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宣传国文化，增进两友谊
暗卫冲进偏殿时，我正靠在凤椅上闭目养神。他跪地禀报，声音发紧：“娘娘，北境急报——蛊阵已发，敌营大乱，瘟疫蔓延，死伤过半。”
我没有睁眼，只轻轻点头。
烬心火在体内缓缓流转，不再是撕裂般的痛，而是一种沉稳的热度。我知道，那场风暴已经刮到了敌军营地。五千死士倒下十分之九，两万兵马溃不成军。他们的先锋还没启程，粮草已被焚毁于水源之中。
胜局已定。
我睁开眼，指尖轻抚尾戒，声音平静：“传旨，召真使者入宫觐见。”
宫人领命而去。我起身整理玄色宫装，金线绣成的狐形暗纹在光下微闪。眉间朱砂颜色加深，双耳悄然化作狐耳轮廓，我不再掩饰。
这一次，我不再藏。
半个时辰后，正殿钟鼓齐鸣。尚乐司奉命备下《玄凰引》与《九韶舞》，玉磬金箫齐奏，宫女着锦绣华服列队而立。整座大殿重现上古礼制之盛，香烟袅袅，乐声悠扬。
我端坐凤椅，目光沉静。
殿门开启，敌国真使者步入。他身披深蓝长袍，头戴羽冠，身后两名随从低首跟随。他脚步稳健，面上带着笑意，可那笑不达眼底。
他在殿中站定，行了一礼，语气恭敬却不卑不亢：“外臣奉我国君之命，特来中州修好，愿两国永结盟约，共享太平。”
我没说话，只微微颔首。
他抬头扫视四周，目光掠过舞者、乐师，最后落在我身上。那一瞬，他的眼神变了，多了一丝审视，一丝轻慢。
“贵国礼乐，果然别具一格。”他淡淡开口，“不过……此乐节奏迟缓，音律单调，不如我邦胡笳激昂豪迈。恕外臣直言，难称上乘。”
随从低声附和，嘴角带笑。
满殿寂静。
我没有动怒，只是指尖轻轻叩了下扶手。尾戒微光一闪，一道无形妖力扩散而出。
乐声骤变。
原本平和的《玄凰引》突转为远古妖音，音律中夹杂着只有我能听见的烬心火低语。舞者步伐随之改变，踏出上古祭阵之形，脚下地面浮现淡金色符纹。
空中虚影显现——一只九尾天狐腾跃于星河之上，身后万妖朝拜，天地为之震颤。
使者瞳孔猛缩，腿脚一软，差点跪下。他咬牙撑住，额头渗出冷汗。
我依旧坐着，神情未变。
可我知道，一缕烬心火已悄然缠上他的脚踝。那火不烧皮肉，只焚神魂。他感觉不到火焰，却能感受到深入骨髓的灼痛，像有无数细针在刺他的经脉。
他想退，却发现身体动不了。
随从察觉不对，想要上前，却被守卫拦住。他们惊慌失措，却不敢大声呼喊。
我缓缓开口：“你说我中州礼乐粗陋？”
他嘴唇发白，强撑道：“外臣……只是实话实说。”
“很好。”我站起身，裙裾拂地无声，“既然你懂乐，那就听完整。”
我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枚赤金卷轴。自动，上书六个大字：百年和平盟约。笔迹遒劲，墨色泛红——那是以烬心火熔魂为墨所书，一旦签下，违者必遭反噬。
“你可签，也可不签。”我声音清冷，“但若不签，明日北境尸山血海的消息传回贵国，贵主恐怕连派使者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浑身一震，终于明白。
他不是来谈判的。他是来求活路的。
妖火又紧了一分，他再也撑不住，双膝一弯，重重跪在地上。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玉砖上。
“你……早就知道了？”他声音发抖。
“从你踏入国境那一刻起。”我说，“你们的计划，你们的兵力，你们的死士埋伏点。我全都知道。你们以为我们内乱将起，可以趁虚而入。可惜——”我顿了顿，“你们的信使已经被我掏空，你们的营地正在腐烂。”
他低头看着那份卷轴，手指颤抖。
他知道，拒绝意味着战争。而战争的结果早已注定。
他咬牙，伸手接过玉笔。笔尖触纸的瞬间，卷轴微微发烫，仿佛在吞噬他的意志。
他写下名字，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卷轴金光一闪，随即隐去。
契约成立。
我收起卷轴，转身看向殿外。
阳光洒在汉白玉阶上，映出长长的影子。
就在这时，殿门再次开启。
萧云轩走了进来。他穿着月白锦袍，腰间玉带嵌着东海水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他一步步走来，目光落在我身上，又移到跪地的使者。
他走到我身边，低声道：“月儿，你这手段，比十万大军还有用。”
我没有回答，只是侧头看他一眼。眸中琥珀光流转，尾戒光芒渐隐。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很紧。
使者仍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呼吸急促。他签下了条约，可他的眼神空洞，像是丢了魂。他知道，这场外交不是和平开端，而是一场彻底的臣服。
我不是用刀剑逼他低头，我是用文化、用力量、用不可抗拒的威压让他自己跪下。
这才是真正的胜利。
我望着大殿尽头，那里挂着一幅古画——《万邦来朝图》。画中各国使节俯首称臣，礼乐齐鸣，盛世如虹。
如今，这一幕正在重现。
“安排驿馆。”我对宫人说，“使者暂留三日，待文书正式誊抄，再行离宫。”
宫人应声退下。
我仍站在殿心，手中握着那枚赤金卷轴。烬心火在体内静静流动，带来一丝温热。这是我少有的时刻——不用流血，不用杀戮，也能赢得一切。
萧云轩站在我身旁，没有说话。
我们并肩而立，共掌朝局。
使者终于缓缓抬起头，看向我和萧云轩。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我盯着他。
他最终低下头，声音沙哑：“贵国……果然不可小觑。”
我没有回应。
他知道就够了。
殿外传来钟声，三响，代表外事已毕。
我转身欲走，脚步刚动，忽觉尾戒一震。
不是预警，是追踪印的感应。
使者衣领里的印记仍在运作。远方，敌国大巫又一次探了过来，试图连接。
我没有切断信号。
我让妖力继续模拟回应，平稳如常。
那边接收到了“正常”的反馈，很快收了回去。
我停下脚步，站在丹阶前。
阳光照在我的脸上，很暖。
使者还在原地，瘫坐着，眼神恍惚。
萧云轩看了我一眼，眉头微皱：“你还留着他？”
“留着。”我说，“让他们继续相信，一切都还好。”
他懂了，嘴角微扬。
我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卷轴边缘。墨迹未干，隐隐泛红。
就在这时，殿角一名随从突然抬头，目光直直看向我。
他的眼睛，在阳光下闪过一丝诡异的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