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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故山雾起 魔影横生(1 / 1)

第三日午后的日光本是炽烈的金,行至未时三刻,东南方天际却骤然被一股沉凝的黛色浸染——起初只是天边一抹淡墨,随着师徒几人的马蹄声越踏越疾,那墨色竟如潮水般漫开,在风中舒展成连绵起伏的山峦轮廓。山尖隐在流动的云絮里,时而被乳白的雾霭吞没,时而又露出赭红色的岩脊,远远望去,竟像一头蛰伏在云海中的苍莽玉龙,鳞甲便是那层层叠叠的林木,呼吸间吐纳着天地间的灵气。墨臻猛地勒住白龙马的缰绳,银亮的马鬃因惯性扬起又落下,他按在鞍桥的手掌微微收紧,金瞳中原本的淡然瞬间被灼亮的光取代,连眼尾的纹路都透着难以掩饰的悸动——那熟悉的山势走势,那云雾缠绕的姿态,分明就是他日思夜想的花果山。风忽然转了向,带着山涧特有的湿润水汽扑面而来,拂过脸颊时凉丝丝的,混着松针的清冽、桃叶的鲜嫩,还有崖壁苔藓特有的微腥,这股复杂又亲切的气息钻入鼻腔,比任何精工雕琢的路标都要清晰。他甚至能从风的纹路里分辨出,那是水帘洞瀑布飞溅的水雾,正随着山风飘向山脚,像是故山伸出的温柔手掌,在遥遥呼唤着归来的游子。白龙马似也感应到主人的心境,不安地刨了刨蹄子,鼻间喷出的白气与远处的山雾融为一体,发出一声低低的嘶鸣,像是在应和那山巅的召唤。

越往前行,花果山的灵秀与奇绝便愈发淋漓尽致地铺展在眼前,仿佛一幅被山风徐徐展开的水墨长卷,每一笔都透着天地造化的精妙。先是漫山遍野的桃林撞入视野,千株万株桃树依山而植,老枝遒劲如铁,皴裂的树皮上还留着往年刻下的“齐天大圣”字样,历经风雨仍清晰可辨;新枝则柔婉如丝,嫩绿的芽叶间已缀满青嫩的桃果,小的如拇指般圆润,大的已鼓出饱满的弧度,表皮蒙着一层细密的白霜,在阳光下泛着瓷釉般的柔光。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隙筛落,在林间的青石板路上织就斑驳的光影,光影随枝叶晃动而流转,踩在上面竟似踏着细碎的星子,连脚下的泥土都浸着桃叶的清香,深吸一口,甜意便从鼻腔漫入肺腑。

再往前,山势陡然拔高,如被巨斧猛地劈断般垂直向上,裸露的岩石通体呈赭红色,那是经千年日晒雨淋浸润出的底色,表面被流水冲刷出纵横交错的纹路,深的如刀刻,浅的似指划,层层叠叠间竟隐约可见奔马、卧虎的轮廓,仿佛是山神将世间百兽都镌刻在了崖壁之上。岩缝间不甘寂寞地钻出丛丛映山红,肥厚的叶片呈深绿,托着一朵朵艳红的花,花瓣似被丹砂染透,边缘还带着自然的卷边,开得热烈奔放,远远望去,竟如崖壁上燃着的簇簇火焰,将赭红的岩石衬得愈发厚重。山腰间缠绕着乳白的云雾,那雾不似别处的冷冽,带着山涧水汽的温润,触在脸上凉丝丝的,却不刺骨。行走其间,仿佛踏入缥缈仙境,脚下的石阶时隐时现,身旁的林木只剩朦胧的剪影,偶有受惊的灵鹿从雾中窜出,银白的皮毛沾着细碎的雾珠,见了墨臻便猛地停住脚步,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满是警惕,待端详片刻后,竟缓缓低下头,用柔软的鼻尖蹭了蹭他的衣角,似是认出了这位阔别已久的旧主。

“那就是水帘洞吧!”玉龙指着前方惊呼。只见山崖峭壁如巨屏矗立,一道宽逾十丈的瀑布从崖顶倾泻而下,水花撞击在岩石上,碎成万千珍珠飞溅,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远远望去如挂起一幅流动的白玉帘。水帘之后隐约可见洞府轮廓,洞口的“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十个大字依旧苍劲,只是不知为何,往日该飘出猴子们欢叫声的地方,此刻却异常沉寂,连瀑布的轰鸣都透着几分萧瑟。

墨臻眉头微蹙,翻身下马时指尖已扣住金箍棒。刚踏上山脚的青石板路,便见几只灰毛小猴从树后窜出,见到他的瞬间先是愣在原地,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滚圆,随即发出一声尖叫:“是大王!大王回来了!”声音里满是惊惶与狂喜,转身就往山上狂奔,连滚带爬的模样搅碎了林间的寂静。

沿途的景象渐渐不对劲。往日被猴子们打理得整整齐齐的石阶上生了青苔,桃林里竟有几棵老树被拦腰折断,断口处焦黑一片,像是被烈火焚烧过。靠近水帘洞时,空气中突然飘来一股浓烈的硫磺味,混着淡淡的妖气,与花果山原本纯净的灵气格格不入。瀑布旁的平台上,原本供猴子们嬉戏的石桌石凳被推翻在地,取而代之的是几顶黑色帐篷,帐篷外插着面黑旗,旗面上绣着一头张牙舞爪的青牛,牛蹄下踩着破碎的山峰图案,狰狞异常。

“呔!哪来的毛贼,敢闯俺老牛的地盘!”一声粗豪的喝骂从帐篷里传出,震得瀑布水花都微微震颤。紧接着,一个身形如山的壮汉掀帘而出,头戴镔铁盔,身披皂罗袍,腰间挎着柄宣花斧,斧刃寒光闪闪,正是牛魔王。他身后跟着个身着芭蕉叶纹样罗裙的女子,青丝如瀑,肤如凝脂,手中轻摇一把翠绿芭蕉扇,正是铁扇公主,只是她眉眼间带着几分戾气,全然无往日的温婉。

牛魔王显然也认出了墨臻,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声如洪钟:“我当是谁,原来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怎么,从五行山出来就忘了自己是谁了?这花果山,如今可是俺老牛的囊中之物!”他抬手拍了拍身边的黑旗,“那日你离开火焰山后俺来寻你喝酒,见这里群猴无首,便好心替你照看,谁料你倒好,跟着个和尚西天取经,把老窝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照看?”墨臻冷笑一声,金瞳里怒火翻涌,金箍棒在掌心“唰”地变长,金红光芒冲天而起,“把俺的猴儿们赶到哪里去了?把俺的水帘洞搅得鸡犬不宁,还敢说是什么好心照看?”他话音刚落,就见几只小猴从崖缝里探出头,对着他连连摆手,嘴里发出“吱吱”的求救声——它们的脖子上都系着细细的铁链,显然是被囚禁了。

铁扇公主轻摇芭蕉扇,扇出一阵狂风,吹得地上的碎石漫天飞舞:“孙悟空,话可不能这么说。牛魔王占了花果山,也是替你挡了不少麻烦。那些山精野怪见这里无主,早就虎视眈眈,若不是老牛在此镇着,你的猴孙们怕是早成了别人的点心。”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识相的就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免得伤了和气。你若执意要抢,休怪我这芭蕉扇不客气!”

“和气?”墨臻怒极反笑,金箍棒往地上重重一拄,震得整个平台都微微颤抖,“俺老孙的地盘,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当年俺大闹天宫时,你家老牛还在积雷山躲着不敢出来,如今也敢跑到俺的花果山撒野?”他足尖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扑向牛魔王,金箍棒带着破空的锐啸,直取对方头颅,“今日不把你这青牛精打出原形,俺就不姓孙!”

牛魔王早有防备,那宣花斧本就斜斜扛在肩头,见墨臻棒影袭来,他沉喝一声,宽厚的臂膀猛地发力,斧身如一道玄铁闪电横在身前,斧刃精准对上金箍棒的棒头。“当——”的一声巨响瞬间炸响,宛如惊雷在水帘洞前滚过,震得瀑布水流都剧烈晃动,溅起的水花如暴雨般洒落。斧棒相撞的触点迸射出密集的火星,红的、金的火星子簌簌落在青石板上,有的瞬间熄灭,有的则滚出半尺远,在潮湿的石面上烫出细小的焦痕。巨大的冲击力顺着斧柄狂涌而入,牛魔王魁梧的身躯如被巨石撞击,连连后退三步,每一步都踩得青石板“咯吱”作响,脚下的石面被他沉重的力道压出三道清晰的细纹,裂纹里的青苔都被碾成了碎末。他只觉得整条右臂从肩到腕都麻得失去了知觉,斧柄几乎要从掌心滑脱,连忙用左手死死攥住斧杆才稳住身形,粗重的喘息声里满是惊悸:“这泼猴的力气,竟比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时还生猛了几分!”先前的轻视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他不敢有半分怠慢,双目圆瞪如铜铃,额间青筋暴起,猛地怒吼一声,声浪震得周围的桃叶都簌簌掉落。宣花斧在他手中舞成一片密不透风的黑旋风,斧刃裹挟着浓烈的青黑色妖气,每一次劈砍都带着破空的锐啸,势大力沉如泰山压顶——一斧劈向墨臻头顶,一斧横扫他腰侧,紧接着又是一斧斜劈膝盖,招式衔接紧密如狂风暴雨,显然是想凭借自己天生的巨力,将这灵活的泼猴死死压制在蛮力之下。

墨臻身形灵动如林间穿云的灵猴,玄色僧袍在密集的斧影中猎猎作响,衣袂翻飞间竟擦着斧刃的寒光掠过,分毫未伤。他足下踏着当年在方寸山习得的“梯云纵”,脚尖轻点青石板的瞬间便旋身飘出丈许,避开牛魔王势如破山的一斧,靴底与地面相触仅留半分印痕,旋即又借力反弹,如离弦之箭般折回战圈。金箍棒在他掌心似有灵性,随着身形起落忽缩忽展——牛魔王挥斧横扫腰际时,棒身“唰”地缩成尺许短棍,墨臻攥着棍尾顺势旋身,短棍贴着斧杆滑过,金红光芒擦出一串火星;待对方斧势稍滞,他腕间猛地发力,金箍棒“嘭”地暴涨丈二,棒尖带着破空锐啸直刺牛魔王肋下空门,逼得对方慌忙收斧回防。

这一番攻守转换快如电光石火,墨臻深知牛魔王天生巨力,宣花斧重逾千斤,硬接一斧便会震得臂骨发麻,是以全然不与他比拼蛮力,专凭身法游走。他绕着牛魔王辗转腾挪,身影时而化作两道残影迷惑对方视线,时而借着瀑布飞溅的水雾隐匿身形,待牛魔王辨清方向挥斧劈来时,早已欺近其身侧。金箍棒变幻莫测,时而如长枪般直刺,枪尖泛着金红流光,专挑牛魔王铠甲衔接的缝隙;时而如短鞭般横扫,棒身带着呼啸风声,专攻他下盘膝盖与脚踝;偶有间隙还会凌空旋身,以棒尾重重一点对方肩头,借力反弹开数尺,避开后续劈来的斧刃。

牛魔王空有一身蛮力,却始终跟不上墨臻的节奏,宣花斧舞得再密,也总被对方从刁钻角度突破。他怒喝连连,斧招愈发刚猛,却屡屡劈空,沉重的斧刃砸在青石板上,崩出碎石四溅,震得平台都微微颤抖。墨臻瞅准他挥斧过猛后的换气间隙,金箍棒陡然化作丈八长兵,棒身金红光芒暴涨,如一条蓄势的火龙,斜挑着撞向斧柄与斧刃的衔接处——这正是宣花斧的受力弱点。“铛”的一声脆响,牛魔王只觉虎口剧震,斧柄险些脱手,攻势顿时一滞。墨臻趁势追击,短棍连点,三招之内分别袭向他的左腿膝弯、右腿脚踝与腰侧软甲,逼得牛魔王连连后退,脚下步伐已然紊乱,原本嚣张的气焰被渐渐压制,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已落了下风。

“休得伤我夫君!”铁扇公主陡闻夫君闷哼,方才还带着几分矜持的面容瞬间扭曲,凤眸圆睁,眼尾因极致的急切而泛出红丝,手中那柄世代相传的芭蕉扇被她死死攥住,扇柄上雕刻的缠枝纹都似要被指节捏碎。她足尖在青石板上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掠出,翠色罗裙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腕间银钏相撞发出急促的脆响,与她怒喝的声调交织成尖锐的锋芒。话音未落,她猛地旋动扇面,芭蕉扇上的叶脉纹路骤然亮起,一缕缕青绿色的妖力如游蛇般顺着纹路攀援,在扇面中央凝聚成一团刺眼的光晕。“呼——”扇风骤起,并非寻常的清风,而是裹挟着凛冽妖气的罡风,刚一离扇便疯狂膨胀,瞬间化作一道丈许宽的巨型风刃。风刃边缘泛着细碎的青光,如同一柄被寒气淬炼过的无形利刃,旋转间发出“滋滋”的撕裂声,空气被搅成紊乱的涡流,连远处瀑布倾泻的水声都被这呼啸彻底盖过。这风刃比黄风岭那黄风怪的妖风更具凶性,所过之处,地面的碎石被卷得腾空而起,化作密集的石雨砸向四周;瀑布奔涌的水流竟被硬生生吹得改道,原本垂落的水幕弯折成诡异的弧形,水花撞在崖壁上碎成齑粉;连岩石上盘桓千年的厚密青苔,都在风刃扫过的瞬间被刮得干干净净,只余下裸露的赭红色岩面,泛着冰冷的光泽。风刃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取墨臻后背心的要害,那股森寒的气息,连远处的沙僧都下意识握紧了降妖宝杖。

“小心身后!”八戒那粗豪的嗓音像被滚油浇过的铜钟,骤然炸响在水帘洞前。他眼角余光瞥见那道泛着青光的风刃如毒蛇般缠向墨臻后背,肥硕的身躯竟爆发出与体型全然不符的迅捷——玄色僧袍被他崩得鼓鼓囊囊,脚下青石板被踩得“咔嚓”作响,整个人像颗出膛的肉弹,九齿钉耙在掌心猛地旋过,乌金耙齿瞬间裹上一层耀眼的金光,连耙齿间的缝隙都透着凌厉的锋芒。“孽障休走!”他怒吼着将钉耙横在身前,耙身与风刃轰然相撞,“当”的一声脆响震得人耳膜生疼,比瀑布轰鸣更甚。风刃被钉耙硬生生劈成无数细碎的风团,可那裹挟着妖气的罡风却顺着耙柄疯狂反噬,如钢针般扎进八戒的经脉。他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噗”地喷溅而出,殷红的血珠洒在玄色僧袍上,像开了几朵凄厉的花。肥硕的身躯被这股巨力掀得离地而起,往后倒飞出数丈之远,重重撞在身后的赭红色岩石上,“咚”的一声闷响震得崖壁都掉了几块碎石。

他疼得龇牙咧嘴,却死死攥着钉耙不肯松手,粗短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沙僧见状,脚下“噔噔噔”几步抢上前,蒲扇般的大手稳稳托住八戒下坠的身躯,降妖宝杖在他掌心一转,杖身梵文骤然亮起,一道淡蓝色的光罩如伞面般撑开,将两人牢牢护在其中,堪堪挡住风刃残留的余威。“二师兄,你怎么样?”沙僧黝黑的脸上满是急切,粗粝的手掌抚过八戒渗血的嘴角。八戒猛地咳嗽两声,用手背胡乱抹掉唇上的血迹,圆溜溜的小眼睛里却没半分惧色,反而咧嘴露出个憨厚的笑,露出两颗标志性的獠牙:“不妨事!这点小伤算啥?俺老猪当年在云栈洞打架,比这重十倍的伤都扛过!”他说着就要挣扎着起身,肥硕的肚皮蹭过沙僧的胳膊,“快放开俺,那铁扇婆的扇子虽凶,俺再去跟她斗几个回合,保管把她的扇子抢过来给大师兄!”

墨臻见八戒受伤,怒火更盛,金瞳里的光芒几乎要凝成实质。他猛地转身,金箍棒上佛韵暴涨,对着铁扇公主狠狠一甩,一道金红相间的光鞭呼啸而出,直取她手中的芭蕉扇。铁扇公主没想到他会突然转向,慌忙挥动扇子抵挡,却被光鞭缠住了扇柄,一股净化之力顺着扇柄传来,疼得她惨叫一声,芭蕉扇险些脱手。

牛魔王见状,眼中凶光暴涨,哪肯放过这转瞬即逝的间隙!他将半截斧柄往掌心狠狠一攥,断裂处的木刺扎进肉里也浑然不觉,剩余的蛮力尽数灌注入臂,竟将那断斧舞成一道玄铁旋风。风声呼啸间,断斧带着崩山裂石的威势直劈墨臻后心——这一斧他赌上了全力,斧刃划破空气的锐响,连瀑布的轰鸣都被压下几分,仿佛要将眼前这只泼猴连人带棒一同劈成两半。

墨臻却似背后长眼,金瞳余光已将断斧轨迹看得一清二楚。他非但不闪不避,反倒沉腰扎稳马步,玄色僧袍在罡风中绷得笔直,衣袂翻飞间露出小臂上虬结的肌肉线条。左手飞快掐出“不动明王印”,指尖金光暴涌,一道半透明的佛韵光罩“嘭”地撑开,光罩表面流转着细密的梵文,如同一层凝实的金钟罩,稳稳护在周身。与此同时,右手攥着金箍棒猛地旋腕,棒身金红纹路骤然亮起,借着旋转的力道将铁扇公主的芭蕉扇往回一扯——那扇子本就被光鞭缠住扇柄,铁扇公主握力已松,只听“嗤啦”一声,扇柄竟被生生夺过,翠色扇面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稳稳落进墨臻掌心。

这一连串动作快如电光石火,从掐诀护身到夺扇反击,不过一呼一吸之间。牛魔王的断斧刚触到金光罩,便被光罩上的佛韵弹得微微一滞,斧刃与光罩相撞的触点迸出细碎的火星。就是这半分迟滞,已足够墨臻完成反击——他旋身转体,腰背发力,握着金箍棒的右臂如拉满的弓弦骤然弹出,棒身带着千钧之力,“咚”的一声重重砸在牛魔王的断斧柄上。

“咔嚓——”一声清脆的裂响刺破战场,那原本坚硬的枣木斧柄,竟从中间生生断裂,断口处木刺飞溅,还带着被金箍棒震出的焦黑痕迹。牛魔王只觉一股巨力顺着断斧狂涌而入,整条臂膀瞬间麻得失去知觉,半截斧柄从掌心滑落,“当啷”一声砸在青石板上。他魁梧的身躯踉跄着后退两步,胸膛剧烈起伏,圆睁的铜铃眼里满是不敢置信,死死盯着墨臻手中那根泛着金红流光的棒子——五百年前这泼猴的力气就已惊人,如今跟着那和尚西行,这身本事竟半点没退,反倒愈发精进了!

“现在,该说说你们把俺的猴儿们藏在哪了吧?”墨臻手持金箍棒,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金瞳里的寒意让牛魔王和铁扇公主都打了个寒颤。此时,水帘洞深处传来一阵骚动,几只老猴带着一群小猴跑了出来,它们身上的铁链已被解开,见到墨臻便纷纷扑上前,抱着他的腿放声大哭。

原来,牛魔王夫妇占据花果山后,将成年的猴子们赶到后山劳作,年幼的则囚禁起来,逼迫它们寻找山涧中的灵矿。若有反抗,便用烈火焚烧桃林,以此威胁。老猴们怕大王担心,一直咬牙坚持,如今见大王归来,终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

唐僧走上前,看着满地狼藉,温声道:“牛魔王,铁扇公主,你们本是修行千年的精怪,应知强取豪夺终难长久。花果山是悟空的根基,也是众猴的家园,还请你们即刻离开,归还这片净土。”

牛魔王看着断成半截的宣花斧,又看了看墨臻手中的金箍棒,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只得冷哼一声:“今日之事,俺老牛记下了!孙悟空,咱们来日方长!”说罢,拉着铁扇公主,化作两道流光,狼狈地逃离了花果山。

墨臻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没有追击。他转身扶起地上的老猴,金瞳里的怒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温和:“都别怕,大王回来了,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们了。”他将从车迟国带来的粮食布匹分给众猴,又指挥大家清理战场,修补被毁坏的石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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