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四在秦雪那里碰了一鼻子灰,那冰冷的鄙夷眼神和毫不留情的呵斥,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尊严尽失,恼羞成怒。他不敢对秦雪怎么样,满腔的邪火和屈辱无处发泄,自然而然地,就转移到了那个在他看来是“罪魁祸首”的江南女人——林晚晴身上。
“妈的!都是那个狐狸精!要不是她勾引陆铮,秦雪能心情不好?能冲老子发火?”刘老四蹲在自家破败的炕头上,灌着劣质的烧酒,醉眼猩红地咒骂着,“一个外来户,没根没底的骚货,也敢在屯子里兴风作浪!看老子不弄死你!”
一种扭曲的报复心理,混合着长期压抑的色欲,在他那肮脏的心地里疯狂滋生。他不敢动秦雪,还不敢动这个无依无靠的林晚晴吗?只要做得隐蔽,谁能知道?就算知道了,一个外来女人,还能翻起什么浪?说不定玩完了,她为了名声,还得打落牙齿和血吞,不敢声张呢!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野火燎原一般,在他的内心深处肆意蔓延。接连两次遭受如此惨痛的失败,刘老四的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他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多月,身体的剧痛固然难忍,但与心理上的挫败感以及对陆铮的恐惧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这一连串的打击几乎让刘老四陷入了崩溃的边缘,他的精神世界仿佛被一股黑暗的力量吞噬,无法自拔。然而,在这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之中,他对林晚晴的恨意却愈发强烈,尤如毒酒一般,在他的心中不断发酵。
由于之前的两次失败,刘老四已经不敢再象以前那样直接对林晚晴下手了。陆铮那凶狠的拳头和充满威慑力的眼神,时常在他的噩梦中出现,令他不寒而栗。可是,他心中的那股怨气却始终难以平息,他实在无法咽下这口气。
于是,刘老四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究竟该如何报复林晚晴。同时,一个荒唐的念头也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如果他能够帮助秦雪除掉这个“情敌”,那么秦雪是否会对他另眼相看呢?这个想法虽然有些不切实际,但却让刘老四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这个愚蠢的念头,就象恶魔一般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最终让他想出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妙计”——切断林晚晴洗澡蓬的电线,制造一场意外停电的恐慌。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林晚晴那个女人向来胆小如鼠,若是黑灯瞎火的被困在淋浴棚里,肯定会吓得魂飞魄散,说不定还会因为惊慌失措而摔倒受伤。而且,停电这种事情,神不知鬼不觉的,根本没有人能够查到是他搞的鬼。这样一来,他不仅可以成功地吓唬到那个令他厌恶至极的狐狸精,还能间接地讨好秦雪。毕竟,在他的认知里,秦雪肯定会对林晚晴的倒楣遭遇喜闻乐见。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象个鬼魅一样,蹑手蹑脚地溜到了赵建国家的后院。这里对他来说可谓是轻车熟路,因为他之前就已经多次暗中观察过这个地方。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那个电闸盒,然后毫不尤豫地拿起钳子,“咔嚓”一声,将连接蓬灯的电线剪断。
看着手中那截断掉的电线,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仿佛已经看到了林晚晴在黑暗中惊恐尖叫的模样,他觉得自己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为了让这出“好戏”更加完美,他甚至还特意跑到秦雪家附近游荡,希望能够有机会“偶遇”秦雪。这样一来,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跟秦雪闲聊几句,然后“不经意”地透露一些关于林晚晴倒楣的事情,好让秦雪知道他的“功劳”。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一番看似天衣无缝的“神操作”,竟然真的引发了停电事故,而且还让林晚晴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然而,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这场意外却阴差阳错地成为了陆铮和林晚晴之间打破误会、感情急剧升温的绝佳契机!
而另一边的秦雪呢?刘老四连她的面都没能见到,更别提什么“邀功”了。秦雪对这背后的一切毫不知情,自然也不会关心其中是否有刘老四这号人物的“功劳”。
当刘老四后来辗转从别人口中得知,那晚停电之后,陆铮似乎去了赵建国家,而且自那以后,林晚晴和陆铮之间的关系不仅没有象他预期的那样恶化,反而变得更加亲密无间时,他简直气得快要发疯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心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他明明处心积虑地想要陷害她,让她当众出丑,让她心生恐惧,可结果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不仅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这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他躺在床上,心情极度郁闷,无法平静。他用拳头不停地捶打着炕席,仿佛这样能发泄出一些内心的不满和愤恨。每一次的捶打都伴随着低沉的吼声,那是他不甘和愤怒的表现,就象一头被困在绝境中的野兽,发出最后的咆哮。
而他胸口被陆铮踹过的地方,此刻仍在隐隐作痛,这疼痛不断地提醒着他,他所遭受的每一次失败和屈辱。那一脚,不仅让他身体受伤,更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对陆铮的恐惧,就象是被一只凶猛的野兽追赶,让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那野兽扑倒;对林晚晴的得不到的恨,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将他的内心灼烧得痛苦不堪,让他的灵魂都在煎熬中颤斗;对秦雪求而不得的怨,恰似那刺骨的寒风,吹得他的心冷到了极点,使他感到无尽的孤独和失落;而对自己无能狂怒的鄙视,则象一把无情的利刃,不断地切割着他的自尊心,让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这些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一群毒蛇,在他的心中疯狂啃噬,让他的内心饱受折磨。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心中的怒火像火山一样喷涌而出,无法遏制。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
“陆铮!林晚晴!你们给老子等着!老子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老子要你们好看!”他在黑暗中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声音中充满了怨恨和恶毒。然而,这诅咒在寂静的黑暗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就象一个垂死之人的最后挣扎。
他自己也清楚,在绝对的力量和陆铮严密的守护面前,他就如同阴沟里的蛆虫一般,无论怎样拼命地蠕动,也无法掀起真正的风浪。他的愤怒和怨恨,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一种对现实的无奈逃避。
他的愤怒,最终只能化为自我折磨的燃料,在这无边的黑夜中,将他烧灼得更加丑陋和不堪。而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招,在真正的实力和坚定的感情面前,注定只是可笑又可悲的徒劳。
刘老四被陆铮第二次教训,胸口带着隐隐作痛的内伤,像条丧家之犬般在家里窝了几天。这事儿虽然在屯子里没大面积传开,但在他们那个游手好闲、消息却异常灵通的混混圈子里,根本不是秘密。尤其是他那几个“肝胆相照”的兄弟,更是门儿清。
这天下午,天气闷热,刘家那间低矮破败的堂屋里,烟雾缭绕。刘老四的大哥刘老大、二哥刘老二,还有堂弟刘老五,正围着一张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破桌子打牌,桌上散落着几毛钱的零票和一堆劣质烟头。
刘老四蔫头耷脑地坐在炕沿上,揉着还在发闷的胸口,没什么精神。
刘老大甩出一张牌,斜睨了刘老四一眼,嗤笑一声,打破了屋里的沉闷:“我说老四,你小子行啊!这才消停几天?又惦记上赵老蔫家那南边来的小娘们了?还玩上剪电线了?咋的,黑灯瞎火的,想摸进去占点便宜?”
他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上次刘老四偷看洗澡被陆铮抓个正着,他们就觉得够丢人的了,没想到这弟弟还不长记性。
刘老二长得膀大腰圆,脑子却不太灵光,闻言咧开大嘴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四哥,那南边妞是挺带劲哈?细皮嫩肉的,比咱屯子姑娘水灵多了!不过你也太怂了,光剪电线有啥用?要上就得上真格的!”他挥舞着粗壮的骼膊,一副莽夫模样。
刘老四被说得脸上挂不住,尤其是听到“怂”字,更是刺激了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他梗着脖子,试图给自己找回点面子,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和自以为是的“深情”说道:“你们懂个屁!我……我这次不是为了那林晚晴!我……我是为了秦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