肩膀,“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说的没错,总统需要连任,我们需要利益。“
“那就这样,尽可能的找到古兹曼,然后逮捕他!”
伊莱就在这时候举起手,“局长,我觉得游行的时候人太多了,我觉得我们可以采购一些无人机,然后利用无人机的人脸扫描可以加快效率。”
唐纳德看了看表,“现在采购还来得及?”
“发特快,加钱。”
“行!加快点速度,没几天了。”
第二天一早,小李、小王和张薇薇在酒店餐厅享用完包含不少墨式风味但也兼顾国际□味的早餐后,来到酒店大堂,就看到靓坤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今天换了件黑色的修身夹克,精神利落,靠在一辆黑色宝马5系的车门上,看到三人出来,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坤哥早啊!”
小王自来熟地凑上去,拍了拍那辆宝马的车盖,“行啊,你们这收入可以啊,都开上宝马5了。”
靓坤随意地摆摆手,拉开车门,“公司的车,出来接活,总得有点排面,不然客人觉得我们没实力。”
张薇薇好奇地眨着眼,“你们还有公司?”
“那当然。”
靓坤发动车子,引擎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他熟练地打着方向盘驶出酒店,“做什么都要讲正规化,集团化,现在什么年代了?21世纪了!还象以前那样穿着背心裤衩在街头砍砍杀杀收保护费?那叫瘪三,上不了台面。”
他语气里带着一种与“黑帮”身份截然不同的商业气息,“我们老大说了,出来混,早晚要穿西装打领带的,时代不一样了。“
李坐在副驾驶,闻言笑道:“听起来跟上班似的。”
“比上班刺激,也比上班风险高。”
靓坤瞥了眼后视镜,语气平淡,“说白了,现在在华雷斯做黑帮,没前途,唐纳德局长眼里揉不得沙子,你想玩黑的?贩毒、谋杀、大规模绑架?那是找死,跟你在东大卖白粉一个性质,逮住就往死里整。”
他顿了顿,象是想起什么,“前几天还有几个从蒂华纳来的愣头青,不懂规矩,想在亚洲街卖“糖”,当天晚上人就没了,沉格兰德河里了,都不用唐纳德局长开口,当地人就给他解决了。明白吗?”
这番话听得三人一愣一愣的,这黑社会—还挺有“职业道德”和“危机意识”?
车子驶入华雷斯市区,街道上亡灵节的氛围愈发浓烈,游行路线已经开始做最后的布置,巨大的骷髅花车和各式各样的表演团队正在集结,人流量明显比昨天大了很多,随处可见穿着各种骷髅服饰、画着彩绘的市民和游客。
靓坤一边开车,一边如数家珍地介绍:
“那边,宪法广场,晚上主舞台,今天就有肯德里克·拉马尔就在那儿唱。”
“这条街下午三点开始有亡灵活动,想拍照早点占位置。”
“想吃地道的?前面右转那家“祖母厨房”,ta绝了,干净卫生,我们罩的,没人敢用黑心肉。”
“想买特纪念品?别去touristtrap(游客陷阱),我带你们去个本地开的作坊,东西好,价格实在。”
他的专业和熟稔让三人彻底放心下来。
趁着等红灯的间隙,小王忍不住又问:“坤哥,那你们现在主要靠什么营收?总不能真是靠当导游吧?“
靓坤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导游?这是小头,算是多元化经营的一部分,我们主要营收?多了去了。“
他掰着手指数:“看场子,当然是正规的酒吧、夜总会,防止有人闹事或者卖违禁品”
“物流运输,华雷斯口岸多少货要进出?总需要有协调、保障安全。”
“建筑工地,也需要人维持秩序,防材料被偷或者有捣乱。”
“还有一些“咨询服务”。
,他意味深长地说,“比如有外国公司想来投资,人生地不熟,找我们,能帮他们快速搞定关系,处理一些官方流程上不方便处理的小麻烦。我们讲信誉,明码标价,比那些吃拿卡要的官僚效率高多了。”
“这不就是——披着黑帮皮的商业咨询和安保公司?”小李脱口而出。
“可以这么理解。”
靓坤坦然承认,“兄弟。打打杀杀只是为了维护生意的手段,而不是目的。赚钱嘛,不寒碜,关键是方式得文明点。上头要的是稳定和税收,我们要的是财路,只要我们不越线,就能相安无事,甚至合作共赢。”
他指了指窗外一栋正在施工的高楼:“看见没?那工地,我们也有点股份,帮忙协调砂石料和工人。这叫产业升级。”
张薇薇听着这魔幻的叙述,看着窗外光怪陆离的亡灵节景象,再看看身边这位开着宝马、谈着生意经的“帮派分子”,感觉这次华雷斯之旅,真是颠复了她所有的认知。
“到了。”
靓坤把车停在一个热闹的集市入口,“这里的手工艺品最全,我带你们进去逛逛,放心砍价,有我在,他们不敢宰太狠。,三人跟着靓坤落车,融入色彩斑烂、人声鼎沸的集市,熟门熟路地来到一家挂着彩色纸旗的礼品店。店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骷髅玩偶、亡灵节装饰、皮革制品和银饰。
“老板娘,这几个是我带的客人,便宜点。”靓坤用西班牙语朝店里一位正在整理货架的中年妇女喊道。
老板娘抬起头,看到靓坤,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三个东方面孔,脸上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点了点头,用带着口音的英语招呼:“欢迎,欢迎,随便看,给你们最好的价格!”
她开始热情地给小李三人介绍本地的特色工艺品,从手工雕刻的“卡特里娜”骷髅到色彩鲜艳的墨西哥毯子,靓坤则冲三人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随便看,自己则靠在店门外的墙上,点了支烟,眯着眼打量着来往的人流,象个尽职尽责又带着点痞气的保镖。
当然有回扣咯。
店里东西确实精美,三人很快被吸引,小王拿起一个造型夸张的彩色骷髅头面具戴在脸上,对着张薇薇搞怪,引得张薇薇咯咯直笑。
小李则对一把工艺精湛的匕首产生了兴趣,正和老板娘比划着名问价钱。
就在这时,小李突然“哎呀”一声,手猛地往自己外套内袋和裤子口袋摸索,脸色瞬间变了。“我钱包呢?!”他声音带着惊慌。
小王和张薇薇闻言,也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随身背包和口袋。
“我的也不见了!”
“我的钱包也没了!”
刚刚还充满欢快气氛的场面一下子凝固了。
老板娘也停下了介绍,有些无措地看着他们。
靠在门外的靓坤听到动静,皱着眉头转过身,看到三人慌乱翻找的样子,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一下给气笑了,直接将抽了半截的香烟狠狠摔在地上,用鞋底碾灭,嘴里用广东话骂了一句:“丢你老母,正家铲!“
他大步走过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扫了一眼三人:“钱包都没了?”
三人慌乱地点头。
“他妈了个巴子的!”靓坤啐了一口,眼神里闪过一丝戾气,“在这地方,敢动我靓坤带的客?坏规矩!”
他不再多问,直接掏出手机,翻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几平是秒接,靓坤对着话筒就用西班牙语劈头盖脸地骂了过去,语速又快又急,声音压得很低,但那股狠厉劲儿隔着语言都能感受到。
“我不管是谁干的!规矩就是规矩!——对,亚洲面孔,两男一女,我不管你是扒手还是他妈的飞车党,半小时内,把东西原封不动送到集市入口的“圣母礼品店”门口!少张钞票,我就剁你们只!想全家晚上被扔进格兰德河喂狗,你们就试试看!—”
他骂完,也不等对回话,直接掐断了通话。
挂了电话,他脸上的戾气稍微收敛,但对上三人惊魂未定又带着害怕的眼神,只是摆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等着,有人会送过来。“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气氛异常压抑。
小李三人心神不宁,也没了逛街的兴致,时不时紧张地四处张望。
老板娘似乎也见惯了这种场面,默默递给他们几瓶水,没再多话。
靓坤则又点了支烟,靠在门边,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经过的可疑人影。
大约半小时后,一个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醒目大金链子身材壮硕的墨西哥男人,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他看到靓坤,脸上立刻堆满了徨恐和讨好,隔着几步远就停下,朝着靓坤不断地用西班牙语鞠躬道歉,语速飞快,似乎在极力解释着什么。
靓坤冷着脸,也不说话,只是伸出了手。
那男人赶紧双手奉上三个颜色各异的钱包,外加一个用旧报纸随意包裹起来的小方盒子,态度躬敬得近乎卑微。
靓坤接过东西,检查了一下三个钱包,示意对方可以滚了,那男人如蒙大赦,又鞠了几个躬,才转身飞快地消失在人群里。
“喏,看看少了什么没有。”靓坤把钱包分别还给三人,语气平淡。
三人赶紧打开钱包检查,现金、银行卡、证件一样不少,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坤哥,太谢谢你了!”小王由衷地说道,心里后怕不已。
小李和张薇薇也连声道谢。
小王好奇心重,松了口气后,注意力就落在了那个旧报纸包着的盒子上,忍不住问:“坤哥,那——盒子里是什么?他们道歉的礼物?”
靓坤闻言,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斜眼看着小王:“你想看吗?”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刚才的恐惧还未完全散去,但强烈的好奇心又驱使着他们。
尤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靓坤也没再说什么,直接当着他们的面,三两下撕开了旧报纸,露出一个简陋的硬纸板盒子。
—“呕!”
盒子掀开的瞬间,张薇薇只看了一眼,就猛地转过身,扶着墙剧烈地干呕起来,脸色惨白如纸。
小李和小王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盒子里铺着一点粗糙的卫生纸,上面赫然躺着两根血淋淋齐根断掉的人类大拇指!断口处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一点森白的骨头茬子,视觉冲击力极其骇人。
靓坤“啪”地一声合上盖子,随手将盒子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仿佛那只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垃圾。
坏拍了拍两个男岂的肩膀:
“看到没?规矩就是死的,立剧了,谁济了,就得亓栽。在华雷斯,尤其是在唐纳局长划剧的线里面,偷窃,特别是偷游客,还是我们罩着的游客,这就是代价。”
坏顿了顿,声音恒低了些:“当然也可以干,但前提你别被抓住。”
经过这么一遭,三人游览的兴致彻底没了。
靓坤看着坏们惊魂未定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直艺开车把他们送回了酒店。
“今轧休息一剧,但但惊。明要是还想逛,再给我打电话。”靓坤在酒店门口说完,便驾车离开了。
回到房间,三人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依然心有馀悸。
华雷斯这座城市,在亡灵节丑彩斑烂、热情喧嚣的表象之剧,那套冰冷、残酷且高效的底层规则,以一种猝不及防的方式,给坏们上了无芒深刻的一课。
张薇薇趴在洗手池边,又忍不住干呕了几剧,才虚弱地说:“我晚上要做噩梦了。“
王瘫在沙发上,喃喃道:“这地也太坏妈刺激了。”
小李深吸一口气,看着窗外)渐被晚霞染红的甩际线,沉声道:“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个唐纳局长,卸要创建这么残酷的“规矩’了”
“乱世当用重典,如果不狠,挂在十字架上的就是唐纳了。”小王抽了根烟恒恒惊。
“在这种地,道理是讲不通的。”
这话小李和张薇薇还是很赞同的,也就是坏们是亚裔,你换成欧美圣母来,保不准就开喷了。
所以,文化不同。
伏地魔来中国,嘿,你猜怎么滴。
修仙主十大杰出青年。
伏地魔:我杀了十几个人!
本地人:昂,那昨用呢?昨甩杀了几个?
大概就是这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