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上交给国家？”
赵德发眉毛一挑，显然没料到会是这种开场白。
“怎么？你是外星人？还是变异体？”
“都不是。”
林辰摇摇头。
“我是一个普通人。但我激活了一个系统。”
“系统？”赵德发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
“对，吹牛成真系统。”
林辰语气平静得就象在说今天中午吃了什么。
“只要我吹过的牛，付出足够的积分，就能变成现实。”
“无论这个牛有多离谱，无论它是否符合现有的科学逻辑。”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赵德发没有说话，也没有笑，甚至连脸上的肌肉都没有颤动一下。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林辰，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里，闪铄着锐利的光芒。
他在判断。
他在分析。
他在试图从林辰的微表情、肢体语言、呼吸频率中，找出一丝撒谎或者是精神错乱的痕迹。
作为安全局的局长，他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
有自称是秦始皇转世要解冻资产的骗子，有声称被外星人操控的精神病患者，也有真的掌握了某些机密情报来投诚的间谍。
但像林辰这样，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有“系统”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更关键的是，林辰太镇定了。
这种镇定，不是装出来的。
那是只有真正掌握了某种绝对真理的人，才会有的底气。
“继续。”
赵德发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两下，发出“笃笃”的声响。
林辰知道，对方在听，而且在认真听。
这就够了。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甚至象是在讲网络小说。”
林辰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
“但我没有必要骗你。我如果想骗钱，或者想出名，我有无数种更安全、更快捷的方法，而不是跑到安全局来自投罗网。”
“我有这个系统，我可以做很多事。”
“我可以让自己成为世界首富，我可以拥有超能力，我甚至可以去当个土皇帝。”
“但我不想那么做。”
林辰的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热度。
“我是夏国人。我看到了新闻，看到了我们的芯片技术被国外卡脖子。”
“看到了我们的企业被制裁，看到了我们的科学家在国际上受尽白眼。”
“我想用这个系统，为国家做点什么。”
“我想让夏国，站在世界之巅。”
这番话，林辰说得斩钉截铁。
赵德发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面孔，看着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
他在这个岗位上干了三十年，听过无数豪言壮语，见过无数虚情假意。
但他能感觉得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说的是真心话。
那种赤诚的爱国情怀，是演不出来的。
“小伙子。”
赵德发的声音柔和了一些，但依旧充满了压迫感。
“你的出发点很好。但是，我们是唯物主义者。”
“你说的‘系统’，‘吹牛成真’，这些东西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畴。”
他顿了顿，身体猛地前倾，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地锁住林辰。
“证据。”
“你说的一切，都需要证据。”
“没有证据，你刚才说的所有话，都只是一个年轻人的臆想。”
“我甚至可以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检查一下脑子。”
终于来了。
林辰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不怕对方要证据，就怕对方连证据都不看直接把他轰出去。
“我有证据。”
林辰迎着赵德发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就在刚才，我在学校食堂吹了个牛。”
“我说，我要把光刻机研发出来。”
赵德发眉头微皱：“然后呢？”
“然后，系统告知实现我吹的这个牛需要十万积分。”
“但我只有两千多，于是我通过系统获得了其中的关键算法。”
林辰伸出一根手指，在赵德发面前晃了晃。
“我现在脑子里，有一套完整的、可以绕开所有西方技术壁垒的、新型光刻胶显影工艺的内核算法。”
“这套算法，能解决目前困扰牛一文院士团队最大的难题——等离子体场均匀性。”
听到“牛一文”和“等离子体场均匀性”这几个专业术语，赵德发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虽然不是科学家，但他负责江州的安全工作，对于江州重点科研项目的进度和瓶颈，他是了解的。
这个难题，属于绝密级。
除了内核团队的几个人，外界根本不可能知道！
这个年轻人，竟然一口叫破了？
难道……
赵德发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双手撑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辰，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你确定？”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林辰依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仰起头，看着这位位高权重的局长，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动摇。
“给我一台没联网的计算机。”
“半个小时。”
“我把算法写给你。”
“是真是假，你找个专家来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赵德发盯着林辰看了足足五秒钟。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要燃烧起来。
最后，赵德发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按下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
“马上给我准备一台最高安全级别的计算机，送到一号讯问室。”
“另外。”
赵德发的声音顿了顿，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林辰的脸。
“联系科学院的牛一文院士，请他马上过来一趟。”
“告诉他，这里有个年轻人，说他拿到了那把钥匙。”
电话挂断。
赵德发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林辰，缓缓吐出一口气。
“小伙子，希望你不是在耍我。”
“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林辰笑了。
“赵局长，你放心。”
“这辈子，我都会是这里的常客。”
“因为这……”
林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