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营的训练场上，五百余名资州、内江旧巡防营兵丁，与一千名新近招募的青壮新兵混编一处，共同接受标准化的新兵训练。然而，旧巡防营里不乏积年的老兵油子，他们早已习惯了散漫的营生，对严苛的操典、刻板的纪律本能地抵触。起初是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继而开始顶撞那些年纪可能比他们还轻的教官；最后，摩擦蔓延到了与新兵之间。仗着几分老资格，或是看不惯新兵的笨拙与顺从，欺压、挑衅、口角乃至小规模的肢体冲突时有发生。
对此，军纪队早有准备。连续数日，将那些公然违抗命令、带头闹事、欺辱同袍的刺头揪出，在校场中央当众执行军棍。噼啪作响的板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伴随着受刑者的惨嚎与围观者或惊惧或快意的目光，如同一次次凌厉的警告。几番下来，表面上的对抗气焰被暂时压服。
这天，一桩恶性事件撕开了平静的表象。一名旧巡防营兵丁，竟胆大包天，试图趁夜色溜出营区，潜入附近村庄图谋不轨，被巡逻的军纪队当场擒获。人赃并获，动机卑劣，影响极坏。
消息报至陈静轩处，他只说了八个字：“依律，当众枪决。”
第二天黎明，那名面如死灰的兵丁被绑在木桩上，当着全体新兵与旧营人员的面，由军纪队执行枪决。清脆的枪声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尸体颓然倒地，鲜血浸红了泥土。整个校场鸦雀无声，陈静轩意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大家：他的军纪，不容触碰，无论新兵旧卒，一视同仁。
他本以为，以此雷霆手段，足以震慑宵小，整肃军心。然而枪决事件后不过两日，军纪处的汉斯与情报处唐明德，脸色凝重地一同求见。汉斯开门见山：“团长，营内恐怕有人贼心不死，正在暗中串联。他们以昨日被处决之人罪不至死、长官苛虐为借口，煽动不满情绪，似乎有所图谋。”
唐明德补充道：“卑职处安插的眼线也传来类似消息，并且辨认出其中几个串联的头目，疑似与革命党有牵连。他们可能想借机生事，制造混乱，甚至夺取军械。”
陈静轩眼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凉的弧度：“我正愁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臭虫自己不肯露头，没想到竟敢主动找死。也好，省得我费心甄别。”
他立即下令：“汉斯，军纪处警戒，配发实弹，准备弹压。同时，秘密从资阳大营抽调一个步兵连，赶来回龙大营外围待命，听候指令。唐明德，你的人盯紧名单上那几个头目，摸清他们可能的行动和人员。另外，召集在营所有营级以上军官及参谋、军纪、情报主官，立刻到指挥部开会。”
紧急会议上，陈静轩言简意赅地通报了情况，参谋处迅速拿出了弹压预案：控制营门、封锁交通要道、抢占制高点、重兵防守军火库与指挥部、预设火力封锁区、准备对内喊话，各营连主官领命而去，气氛肃杀，大战将临。
计划中的骚乱，在第二天晚饭后不久如期而至。先是一名旧营士兵，故意撞上一名低头赶路的新兵，随即破口大骂，进而拳脚相加。冲突迅速升级，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预先埋伏在附近营房里的一伙人应声而出，高声鼓噪，呼喊的口号杂乱而充满煽动性，“长官草菅人命！”、“还我欠饷！”、“当兵的不如狗！”人群迅速聚集，裹挟著一些不明真相或心生怨怼的士兵，开始向营区军火库方向移动，情绪亢奋，局面眼看就要失控。
就在此时，军营的岗楼上，数名手持木制喇叭的军官齐声高喊：“所有人等，立即返回各自营房！违令者，以叛乱论处，格杀勿论！”
与此同时，营门在沉重的吱呀声中轰然关闭。不知何时，一队队荷枪实弹、面色冷峻的第四十巡防营士兵，已从各处位置现身，迅速列成严整的散兵线，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聚集闹事的人群。他们出现得如此迅速，显然早有准备。
突如其来的武力威慑让躁动的人群为之一滞。一些本就被裹挟、或见势不妙的士兵，开始惊慌地掉头，试图跑回营房。然而，人群中那些领头者和最狂热的部分，却对同伴的退缩报以拳打脚踢，试图阻止溃散。
“他们人不多！冲进军火库，抢了枪，就有活路！” 混乱中，有人嘶声呐喊。
在少数骨干的鼓动下，大约五六十名顽固的分子，嚎叫着，挥舞著随手捡来的木棍、石块，甚至赤手空拳，向着军火库方向发起冲锋。
军火库厚重的铁门前，一挺马克沁重机枪早已架设在沙包掩体之后，枪口幽深。两侧及后方，更多步枪手严阵以待。
眼见人群冲入射程，负责守卫的军官面无表情，挥手下令：“开火！”
“哒哒哒哒——！”“砰！砰！砰！砰！”
重机枪沉闷的咆哮与步枪清脆的点射声瞬间交织成死亡的乐章。冲在最前面的人成片栽倒。子弹撕裂肉体，溅起蓬蓬血雾。惨叫声、哀嚎声、绝望的咒骂声顷刻间被更猛烈的枪声淹没。
只是几分钟，枪声停歇。刚才还喧嚣鼓噪的空地上，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少数几个还在血泊中痛苦抽搐、呻吟的伤者。浓烈的血腥气迅速弥漫开来。
全场死寂。营房窗户后，无数双眼睛惊恐地望着这一幕，许多新兵面色惨白，胃里翻江倒海。
陈静轩面无表情地站在军营的瞭望岗楼上，将整个过程尽收眼底。他身边，特意被请来观礼的李翼鹏与佟国正，身体微微发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们虽在行伍多年，见过厮杀，却何曾见过如此冷静、高效、近乎屠戮的镇压？这位年轻统领手段之狠辣、心肠之冷硬，远超他们想象。
“陈统领，卑职驭下无方，酿此大祸，罪该万死！恳请统领责罚！” 李翼鹏声音发颤，躬身请罪。佟国正也连忙跟着告罪。
陈静轩目光从血腥的操场收回，瞥了二人一眼，语气平淡：“此事与二位无直接干系。旧营积弊，非一日之寒。只望二位在教导队潜心学习，日后通过了考核，自有报效之处。” 这话既是安抚，也是敲打。
二人连声称是，后背早已湿透。
此时，操场上的清理已经开始。军纪队的士兵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枪，踏着血泊，走向那些尚未死透的伤者。没有审问，没有犹豫，雪亮的刺刀精准地刺入心脏，了结了最后的痛苦。很快，连微弱的哀嚎也彻底消失，只剩下尸体堆积如小山。
紧接着，按照情报处提供的名单，军纪队士兵冲入各营房，揪出那些未来得及参与或躲在后面观望的漏网之鱼。一时间，营房内鸡飞狗跳，哭喊求饶声、挣扎扭打声不绝于耳。十几名被反绑双手的乱党嫌疑被拖出，押到操场前面。
所有新兵，包括未被卷入的旧营人员被紧急集合到操场上。他们不得不踩着尚未凝固、粘稠湿滑的血迹列队，浓烈的腥气令人作呕，许多人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脸色惨白，双腿发软。
陈静轩在军官簇拥下，登上操场前的木台。他没有看台下那堆积的尸体，目光扫过台下惊魂未定的士兵。
那十几名被绑的囚犯被粗暴地按倒在地，面朝血泊。军纪队的行刑队上前，举起步枪，枪口抵近后脑。
陈静轩微微颔首。
“砰！砰！砰！砰！”
短促而密集的枪声再次响起，囚犯们应声扑倒，抽搐几下，再无动静。尸体被迅速拖走，扔进了那座用同类血肉堆砌的“小山”。
枪声的回音仿佛还在营区墙壁间碰撞。整个操场，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抽泣。
陈静轩终于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你们吃我的粮，穿我的衣，拿我的饷。那你们的命，你们的忠心，就该是我的！可有些臭虫，披着人皮，吃着我的饭，却总想着挖我的墙角，祸乱我的队伍！是革命党也好，是兵痞也罢，之前我忍了，遣散了，甚至给了路费！可他们像阴沟里的老鼠，赶走一批，又来一批！连刺杀我的事，我都能忍过去！”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凛冽的杀意：“但是谁敢动我的队伍，谁敢碰我的根基，这就是下场！” 他抬手，指向那堆尸山。
“今天，是给他们一个教训！更是给你们所有人一个提醒！”
他环视全场，语气稍缓，却依旧坚硬：“跟着我，一心一意，严守军纪，苦练本领，就是我陈静轩的弟兄！有我一口干的，绝不让你们喝稀的！前程、饷银、尊严，我都给你们！”
“但若有人心怀二志，阳奉阴违，甚至敢勾结外敌，图谋不轨！”
他再次指向那片猩红：“这就是下场！”
“听明白了吗？”
“明白！！！” 台下爆发出参差不齐却异常响亮的回应，带着恐惧后的服从，以及劫后余生的战栗。
新兵营的训练场上，五百余名资州、内江旧巡防营兵丁，与一千名新近招募的青壮新兵混编一处，共同接受标准化的新兵训练。然而，旧巡防营里不乏积年的老兵油子，他们早已习惯了散漫的营生，对严苛的操典、刻板的纪律本能地抵触。起初是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继而开始顶撞那些年纪可能比他们还轻的教官；最后，摩擦蔓延到了与新兵之间。仗着几分老资格，或是看不惯新兵的笨拙与顺从，欺压、挑衅、口角乃至小规模的肢体冲突时有发生。
对此，军纪队早有准备。连续数日，将那些公然违抗命令、带头闹事、欺辱同袍的刺头揪出，在校场中央当众执行军棍。噼啪作响的板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伴随着受刑者的惨嚎与围观者或惊惧或快意的目光，如同一次次凌厉的警告。几番下来，表面上的对抗气焰被暂时压服。
这天，一桩恶性事件撕开了平静的表象。一名旧巡防营兵丁，竟胆大包天，试图趁夜色溜出营区，潜入附近村庄图谋不轨，被巡逻的军纪队当场擒获。人赃并获，动机卑劣，影响极坏。
消息报至陈静轩处，他只说了八个字：“依律，当众枪决。”
第二天黎明，那名面如死灰的兵丁被绑在木桩上，当着全体新兵与旧营人员的面，由军纪队执行枪决。清脆的枪声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尸体颓然倒地，鲜血浸红了泥土。整个校场鸦雀无声，陈静轩意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大家：他的军纪，不容触碰，无论新兵旧卒，一视同仁。
他本以为，以此雷霆手段，足以震慑宵小，整肃军心。然而枪决事件后不过两日，军纪处的汉斯与情报处唐明德，脸色凝重地一同求见。汉斯开门见山：“团长，营内恐怕有人贼心不死，正在暗中串联。他们以昨日被处决之人罪不至死、长官苛虐为借口，煽动不满情绪，似乎有所图谋。”
唐明德补充道：“卑职处安插的眼线也传来类似消息，并且辨认出其中几个串联的头目，疑似与革命党有牵连。他们可能想借机生事，制造混乱，甚至夺取军械。”
陈静轩眼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凉的弧度：“我正愁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臭虫自己不肯露头，没想到竟敢主动找死。也好，省得我费心甄别。”
他立即下令：“汉斯，军纪处警戒，配发实弹，准备弹压。同时，秘密从资阳大营抽调一个步兵连，赶来回龙大营外围待命，听候指令。唐明德，你的人盯紧名单上那几个头目，摸清他们可能的行动和人员。另外，召集在营所有营级以上军官及参谋、军纪、情报主官，立刻到指挥部开会。”
紧急会议上，陈静轩言简意赅地通报了情况，参谋处迅速拿出了弹压预案：控制营门、封锁交通要道、抢占制高点、重兵防守军火库与指挥部、预设火力封锁区、准备对内喊话，各营连主官领命而去，气氛肃杀，大战将临。
计划中的骚乱，在第二天晚饭后不久如期而至。先是一名旧营士兵，故意撞上一名低头赶路的新兵，随即破口大骂，进而拳脚相加。冲突迅速升级，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预先埋伏在附近营房里的一伙人应声而出，高声鼓噪，呼喊的口号杂乱而充满煽动性，“长官草菅人命！”、“还我欠饷！”、“当兵的不如狗！”人群迅速聚集，裹挟著一些不明真相或心生怨怼的士兵，开始向营区军火库方向移动，情绪亢奋，局面眼看就要失控。
就在此时，军营的岗楼上，数名手持木制喇叭的军官齐声高喊：“所有人等，立即返回各自营房！违令者，以叛乱论处，格杀勿论！”
与此同时，营门在沉重的吱呀声中轰然关闭。不知何时，一队队荷枪实弹、面色冷峻的第四十巡防营士兵，已从各处位置现身，迅速列成严整的散兵线，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聚集闹事的人群。他们出现得如此迅速，显然早有准备。
突如其来的武力威慑让躁动的人群为之一滞。一些本就被裹挟、或见势不妙的士兵，开始惊慌地掉头，试图跑回营房。然而，人群中那些领头者和最狂热的部分，却对同伴的退缩报以拳打脚踢，试图阻止溃散。
“他们人不多！冲进军火库，抢了枪，就有活路！” 混乱中，有人嘶声呐喊。
在少数骨干的鼓动下，大约五六十名顽固的分子，嚎叫着，挥舞著随手捡来的木棍、石块，甚至赤手空拳，向着军火库方向发起冲锋。
军火库厚重的铁门前，一挺马克沁重机枪早已架设在沙包掩体之后，枪口幽深。两侧及后方，更多步枪手严阵以待。
眼见人群冲入射程，负责守卫的军官面无表情，挥手下令：“开火！”
“哒哒哒哒——！”“砰！砰！砰！砰！”
重机枪沉闷的咆哮与步枪清脆的点射声瞬间交织成死亡的乐章。冲在最前面的人成片栽倒。子弹撕裂肉体，溅起蓬蓬血雾。惨叫声、哀嚎声、绝望的咒骂声顷刻间被更猛烈的枪声淹没。
只是几分钟，枪声停歇。刚才还喧嚣鼓噪的空地上，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少数几个还在血泊中痛苦抽搐、呻吟的伤者。浓烈的血腥气迅速弥漫开来。
新兵营的训练场上，五百余名资州、内江旧巡防营兵丁，与一千名新近招募的青壮新兵混编一处，共同接受标准化的新兵训练。然而，旧巡防营里不乏积年的老兵油子，他们早已习惯了散漫的营生，对严苛的操典、刻板的纪律本能地抵触。起初是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继而开始顶撞那些年纪可能比他们还轻的教官；最后，摩擦蔓延到了与新兵之间。仗着几分老资格，或是看不惯新兵的笨拙与顺从，欺压、挑衅、口角乃至小规模的肢体冲突时有发生。
对此，军纪队早有准备。连续数日，将那些公然违抗命令、带头闹事、欺辱同袍的刺头揪出，在校场中央当众执行军棍。噼啪作响的板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伴随着受刑者的惨嚎与围观者或惊惧或快意的目光，如同一次次凌厉的警告。几番下来，表面上的对抗气焰被暂时压服。
这天，一桩恶性事件撕开了平静的表象。一名旧巡防营兵丁，竟胆大包天，试图趁夜色溜出营区，潜入附近村庄图谋不轨，被巡逻的军纪队当场擒获。人赃并获，动机卑劣，影响极坏。
消息报至陈静轩处，他只说了八个字：“依律，当众枪决。”
第二天黎明，那名面如死灰的兵丁被绑在木桩上，当着全体新兵与旧营人员的面，由军纪队执行枪决。清脆的枪声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尸体颓然倒地，鲜血浸红了泥土。整个校场鸦雀无声，陈静轩意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大家：他的军纪，不容触碰，无论新兵旧卒，一视同仁。
他本以为，以此雷霆手段，足以震慑宵小，整肃军心。然而枪决事件后不过两日，军纪处的汉斯与情报处唐明德，脸色凝重地一同求见。汉斯开门见山：“团长，营内恐怕有人贼心不死，正在暗中串联。他们以昨日被处决之人罪不至死、长官苛虐为借口，煽动不满情绪，似乎有所图谋。”
唐明德补充道：“卑职处安插的眼线也传来类似消息，并且辨认出其中几个串联的头目，疑似与革命党有牵连。他们可能想借机生事，制造混乱，甚至夺取军械。”
陈静轩眼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凉的弧度：“我正愁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臭虫自己不肯露头，没想到竟敢主动找死。也好，省得我费心甄别。”
他立即下令：“汉斯，军纪处警戒，配发实弹，准备弹压。同时，秘密从资阳大营抽调一个步兵连，赶来回龙大营外围待命，听候指令。唐明德，你的人盯紧名单上那几个头目，摸清他们可能的行动和人员。另外，召集在营所有营级以上军官及参谋、军纪、情报主官，立刻到指挥部开会。”
紧急会议上，陈静轩言简意赅地通报了情况，参谋处迅速拿出了弹压预案：控制营门、封锁交通要道、抢占制高点、重兵防守军火库与指挥部、预设火力封锁区、准备对内喊话，各营连主官领命而去，气氛肃杀，大战将临。
计划中的骚乱，在第二天晚饭后不久如期而至。先是一名旧营士兵，故意撞上一名低头赶路的新兵，随即破口大骂，进而拳脚相加。冲突迅速升级，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预先埋伏在附近营房里的一伙人应声而出，高声鼓噪，呼喊的口号杂乱而充满煽动性，“长官草菅人命！”、“还我欠饷！”、“当兵的不如狗！”人群迅速聚集，裹挟著一些不明真相或心生怨怼的士兵，开始向营区军火库方向移动，情绪亢奋，局面眼看就要失控。
就在此时，军营的岗楼上，数名手持木制喇叭的军官齐声高喊：“所有人等，立即返回各自营房！违令者，以叛乱论处，格杀勿论！”
与此同时，营门在沉重的吱呀声中轰然关闭。不知何时，一队队荷枪实弹、面色冷峻的第四十巡防营士兵，已从各处位置现身，迅速列成严整的散兵线，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聚集闹事的人群。他们出现得如此迅速，显然早有准备。
突如其来的武力威慑让躁动的人群为之一滞。二八看书徃 追嶵芯蟑截一些本就被裹挟、或见势不妙的士兵，开始惊慌地掉头，试图跑回营房。然而，人群中那些领头者和最狂热的部分，却对同伴的退缩报以拳打脚踢，试图阻止溃散。
“他们人不多！冲进军火库，抢了枪，就有活路！” 混乱中，有人嘶声呐喊。
在少数骨干的鼓动下，大约五六十名顽固的分子，嚎叫着，挥舞著随手捡来的木棍、石块，甚至赤手空拳，向着军火库方向发起冲锋。
军火库厚重的铁门前，一挺马克沁重机枪早已架设在沙包掩体之后，枪口幽深。两侧及后方，更多步枪手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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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几分钟，枪声停歇。刚才还喧嚣鼓噪的空地上，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少数几个还在血泊中痛苦抽搐、呻吟的伤者。浓烈的血腥气迅速弥漫开来。
新兵营的训练场上，五百余名资州、内江旧巡防营兵丁，与一千名新近招募的青壮新兵混编一处，共同接受标准化的新兵训练。然而，旧巡防营里不乏积年的老兵油子，他们早已习惯了散漫的营生，对严苛的操典、刻板的纪律本能地抵触。起初是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继而开始顶撞那些年纪可能比他们还轻的教官；最后，摩擦蔓延到了与新兵之间。仗着几分老资格，或是看不惯新兵的笨拙与顺从，欺压、挑衅、口角乃至小规模的肢体冲突时有发生。
对此，军纪队早有准备。连续数日，将那些公然违抗命令、带头闹事、欺辱同袍的刺头揪出，在校场中央当众执行军棍。噼啪作响的板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伴随着受刑者的惨嚎与围观者或惊惧或快意的目光，如同一次次凌厉的警告。几番下来，表面上的对抗气焰被暂时压服。
这天，一桩恶性事件撕开了平静的表象。一名旧巡防营兵丁，竟胆大包天，试图趁夜色溜出营区，潜入附近村庄图谋不轨，被巡逻的军纪队当场擒获。人赃并获，动机卑劣，影响极坏。
消息报至陈静轩处，他只说了八个字：“依律，当众枪决。”
第二天黎明，那名面如死灰的兵丁被绑在木桩上，当着全体新兵与旧营人员的面，由军纪队执行枪决。清脆的枪声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尸体颓然倒地，鲜血浸红了泥土。整个校场鸦雀无声，陈静轩意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大家：他的军纪，不容触碰，无论新兵旧卒，一视同仁。
他本以为，以此雷霆手段，足以震慑宵小，整肃军心。然而枪决事件后不过两日，军纪处的汉斯与情报处唐明德，脸色凝重地一同求见。汉斯开门见山：“团长，营内恐怕有人贼心不死，正在暗中串联。他们以昨日被处决之人罪不至死、长官苛虐为借口，煽动不满情绪，似乎有所图谋。”
唐明德补充道：“卑职处安插的眼线也传来类似消息，并且辨认出其中几个串联的头目，疑似与革命党有牵连。他们可能想借机生事，制造混乱，甚至夺取军械。”
陈静轩眼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凉的弧度：“我正愁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臭虫自己不肯露头，没想到竟敢主动找死。也好，省得我费心甄别。”
他立即下令：“汉斯，军纪处警戒，配发实弹，准备弹压。同时，秘密从资阳大营抽调一个步兵连，赶来回龙大营外围待命，听候指令。唐明德，你的人盯紧名单上那几个头目，摸清他们可能的行动和人员。另外，召集在营所有营级以上军官及参谋、军纪、情报主官，立刻到指挥部开会。”
紧急会议上，陈静轩言简意赅地通报了情况，参谋处迅速拿出了弹压预案：控制营门、封锁交通要道、抢占制高点、重兵防守军火库与指挥部、预设火力封锁区、准备对内喊话，各营连主官领命而去，气氛肃杀，大战将临。
计划中的骚乱，在第二天晚饭后不久如期而至。先是一名旧营士兵，故意撞上一名低头赶路的新兵，随即破口大骂，进而拳脚相加。冲突迅速升级，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预先埋伏在附近营房里的一伙人应声而出，高声鼓噪，呼喊的口号杂乱而充满煽动性，“长官草菅人命！”、“还我欠饷！”、“当兵的不如狗！”人群迅速聚集，裹挟著一些不明真相或心生怨怼的士兵，开始向营区军火库方向移动，情绪亢奋，局面眼看就要失控。
就在此时，军营的岗楼上，数名手持木制喇叭的军官齐声高喊：“所有人等，立即返回各自营房！违令者，以叛乱论处，格杀勿论！”
与此同时，营门在沉重的吱呀声中轰然关闭。不知何时，一队队荷枪实弹、面色冷峻的第四十巡防营士兵，已从各处位置现身，迅速列成严整的散兵线，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聚集闹事的人群。他们出现得如此迅速，显然早有准备。
突如其来的武力威慑让躁动的人群为之一滞。一些本就被裹挟、或见势不妙的士兵，开始惊慌地掉头，试图跑回营房。然而，人群中那些领头者和最狂热的部分，却对同伴的退缩报以拳打脚踢，试图阻止溃散。
“他们人不多！冲进军火库，抢了枪，就有活路！” 混乱中，有人嘶声呐喊。
在少数骨干的鼓动下，大约五六十名顽固的分子，嚎叫着，挥舞著随手捡来的木棍、石块，甚至赤手空拳，向着军火库方向发起冲锋。
军火库厚重的铁门前，一挺马克沁重机枪早已架设在沙包掩体之后，枪口幽深。两侧及后方，更多步枪手严阵以待。
眼见人群冲入射程，负责守卫的军官面无表情，挥手下令：“开火！”
“哒哒哒哒——！”“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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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几分钟，枪声停歇。刚才还喧嚣鼓噪的空地上，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少数几个还在血泊中痛苦抽搐、呻吟的伤者。浓烈的血腥气迅速弥漫开来。
新兵营的训练场上，五百余名资州、内江旧巡防营兵丁，与一千名新近招募的青壮新兵混编一处，共同接受标准化的新兵训练。然而，旧巡防营里不乏积年的老兵油子，他们早已习惯了散漫的营生，对严苛的操典、刻板的纪律本能地抵触。起初是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继而开始顶撞那些年纪可能比他们还轻的教官；最后，摩擦蔓延到了与新兵之间。仗着几分老资格，或是看不惯新兵的笨拙与顺从，欺压、挑衅、口角乃至小规模的肢体冲突时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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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桩恶性事件撕开了平静的表象。一名旧巡防营兵丁，竟胆大包天，试图趁夜色溜出营区，潜入附近村庄图谋不轨，被巡逻的军纪队当场擒获。人赃并获，动机卑劣，影响极坏。
消息报至陈静轩处，他只说了八个字：“依律，当众枪决。”
第二天黎明，那名面如死灰的兵丁被绑在木桩上，当着全体新兵与旧营人员的面，由军纪队执行枪决。清脆的枪声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尸体颓然倒地，鲜血浸红了泥土。整个校场鸦雀无声，陈静轩意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大家：他的军纪，不容触碰，无论新兵旧卒，一视同仁。
他本以为，以此雷霆手段，足以震慑宵小，整肃军心。然而枪决事件后不过两日，军纪处的汉斯与情报处唐明德，脸色凝重地一同求见。汉斯开门见山：“团长，营内恐怕有人贼心不死，正在暗中串联。他们以昨日被处决之人罪不至死、长官苛虐为借口，煽动不满情绪，似乎有所图谋。”
唐明德补充道：“卑职处安插的眼线也传来类似消息，并且辨认出其中几个串联的头目，疑似与革命党有牵连。他们可能想借机生事，制造混乱，甚至夺取军械。”
陈静轩眼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凉的弧度：“我正愁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臭虫自己不肯露头，没想到竟敢主动找死。也好，省得我费心甄别。”
他立即下令：“汉斯，军纪处警戒，配发实弹，准备弹压。同时，秘密从资阳大营抽调一个步兵连，赶来回龙大营外围待命，听候指令。唐明德，你的人盯紧名单上那几个头目，摸清他们可能的行动和人员。另外，召集在营所有营级以上军官及参谋、军纪、情报主官，立刻到指挥部开会。”
紧急会议上，陈静轩言简意赅地通报了情况，参谋处迅速拿出了弹压预案：控制营门、封锁交通要道、抢占制高点、重兵防守军火库与指挥部、预设火力封锁区、准备对内喊话，各营连主官领命而去，气氛肃杀，大战将临。
计划中的骚乱，在第二天晚饭后不久如期而至。先是一名旧营士兵，故意撞上一名低头赶路的新兵，随即破口大骂，进而拳脚相加。冲突迅速升级，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预先埋伏在附近营房里的一伙人应声而出，高声鼓噪，呼喊的口号杂乱而充满煽动性，“长官草菅人命！”、“还我欠饷！”、“当兵的不如狗！”人群迅速聚集，裹挟著一些不明真相或心生怨怼的士兵，开始向营区军火库方向移动，情绪亢奋，局面眼看就要失控。
就在此时，军营的岗楼上，数名手持木制喇叭的军官齐声高喊：“所有人等，立即返回各自营房！违令者，以叛乱论处，格杀勿论！”
与此同时，营门在沉重的吱呀声中轰然关闭。不知何时，一队队荷枪实弹、面色冷峻的第四十巡防营士兵，已从各处位置现身，迅速列成严整的散兵线，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聚集闹事的人群。他们出现得如此迅速，显然早有准备。
突如其来的武力威慑让躁动的人群为之一滞。一些本就被裹挟、或见势不妙的士兵，开始惊慌地掉头，试图跑回营房。然而，人群中那些领头者和最狂热的部分，却对同伴的退缩报以拳打脚踢，试图阻止溃散。
“他们人不多！冲进军火库，抢了枪，就有活路！” 混乱中，有人嘶声呐喊。
在少数骨干的鼓动下，大约五六十名顽固的分子，嚎叫着，挥舞著随手捡来的木棍、石块，甚至赤手空拳，向着军火库方向发起冲锋。
军火库厚重的铁门前，一挺马克沁重机枪早已架设在沙包掩体之后，枪口幽深。两侧及后方，更多步枪手严阵以待。
眼见人群冲入射程，负责守卫的军官面无表情，挥手下令：“开火！”
“哒哒哒哒——！”“砰！砰！砰！砰！”
重机枪沉闷的咆哮与步枪清脆的点射声瞬间交织成死亡的乐章。冲在最前面的人成片栽倒。子弹撕裂肉体，溅起蓬蓬血雾。惨叫声、哀嚎声、绝望的咒骂声顷刻间被更猛烈的枪声淹没。
只是几分钟，枪声停歇。刚才还喧嚣鼓噪的空地上，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少数几个还在血泊中痛苦抽搐、呻吟的伤者。浓烈的血腥气迅速弥漫开来。
新兵营的训练场上，五百余名资州、内江旧巡防营兵丁，与一千名新近招募的青壮新兵混编一处，共同接受标准化的新兵训练。然而，旧巡防营里不乏积年的老兵油子，他们早已习惯了散漫的营生，对严苛的操典、刻板的纪律本能地抵触。起初是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继而开始顶撞那些年纪可能比他们还轻的教官；最后，摩擦蔓延到了与新兵之间。仗着几分老资格，或是看不惯新兵的笨拙与顺从，欺压、挑衅、口角乃至小规模的肢体冲突时有发生。
对此，军纪队早有准备。连续数日，将那些公然违抗命令、带头闹事、欺辱同袍的刺头揪出，在校场中央当众执行军棍。噼啪作响的板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伴随着受刑者的惨嚎与围观者或惊惧或快意的目光，如同一次次凌厉的警告。几番下来，表面上的对抗气焰被暂时压服。
这天，一桩恶性事件撕开了平静的表象。一名旧巡防营兵丁，竟胆大包天，试图趁夜色溜出营区，潜入附近村庄图谋不轨，被巡逻的军纪队当场擒获。人赃并获，动机卑劣，影响极坏。
消息报至陈静轩处，他只说了八个字：“依律，当众枪决。”
第二天黎明，那名面如死灰的兵丁被绑在木桩上，当着全体新兵与旧营人员的面，由军纪队执行枪决。清脆的枪声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尸体颓然倒地，鲜血浸红了泥土。整个校场鸦雀无声，陈静轩意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大家：他的军纪，不容触碰，无论新兵旧卒，一视同仁。
他本以为，以此雷霆手段，足以震慑宵小，整肃军心。然而枪决事件后不过两日，军纪处的汉斯与情报处唐明德，脸色凝重地一同求见。汉斯开门见山：“团长，营内恐怕有人贼心不死，正在暗中串联。他们以昨日被处决之人罪不至死、长官苛虐为借口，煽动不满情绪，似乎有所图谋。”
唐明德补充道：“卑职处安插的眼线也传来类似消息，并且辨认出其中几个串联的头目，疑似与革命党有牵连。他们可能想借机生事，制造混乱，甚至夺取军械。”
陈静轩眼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凉的弧度：“我正愁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臭虫自己不肯露头，没想到竟敢主动找死。也好，省得我费心甄别。”
他立即下令：“汉斯，军纪处警戒，配发实弹，准备弹压。同时，秘密从资阳大营抽调一个步兵连，赶来回龙大营外围待命，听候指令。唐明德，你的人盯紧名单上那几个头目，摸清他们可能的行动和人员。另外，召集在营所有营级以上军官及参谋、军纪、情报主官，立刻到指挥部开会。”
紧急会议上，陈静轩言简意赅地通报了情况，参谋处迅速拿出了弹压预案：控制营门、封锁交通要道、抢占制高点、重兵防守军火库与指挥部、预设火力封锁区、准备对内喊话，各营连主官领命而去，气氛肃杀，大战将临。
计划中的骚乱，在第二天晚饭后不久如期而至。先是一名旧营士兵，故意撞上一名低头赶路的新兵，随即破口大骂，进而拳脚相加。冲突迅速升级，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预先埋伏在附近营房里的一伙人应声而出，高声鼓噪，呼喊的口号杂乱而充满煽动性，“长官草菅人命！”、“还我欠饷！”、“当兵的不如狗！”人群迅速聚集，裹挟著一些不明真相或心生怨怼的士兵，开始向营区军火库方向移动，情绪亢奋，局面眼看就要失控。
就在此时，军营的岗楼上，数名手持木制喇叭的军官齐声高喊：“所有人等，立即返回各自营房！违令者，以叛乱论处，格杀勿论！”
与此同时，营门在沉重的吱呀声中轰然关闭。不知何时，一队队荷枪实弹、面色冷峻的第四十巡防营士兵，已从各处位置现身，迅速列成严整的散兵线，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聚集闹事的人群。他们出现得如此迅速，显然早有准备。
突如其来的武力威慑让躁动的人群为之一滞。一些本就被裹挟、或见势不妙的士兵，开始惊慌地掉头，试图跑回营房。然而，人群中那些领头者和最狂热的部分，却对同伴的退缩报以拳打脚踢，试图阻止溃散。
“他们人不多！冲进军火库，抢了枪，就有活路！” 混乱中，有人嘶声呐喊。
在少数骨干的鼓动下，大约五六十名顽固的分子，嚎叫着，挥舞著随手捡来的木棍、石块，甚至赤手空拳，向着军火库方向发起冲锋。
军火库厚重的铁门前，一挺马克沁重机枪早已架设在沙包掩体之后，枪口幽深。两侧及后方，更多步枪手严阵以待。
眼见人群冲入射程，负责守卫的军官面无表情，挥手下令：“开火！”
“哒哒哒哒——！”“砰！砰！砰！砰！”
重机枪沉闷的咆哮与步枪清脆的点射声瞬间交织成死亡的乐章。冲在最前面的人成片栽倒。子弹撕裂肉体，溅起蓬蓬血雾。惨叫声、哀嚎声、绝望的咒骂声顷刻间被更猛烈的枪声淹没。
只是几分钟，枪声停歇。刚才还喧嚣鼓噪的空地上，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少数几个还在血泊中痛苦抽搐、呻吟的伤者。浓烈的血腥气迅速弥漫开来。
新兵营的训练场上，五百余名资州、内江旧巡防营兵丁，与一千名新近招募的青壮新兵混编一处，共同接受标准化的新兵训练。然而，旧巡防营里不乏积年的老兵油子，他们早已习惯了散漫的营生，对严苛的操典、刻板的纪律本能地抵触。起初是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继而开始顶撞那些年纪可能比他们还轻的教官；最后，摩擦蔓延到了与新兵之间。仗着几分老资格，或是看不惯新兵的笨拙与顺从，欺压、挑衅、口角乃至小规模的肢体冲突时有发生。
对此，军纪队早有准备。连续数日，将那些公然违抗命令、带头闹事、欺辱同袍的刺头揪出，在校场中央当众执行军棍。噼啪作响的板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伴随着受刑者的惨嚎与围观者或惊惧或快意的目光，如同一次次凌厉的警告。几番下来，表面上的对抗气焰被暂时压服。
这天，一桩恶性事件撕开了平静的表象。一名旧巡防营兵丁，竟胆大包天，试图趁夜色溜出营区，潜入附近村庄图谋不轨，被巡逻的军纪队当场擒获。人赃并获，动机卑劣，影响极坏。
消息报至陈静轩处，他只说了八个字：“依律，当众枪决。”
第二天黎明，那名面如死灰的兵丁被绑在木桩上，当着全体新兵与旧营人员的面，由军纪队执行枪决。清脆的枪声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尸体颓然倒地，鲜血浸红了泥土。整个校场鸦雀无声，陈静轩意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大家：他的军纪，不容触碰，无论新兵旧卒，一视同仁。
他本以为，以此雷霆手段，足以震慑宵小，整肃军心。然而枪决事件后不过两日，军纪处的汉斯与情报处唐明德，脸色凝重地一同求见。汉斯开门见山：“团长，营内恐怕有人贼心不死，正在暗中串联。他们以昨日被处决之人罪不至死、长官苛虐为借口，煽动不满情绪，似乎有所图谋。”
唐明德补充道：“卑职处安插的眼线也传来类似消息，并且辨认出其中几个串联的头目，疑似与革命党有牵连。他们可能想借机生事，制造混乱，甚至夺取军械。”
陈静轩眼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凉的弧度：“我正愁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臭虫自己不肯露头，没想到竟敢主动找死。也好，省得我费心甄别。”
他立即下令：“汉斯，军纪处警戒，配发实弹，准备弹压。同时，秘密从资阳大营抽调一个步兵连，赶来回龙大营外围待命，听候指令。唐明德，你的人盯紧名单上那几个头目，摸清他们可能的行动和人员。另外，召集在营所有营级以上军官及参谋、军纪、情报主官，立刻到指挥部开会。”
紧急会议上，陈静轩言简意赅地通报了情况，参谋处迅速拿出了弹压预案：控制营门、封锁交通要道、抢占制高点、重兵防守军火库与指挥部、预设火力封锁区、准备对内喊话，各营连主官领命而去，气氛肃杀，大战将临。
计划中的骚乱，在第二天晚饭后不久如期而至。先是一名旧营士兵，故意撞上一名低头赶路的新兵，随即破口大骂，进而拳脚相加。冲突迅速升级，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预先埋伏在附近营房里的一伙人应声而出，高声鼓噪，呼喊的口号杂乱而充满煽动性，“长官草菅人命！”、“还我欠饷！”、“当兵的不如狗！”人群迅速聚集，裹挟著一些不明真相或心生怨怼的士兵，开始向营区军火库方向移动，情绪亢奋，局面眼看就要失控。
就在此时，军营的岗楼上，数名手持木制喇叭的军官齐声高喊：“所有人等，立即返回各自营房！违令者，以叛乱论处，格杀勿论！”
与此同时，营门在沉重的吱呀声中轰然关闭。不知何时，一队队荷枪实弹、面色冷峻的第四十巡防营士兵，已从各处位置现身，迅速列成严整的散兵线，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聚集闹事的人群。他们出现得如此迅速，显然早有准备。
突如其来的武力威慑让躁动的人群为之一滞。一些本就被裹挟、或见势不妙的士兵，开始惊慌地掉头，试图跑回营房。然而，人群中那些领头者和最狂热的部分，却对同伴的退缩报以拳打脚踢，试图阻止溃散。
“他们人不多！冲进军火库，抢了枪，就有活路！” 混乱中，有人嘶声呐喊。
在少数骨干的鼓动下，大约五六十名顽固的分子，嚎叫着，挥舞著随手捡来的木棍、石块，甚至赤手空拳，向着军火库方向发起冲锋。
军火库厚重的铁门前，一挺马克沁重机枪早已架设在沙包掩体之后，枪口幽深。两侧及后方，更多步枪手严阵以待。
眼见人群冲入射程，负责守卫的军官面无表情，挥手下令：“开火！”
“哒哒哒哒——！”“砰！砰！砰！砰！”
重机枪沉闷的咆哮与步枪清脆的点射声瞬间交织成死亡的乐章。冲在最前面的人成片栽倒。子弹撕裂肉体，溅起蓬蓬血雾。惨叫声、哀嚎声、绝望的咒骂声顷刻间被更猛烈的枪声淹没。
只是几分钟，枪声停歇。刚才还喧嚣鼓噪的空地上，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少数几个还在血泊中痛苦抽搐、呻吟的伤者。浓烈的血腥气迅速弥漫开来。
新兵营的训练场上，五百余名资州、内江旧巡防营兵丁，与一千名新近招募的青壮新兵混编一处，共同接受标准化的新兵训练。然而，旧巡防营里不乏积年的老兵油子，他们早已习惯了散漫的营生，对严苛的操典、刻板的纪律本能地抵触。起初是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继而开始顶撞那些年纪可能比他们还轻的教官；最后，摩擦蔓延到了与新兵之间。仗着几分老资格，或是看不惯新兵的笨拙与顺从，欺压、挑衅、口角乃至小规模的肢体冲突时有发生。
对此，军纪队早有准备。连续数日，将那些公然违抗命令、带头闹事、欺辱同袍的刺头揪出，在校场中央当众执行军棍。噼啪作响的板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伴随着受刑者的惨嚎与围观者或惊惧或快意的目光，如同一次次凌厉的警告。几番下来，表面上的对抗气焰被暂时压服。
这天，一桩恶性事件撕开了平静的表象。一名旧巡防营兵丁，竟胆大包天，试图趁夜色溜出营区，潜入附近村庄图谋不轨，被巡逻的军纪队当场擒获。人赃并获，动机卑劣，影响极坏。
消息报至陈静轩处，他只说了八个字：“依律，当众枪决。”
第二天黎明，那名面如死灰的兵丁被绑在木桩上，当着全体新兵与旧营人员的面，由军纪队执行枪决。清脆的枪声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尸体颓然倒地，鲜血浸红了泥土。整个校场鸦雀无声，陈静轩意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大家：他的军纪，不容触碰，无论新兵旧卒，一视同仁。
他本以为，以此雷霆手段，足以震慑宵小，整肃军心。然而枪决事件后不过两日，军纪处的汉斯与情报处唐明德，脸色凝重地一同求见。汉斯开门见山：“团长，营内恐怕有人贼心不死，正在暗中串联。他们以昨日被处决之人罪不至死、长官苛虐为借口，煽动不满情绪，似乎有所图谋。”
唐明德补充道：“卑职处安插的眼线也传来类似消息，并且辨认出其中几个串联的头目，疑似与革命党有牵连。他们可能想借机生事，制造混乱，甚至夺取军械。”
陈静轩眼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凉的弧度：“我正愁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臭虫自己不肯露头，没想到竟敢主动找死。也好，省得我费心甄别。”
他立即下令：“汉斯，军纪处警戒，配发实弹，准备弹压。同时，秘密从资阳大营抽调一个步兵连，赶来回龙大营外围待命，听候指令。唐明德，你的人盯紧名单上那几个头目，摸清他们可能的行动和人员。另外，召集在营所有营级以上军官及参谋、军纪、情报主官，立刻到指挥部开会。”
紧急会议上，陈静轩言简意赅地通报了情况，参谋处迅速拿出了弹压预案：控制营门、封锁交通要道、抢占制高点、重兵防守军火库与指挥部、预设火力封锁区、准备对内喊话，各营连主官领命而去，气氛肃杀，大战将临。
计划中的骚乱，在第二天晚饭后不久如期而至。先是一名旧营士兵，故意撞上一名低头赶路的新兵，随即破口大骂，进而拳脚相加。冲突迅速升级，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预先埋伏在附近营房里的一伙人应声而出，高声鼓噪，呼喊的口号杂乱而充满煽动性，“长官草菅人命！”、“还我欠饷！”、“当兵的不如狗！”人群迅速聚集，裹挟著一些不明真相或心生怨怼的士兵，开始向营区军火库方向移动，情绪亢奋，局面眼看就要失控。
就在此时，军营的岗楼上，数名手持木制喇叭的军官齐声高喊：“所有人等，立即返回各自营房！违令者，以叛乱论处，格杀勿论！”
与此同时，营门在沉重的吱呀声中轰然关闭。不知何时，一队队荷枪实弹、面色冷峻的第四十巡防营士兵，已从各处位置现身，迅速列成严整的散兵线，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聚集闹事的人群。他们出现得如此迅速，显然早有准备。
突如其来的武力威慑让躁动的人群为之一滞。一些本就被裹挟、或见势不妙的士兵，开始惊慌地掉头，试图跑回营房。然而，人群中那些领头者和最狂热的部分，却对同伴的退缩报以拳打脚踢，试图阻止溃散。
“他们人不多！冲进军火库，抢了枪，就有活路！” 混乱中，有人嘶声呐喊。
在少数骨干的鼓动下，大约五六十名顽固的分子，嚎叫着，挥舞著随手捡来的木棍、石块，甚至赤手空拳，向着军火库方向发起冲锋。
军火库厚重的铁门前，一挺马克沁重机枪早已架设在沙包掩体之后，枪口幽深。两侧及后方，更多步枪手严阵以待。
眼见人群冲入射程，负责守卫的军官面无表情，挥手下令：“开火！”
“哒哒哒哒——！”“砰！砰！砰！砰！”
重机枪沉闷的咆哮与步枪清脆的点射声瞬间交织成死亡的乐章。冲在最前面的人成片栽倒。子弹撕裂肉体，溅起蓬蓬血雾。惨叫声、哀嚎声、绝望的咒骂声顷刻间被更猛烈的枪声淹没。
只是几分钟，枪声停歇。刚才还喧嚣鼓噪的空地上，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少数几个还在血泊中痛苦抽搐、呻吟的伤者。浓烈的血腥气迅速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