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导弹发射口,死死地锁定了这架毫无还手之力的私人飞机。
“他们疯了吗?!”
尚尔吓得脸都白了,腿软得站不住,“这是民用飞机啊!他们怎么敢直接开火?”
“他们当然敢。”
夜夫人站在摇晃的机舱里,依然稳如泰山,只是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是守旧派的狗急跳墙。”
“他们猜到了我们可能会变道,所以提前在边境布置了空中拦截。”
“只要在这里把我们打下来,对外就宣称是误入禁区的敌机,或者是机械故障坠毁。死无对证!”
“那怎么办?调头吗?”巴顿急得满头大汗。
“调头就是死路一条。”
白景言冷静地分析,“后面肯定还有更多的埋伏。而且一旦调头,我们就失去了进入k国的机会。”
“那就冲过去!”
江晚突然开口了。
她松开白景言的手,大步走到驾驶舱门口,一把抓起那个连接着公共频道的通话器。
“你要干什么?”
夜夫人看着她。
“赌一把。”
江晚的眼神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赌那个霍克将军,还记得我父亲的恩情。”
“赌这k国的天空,还没完全被那帮老东西遮住!”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红色的通话键。
下一秒,一个清亮、坚定,带着无尽威严的女声,穿透了无线电波的干扰,响彻在万米高空,也响彻在那两架战斗机飞行员的耳麦里。
“我是k国先王亚历克斯亲王之女!第一顺位王位继承人——江晚!”
“我正带着先王的遗嘱,回归故土!”
“谁敢开火,就是弑君!谁敢阻拦,就是叛国!”
“前方战机,我现在,命令你们——”
“给我让开!!”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空旷的天际炸响。
那两架原本气势汹汹、准备发射导弹的战斗机,在这声怒吼中,竟然出现了明显的晃动。
飞行员显然被震住了。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拦截一架非法入境的敌机。
可没人告诉他们,这飞机上坐着的,是失踪多年的公主,是正统的王储!
要是真把未来的女王给打下来了,这罪名谁担得起?
时间仿佛凝固了。
那几秒钟的对峙,漫长得像是一个世纪。
终于,无线电里那个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我是k国空军第三中队队长。”
“前方飞机,我们虽然收到了你的声明,但在没有经过官方核实之前,你依然是非法闯入者。”
“现在,请立即降低高度,跟随我们前往首都空军基地接受审查。重复,跟随我们前往首都!”
江晚的手紧紧抓着那个通话器,指节发白。
去首都?
那就真的是自投罗网了!
“我不去首都!”
江晚对着麦克风大喊,声音坚定,“我要去黑鹰基地!我要见霍克将军!”
“抱歉,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对方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如果你拒绝服从,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话音未落,原本一左一右伴飞的那两架战斗机突然有了动作。
它们没有开火,而是猛地压低机翼,开始向中间靠拢。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透过舷窗,甚至能看清战斗机座舱里飞行员那反光的头盔面罩。
巨大的气流冲击着这架小小的私人飞机,机身开始剧烈地颠簸,像是在暴风雨中随波逐流的一片树叶。
“他们在干什么?!”
巴顿死死抓着扶手,脸都被吓绿了,“这是要撞上来吗?”
“这是死亡挤压。”
夜夫人坐在颠簸的机舱里,依然稳如泰山,只是眼神冷得像刀子。
“他们不敢开火,怕背上弑君的罪名。”
“所以想用这种流氓战术,逼迫我们改变航向,或者直接把我们逼得失速坠毁,然后伪造成意外事故。”
“这帮孙子!”
尚尔气得大骂,眼镜都歪到了鼻梁上,“太阴了!”
机舱里的警报声响成一片,红灯疯狂闪烁。
“滴滴滴——!接近警告!接近警告!”
左右两边的战斗机已经贴得极近了。
哪怕只要稍微手抖一下,或者是气流稍微大一点,三架飞机就会在空中撞成一团火球。
那种压迫感,简直让人窒息。
“怎么办?”
白景言看向夜夫人,“这么耗下去,我们肯定耗不过他们。”
夜夫人没有说话,而是拿起手边的对讲机,按下通话键。
“老k,别睡了。”
她的声音很平淡,就像是在叫人起床。
“给这群小崽子们上一课。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飞行。”
驾驶舱里,传来一个懒洋洋、还带着点烟嗓的男人声音:
“收到,夫人。坐稳了,这把可能有点晕。”
下一秒。
这架原本看起来笨重、迟缓的私人公务机,突然像是被注入了某种狂暴的灵魂。
机头猛地向上一抬!
这根本不是正常客机能做出来的动作!
整架飞机几乎是垂直着立了起来,速度瞬间降到了极低。
那一瞬间,巨大的过载力把机舱里所有人都死死地按在座椅上。
江晚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挤出来了,眼前一阵发黑。
而那两架紧贴着他们的战斗机,因为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从飞机的下方“嗖”地一下冲了过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眼镜蛇机动!
通常只有顶级的战斗机才能做出来的超高难度动作,竟然被老k用一架民用飞机给玩出来了!
“卧槽!神了!”
巴顿虽然被压得直翻白眼,但还是忍不住大喊一声。
还没等众人缓过神来。
飞机在空中完成了一个极其诡异的悬停后,机头猛地向下一压。
“抓紧!”
老k的声音在广播里响起。
飞机像是一颗陨石,带着呼啸的风声,以一种近乎自杀的姿态,朝着下方的群山急速俯冲下去!
这种俯冲带来的失重感,比刚才的过载还要可怕。
胃里的东西全都要涌上来了,心脏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疯了吗?!”
尚尔尖叫,“这下面全是山啊!会撞上的!”
“闭嘴!”
夜夫人冷喝一声,“相信老k。”
两千米
一千米
五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