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狐眼觉醒破阴谋，妖妃布局收渔利
萧景琰的手还按在明澈手臂的伤口上。黑血仍在地面蔓延，那行字越写越深：“门已开，子时三刻，血祭重临。”
我没有动。
烬心火在我体内缓缓流转，刚才那一战耗去了太多力气，但我不能停。萧景琰的气息开始不稳，身体微微发抖，眼中狐光忽明忽暗。他刚觉醒的力量还不完整，随时可能被残念反噬。
我立刻切断与断魂丝的连接，防止咒力回溯。一步跨到他身后，掌心贴上他的背心，将烬心火化作暖流送入他识海。这股力量不是攻击，而是稳定，是引导。
“还能撑住吗？”我问。
他点头，呼吸急促，但眼神没有涣散。琥珀色的光在他瞳孔深处沉淀下来，像是浑水慢慢变清。我能感觉到他体内有一股纯净的力量正在成形，它不属妖也不属人，却能中和阴秽、驱散邪毒。
净妖体质——千年难遇。
这种体质本不该存在。它是天生克制妖邪的存在，可偏偏，他的狐眼与我同源。这不是巧合。他是被选中的，还是被制造的？
我没时间细想。
明澈跪在地上，喘着粗气，手臂上的烙印还在跳动。那道裂口不断渗出黑血，像有东西在皮下爬行。他抬头看我，声音沙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是主谋，我只是执行者。真正推动这一切的人，早就藏进了宫里。”
我蹲下身，尾戒划破指尖，一滴血落在地上。血迹迅速延展，形成一道环形纹路，将他圈在中央。封邪阵成，他的身体猛地一僵，控制咒的波动被压制住了。
“你说你要结束。”我看着他，“那就从现在开始。谁让你炼魂？谁给了你玉符？瘟疫源头在哪？”
他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脚步声杂乱，百姓惊叫，还有孩子哭喊。远处有火光闪动，应该是有人点燃了驱邪的符纸。但那火光很快熄灭了，风里飘来一股腐臭味。
瘟疫没停。
我站起身，目光扫过屋内。墙上血字还在，烛火摇曳，映得那些字像活了一样。萧景琰站在我身边，手一直没松开那块玉佩。我能感觉到他体内的妖力还在波动，但他已经学会控制节奏。
“从今天起，我亲自教你。”我对他说，声音很轻，但足够坚定。
他抬头看我，眼里有光，也有信任。
我将一缕烬心火种注入他的玉佩。火种融入瞬间，玉佩微亮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这是守护印记，一旦他遇到危险，我会立刻感知。更重要的是，这道火种能帮他净化体内残留的邪气。
他握紧玉佩，低声说：“好。”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一个人。
萧云轩站在门口，披着月白锦袍，脸上看不出情绪。他一步步走来，脚步很稳，目光先落在我身上，然后移到萧景琰。
“情况如何？”他问。
我没有直接回答。“孩子刚觉醒，需要休息。”我说，“这里不安全，得换个地方。”
他点头，伸手想去抱萧景琰。就在他的手指碰到皇子衣袖的瞬间，左手袖口下的龙纹忽然一闪，泛出幽蓝色的光。那光极淡，转瞬即逝，但我看到了。
北戎血脉在回应什么。
萧景琰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身体轻轻一颤。他没躲，但眼神变了，多了几分警惕。
萧云轩收回手，低声道：“交给我吧。”
我把萧景琰扶过去。交接时，我故意放慢动作，指尖擦过他的手腕内侧，用妖力扫过经脉。果然，他体内的气血运行出现了异常节律，那是北戎秘术激活的前兆。外力未侵，是自发苏醒。
他知道了么？
我不知道。但他抱着萧景琰转身时，背影比平时沉重。
我留在原地，看着他们走向宫道。夜雾弥漫，两人的身影渐渐模糊。萧景琰回头看了我一眼，玉佩在袖中发出微弱的光。
明澈仍被封在阵中，抬着头看我。“你不该让他走。”他说，“他们都在等这一刻。子时三刻，不只是血祭……是换命。”
我没理他。
我走到墙边，伸手抹去血字。指尖沾了湿黏的液体，那是诅咒的残留。我把它收进袖袋，回去要查来源。
风从破窗灌进来，吹动桌上的纸片。其中一张翻了个面，露出背面画的图案——一个倒置的五芒星，中间写着“归墟”二字，和木牌上的一模一样。
这不是玄明子的手笔。
他用的是正统道家符文，而这个标记更古老，来自北境之外的荒原部落。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它的意义：献祭真名，开启虚门。
我盯着那张纸，脑子飞快转动。
明澈只是棋子，背后有人在操控全局。这个人能让萧云轩的血脉共鸣，能让瘟疫精准爆发，还能让大皇子成为容器候选。他不仅了解北戎秘术，还熟悉皇宫布局。
他在宫里。
而且地位不低。
我走出屋子，冷风扑面。守卫已经赶到，围着事发区域拉起警戒线。百姓还在远处观望，有人举着火把，有人抱着生病的孩子。
我走上台阶，对最近的禁军统领说：“封锁冷宫周边，所有人不得进出。调太医署全部人手，优先救治孩童。再派一队人去青石坳，把所有分发过的木牌收回来。”
他应声而去。
我最后看了一眼宫道方向。萧云轩已经走远，只剩雾中一点模糊的轮廓。萧景琰靠在他怀里，一只手仍抓着玉佩。
我转身走向另一条路。
必须赶在子时前布下防线。既然对方要血祭，我就让它变成陷阱。既然他们想用萧景琰，那我就让他成为破局的关键。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躲在边关的小妖了。
我是能改命的人。
我走过长廊，脚步不停。袖中的血迹开始发热，那是封邪阵在持续作用。明澈不会死，他会活着说出真相。
风更大了。
我抬手扶了扶发间的步摇，狐尾状的宝石轻轻晃动。远处钟楼传来一声响，是戌时三刻。
还有两个时辰。
我停下脚步，望着皇宫最深处那座高塔。观星台早已坍塌，但那里曾是国师施法的地方。如果要重启仪式，那里是最合适的祭点。
我摸出怀里的玉佩碎片，那是从萧景琰书包里找到的。上面刻着细小的符文，不是汉字，也不是北戎文字，而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古妖语。
我认得其中一个词。
“门钥”。
孩子的名字，就写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