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文英恒,s,jyp与hybe
(这一章和事业线有很大的关系,对后面的剧情有关键作用,所以就写的详细一点了,前面感情戏写的也不少了。)
在韩国警察系统权力的最顶端,是一个由9个人组成的班子。
老大是警察厅厅长,二把手是警察厅次长,再往下,则是运营企划官。
文英恒今天要见的这位运营企划官一崔奎植,职能相当于大陆那边的办公室主任;
至于文英恒的直属上司裴勇俊,虽是个地方长官,但由于管辖着首尔都市圈庞大的警察队伍,所以也算在那九个人的小班子里。
只是老裴的顺位还未列于五位局长之后,排在最末尾,算是老九。
而崔奎植是顺位远在裴勇俊之上的三把手。
也难怪文英恒问起今天面谈的目的时,裴勇俊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就算知道,恐怕也不敢提前透露。
一身警察制服的小崔警官走在文英恒前面,维持着约莫一步的距离,一边领着文英恒往运营企划官的办公室走去,一边介绍着这位三把手的背景。
连续担任过两届国会议员、07年担任郑东泳17届总统竞选对策委员会部长、
与郑东泳共同创立统合民主新党,后来离开权力中心担任外交大使————
文英恒听着小崔警官的介绍,神色微微凛然。
崔奎植的履历怎么听起来都象是政治人物,而并非公务员才是。
前半生如此高开的人生,哪怕后面落寞了,按常理来说也不会自降身价来警察厅当一个三把手,更何况他此前也没有一丁半点与警察系统相关的工作履历。
除非————他是受人指使,带着任务来的。
再看向崔景秀时,文英恒稍稍放慢了步伐,与她保持着约莫三米左右的距离。
虽然走在前头,但显然崔景秀也立马注意到了这细微的变化,她停住脚步,轻轻咳嗽一声,清秀的脸上写满了委屈:“文顾问,你别多想,他可是53年出生的,论年纪快能当我爷了。”
“我没太明白,崔厅长居然不是你爷爷吗?”
“我只是和崔厅长有点远亲关系而已!非要论的话————我是他长辈。”
崔景秀尴尬地伸出手指挠着脸蛋,在咳嗽了一声之后,这才接着道:“我这次是听说你要来,完全是出于同袍义气才过来陪着你的。”
文英恒苦苦一笑,这福气————
说实话他根本接不住。
按照崔景秀的话推测,她的消息来源可能还在崔厅长这个级别的人物之上。
否则她能传递一下消息就不错,根本不可能横插一脚,陪着文英恒一起去见崔厅长。
本以为崔景秀的靠山是韩国警察厅三把手,没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那崔厅长居然没意见?”
“恩————说几句好话不就好了吗?”
看着崔景秀那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模样,某个瞬间,文英恒竟觉得她的神情与昨晚的刘知珉有些相象。
这不会又是一场“见家长”式的面谈吧?
在抬起手敲响办公室的门之前,文英恒的眼皮挑了挑,是右眼皮。
这种级别的人物,应该不至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谈私事吧?
不可能,小崔警官也是个十足的工作狂,应该不至于把心思和精力放在恋爱上。
“你这么怕干嘛呀?”
小崔警官拍了拍文英恒的肩膀,推开门轻轻拽着文英恒的骼膊就走了进去,她双手按着文英恒的肩膀,让他坐在了那个头发稍有些花白的老年人面前,自己则是站在身后,双手交叉地叠在背后。
这个七十岁还在高位一线奋斗的老头——————恐怕全韩国都找不出第二个来了,按理说崔奎植早该把位置让出来给年轻后辈了。
也正是因此,文英恒更觉得崔奎植此行找他的目的,不可能就只是聊聊检、
警双方的协作和未来关系的变化,毕竟那些都是虚的。
崔奎植并没有抬头看二人,只是闷头在自己面前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着,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直到过了约莫有两分钟,崔奎植这才将手头的“画稿”给完成,将本子给转了过来,呈现在了崔、文二人面前。
“文顾问,你看这画怎么样?象你吗?我听景秀描述过你的样貌,就试着去将你的样子画出来了。”
怎么说呢————
象是真的挺象,就是让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要么这崔奎植以前是干侧写的,如果是真的,也难怪能回警察系统继续任职。
要么就是小崔警官描述的时候,职业病犯了,照着描述犯人的样子在形容文英恒了。
这侧写上的人物肖象帅是挺帅的,就是有点“刑”。
“崔厅长,您应当是照着自己年轻的时候画的吧?想必您当时是个十里八乡都闻名的俊后生。”
“不至于,我年轻的时候长得就不好看,年纪大了落得一个不丑,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崔奎植笑了笑,示意崔景秀也坐下来,坐到自己身边来,只是小崔警官并没有照做,依旧是伸手搭在椅子上,陪在文英恒的身边。
文英恒面对这一对二的场景,忍不住有些犯嘀咕。
怎么有种长辈在替自家后辈把握、观察男朋友的感觉。
再考虑到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开场对白,文英恒揉搓着膝盖,心里反而默默祈祷起来—
他宁可崔奎植是带着政治目的靠近自己的,也别搞这么狗血的一出。文英恒可不觉得桃花旺是件什么好事。
“好了,不逗你了,我们聊聊工作。最近在查hybe的案子吧?形成阶段性报告交给金融监督院之后,有什么进展没有?”
呼————
文英恒在心里暗暗长呼出一口气,却没有放松警剔。
在没搞清楚崔奎植的立场之前,文英恒暂时不会真的把自己所知道的底交出去。
对面这个老狐狸肯定也能看得出来他有所顾虑,所以文英恒也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的尤豫展现了出来。
“报告递交上去之后,进度就不是我这边能看到的了,不过下个月初,领导们应该会形成统一的意见。”
“哼,”崔奎植笑了笑,将眼镜摘了下来,缓缓地用纸巾擦着镜片,视线稍有些失焦地看向文英恒:“年轻人谨言慎行,挺好的。我也给你交个底吧,方时赫是我外甥。”
崔景秀是崔奎植的远房长辈、崔奎植是方时赫的亲舅舅————
要说崔景秀不认识方时赫,二人之间不存在利益往来,文英恒还能相信,毕竟当时是他和小崔一起问询方时赫,无论是从二人的反应和交流方式来看,都应该是不认识的关系。
但这个亲舅舅直接过问自己外甥的案子,目的未免有些昭然若揭了。
也难怪崔景秀坚持要过来站场子一有她在这边,至少崔奎植也不好多为难文英恒。
毕竟崔景秀身后还有权势更大的人物,不过那位大人物大概率和方时赫的案子也没什么关系,这才会任由着崔景秀横插一脚。也正是因此,崔奎植也才并不避讳地在崔景秀面前直入主题。
“别误会,既然我是警察厅的运营企划官,也是司法体系的一分子,当然不可能主动干预案件的调查。在法律面前,可没有亲戚关系。”
“现在案件的侦办权和起诉分开来了,警方的主动权很高,我要是想插手,你和景秀完全能被这起案子隔绝在外。”
这句话,反过来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崔奎植是在故意让文英恒来主导对这起案子的调查呢?
文英恒的心思相当活络,他也大概知道,金融监督院对方时赫的起诉会进入下个阶段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到时候自然又少不了要倚靠警队来协助调查。
所以既然崔奎植说到这个份上了,文英恒自然也可以多放出一些口风。
“崔厅长,据我所知,后面还需要再补充一轮证据。”
“那就是有实质性的进展,只是在公诉阶段可能会面对证据不充分的被动局面咯?”
“恩,考虑到后面还要移交地方检察院起诉,材料、证据都准备得齐全一些来得好。”
“移交地方检察院?”崔奎植眯拢起眼睛,终于露出一副老政客的狡黠来:“小朋友,你是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被聘为顾问啊。”
金融监督院一直是检察厅下辖的一个业务部门,具体起诉肯定还是要交给地方检察院来完成的,程序上并没有问题。
所以崔奎植这幅似笑非笑的样子,让文英恒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好在这位崔厅长很快便为文英恒解了谜。
“金融监督院再过段时间,就要被独立划拨出来运作了,不再属于检察系统,具有直接起诉金融犯罪的权力。所以这才需要懂法律的顾问参与进来。”
“这样一来,检察院的权力会进一步被削弱。”文英恒皱起眉毛。
崔奎植读出了文英恒的疑惑,现在的尹总统是检察官出来的,又是偏保守的势力,与财阀、政法系统有着高度的关联。
他不将检察官的权柄进一步加强,就已经算好的了,怎么可能会坐视金融犯罪的起诉权从检察官的手里被拿走呢?
崔奎植微微颔首:“你的顾虑没错,这个决定是文总统在任时国会投票通过的。所以才能执行。”
“正是因为如今上面的这位不同意拆分检察官的权力,所以我们警察厅,还有金融监督院就更要办好这起案子,出一点纰漏,都会成为国会上保守派的攻击点,文总统的努力就变成泡汤了,你明白吗?”
文英恒何止明白,他之前在调查hybe的时候,就查到过方时赫与城南地产商的勾结,而扶持那家地产商的,正是彼时担任城南市市长的李在明。
而郑东泳和崔奎植在07年竞选总统失败后,就退而辅助李在明竞选城南市长,算是陪着李在明从律师一步步成为京畿道知事。
和文在寅为了公权力的正常运作,这才试图削弱检察官权力的理由不同。
李在明想要更进一步,竞选下一任总统,他所面临的案件起诉便是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毁掉他的仕途。
这便是李在明想要重塑检、警权力架构的原因。
想到这里,文英恒已经大概明白崔出现在警察系统担任三把手的原因了。
警察厅厅长和次长直接由搬去龙山的那位尹先生任命,只有企划运营官不是直接任命的。
崔奎植梗在这里,相当于是李在明一系下的一手棋了—维持住已有的成果,保证侦办权不会回流到检察官的手中。
文英恒不在乎这些政客你死我活的斗争,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做好分内的事情。
既然方时赫犯法了,那就做好调查工作、搜集证据,将他送到牢里去。
只是————经过这一场谈话,文英恒还能够完全保持中立而不被任何一方利用吗?
恐怕很难了。
“明白了,崔厅长。我只是有最后一点不解,您可以为我解惑吗?”
“无妨,你问。”
“方时赫再怎么说也是您侄子————”
“方家人?呵呵,还是算了吧?”提到方家人,崔奎植冷漠地笑了笑:“你知道老方,方极允吗?方时赫的父亲。”
“有所耳闻,前段时间查案子的时候了解过一二。”
“08年那会,韩泰轮胎接连有十几名工人意外离世,工会质疑是韩泰轮胎的工厂内有剧毒物质,于是发起了举报。我们的劳动厅方厅长,却拒不承认有问题,直接申请调动警方镇压、抓捕了近五十人。”
这件事,文英恒和崔景秀都是第一次听说,事发的时候两人都才十岁不到。
二人对视了一眼,接着心思各异地再次看向了崔奎植。
“所以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我也给你透个底,你后面可以当做调查方向。”
“您说,我洗耳恭听。”
“hybe上市之后,有过一段时间股价暴跌。方厅长直接动用了国民年金,也就是全韩国国民的养老钱去购入股票,这才稳住了股价。要不是有方厅长的输血,你以为hybe收购那些子公司的4000亿可转债是怎么发得出去的?”
或许这就是政治吧,哪怕方时赫与城南地产有利益输送,哪怕方时赫的舅舅是李在明竞选团队的重要幕僚,该切割的时候,这些政治人物还是会毫不尤豫地进行切割。
文英恒将这些默默记在了心里,又和崔奎植聊了一会在金融监督院和警察厅工作时的感悟,最后这才结束了谈话。
从崔奎植的办公室里出来之后,崔景秀面露无奈又一副平淡模样道:“没想到吧?这些政客老狐狸们,亲情是没有自己手头的权力重要的。我这位远亲,和他的老师简直一模一样。”
“老师?”
“对啊,他老师叫朴相千,当时是首尔大学政法系的老师,后来最高担任过韩国法务部部长。”
“难怪他前半辈子仕途一路顺利。”
“说起来,”崔景秀伸了个懒腰:“和你说个八卦。朴相千是朴振英的叔叔”
。
文英恒的右眼皮跳了跳,他真是没想到,韩国的圈子竟然这么小。
仔细想来,他除了和杨贤硕暂时还没什么交集,另外三大娱乐公司的创始人,都和文英恒算是有些关联了。
s内斗的时候,文英恒和李秀满打过一次照面,还被李成洙拿来当鸡毛令箭o
hybe呢,文英恒是直接调查到方时赫的头上了。
jype这边,文英恒因为子瑜的这层关系,其实和朴振英也见过不止一次。
嗯,只是朴振英没想到他和子瑜的关系如此亲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