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小虎你去看看,到底是我打的多,还是你打的多?”
平小虎像离弦的箭一样的跑起来,边跑边抗议:“六岭叔你耍诈,你这把武器竟然不用装子弹。
“那是,我这是半自动的知道吗,半自动的就不用打一发装一发,哈哈,你打弹弓的准头还挺好的,只是在武器面前就不够瞧的。”
平小虎咧着嘴听着,因为自己不懂武器性能而吃了亏,他的心里没法平服,就想着法子的挑毛病。
“你的武器动静太大,是不是把咱们的马车吓跑了,六岭叔,等下我们只能走着回去,都不知道要走多久才到。”
赵六岭笑道:“你小子就是不服气,我一个老巡山的还能想不到这里吗,别说我的马都是听过武器声音不会害怕,就算它们有可能害怕,你就没有留意赛虎赛豹没跟来吗,它们陪着马呢。要是狗子们跟来,可比你跑的快多了,你赶紧的少啰嗦,把野鸡收起来,咱们找个地方吃午饭。”
说完,他直接一声唿哨,狗子的叫声由远及近,赛虎赛豹果然从停放马车的方向跑过来。
平小虎这下子意见就更大了,怀里抱着野鸡,手里继续捡着野鸡的他大声道:“这个名字真的不好听,赛虎你改名字吧。”
“呜呜,”
赛虎对着平小虎的方向发出呜咽声,好像在抗议他的话。
平月和平夏不用说,也跟过去捡野鸡,两个人背着平小虎,自己悄悄的数着。
平月捡了一只没有伤的野鸡,她颇为自豪的在心里为平小虎加了一个一,接着捡的三只都流着血,这是赵六岭的手笔。
平夏捡的也是四只,全都带着血。
平小虎抱回七只,有两只没有伤,五只流血。
赵六岭可乐了:“让我数数,”他彻底的惊讶了:“小虎,别说你还真的不错,你打下来三只野鸡,这手上的速度足够瞧的。”
“别提了,你打了十二只,”平小虎闷恹恹的。
赵六岭在他脑袋上抚摸一下,温声道:“娃儿啊,弹弓是没法和武器比的,这局算你赢了。”
平小虎也就高兴那么一下,眼神一转扫到赵六岭手中的半自动,人顿时又蔫了。
赵六岭有些好笑,也有些心疼他:“好了,你不就是想我手里的这个家伙吗,等有空了我教你怎么玩。”
“谢谢六岭叔。”
平小虎满血复活,人几乎要跳起来,更是不客气的伸出手,当着赵六岭的面,狠狠的摸了一把半自动的,然后自己嘿嘿笑的很是满足。
赵六岭也笑:“傻小子,这就又高兴了,行吧,你不生气就好啊。”
平小虎眨巴着眼睛,带着虎头虎脑的楞劲儿,小小声道:“那个,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你说,话噎在心里就不会痛快,你还想说什么。”
“六岭叔,以后再出来,不许你用武器行吗?”
“那为什么,你也看到用武器打猎有多快。”
“可是你用武器这么一打,刚才那么些野鸡都飞走了,要不然的话,我还可以再打几只呢。”平小虎挺挺胸膛,一股子自豪的劲儿。
赵六岭拍拍他肩膀,又看看平月和平夏,示意他们三个人看向两边的灌木丛,就是刚才野鸡逃命的地方。
“把野鸡都吓跑了,才能捡别的好东西啊。”
平月猛然的想起来,野鸡生活的地方,还有野鸡蛋可以捡,她带着平夏大跑小跑的过去,绕过灌木丛再看上一看,姑侄放声欢呼起来。
草丛之中,花丛之中,都可以看到白生生的鸡蛋,因为这是野鸡,也有鸡蛋是青色和暗褐色的。
平月平夏和晚一步过来的平小虎再次向着野鸡蛋冲刺,一个个的脸上笑容灿烂。
最后捡回一百零一个野鸡蛋,三个人心花怒放,几乎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欢呼的劲头。
平小虎飞快凑向平月:“小妹,回屯去把这些鸡蛋也买下来,家里缺红枣也缺鸡蛋。”
出去这一趟,前后也不过七天,平小虎像是长大了。
他看见满树的红枣无人采摘,就想起家里排队买点干货非常艰难,他看到野鸡蛋铺满地面,也想到家里买点鸡蛋也难的不行。
原本下乡是为了响应号召,展现自己青春的热血,在平月率先报名以后,平小虎就又转为保护小妹,要么替换她下乡,要么陪她一起下乡。
直到今天,在不久前的红枣林里,满眼里打落的不是红枣,还有一个名叫“年少”的情绪,下乡在那个时刻就重新赋予平小虎新的含义。
兄妹外加大侄女儿的下乡,还能解决家里的物资缺乏。
这在这个年代是相当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做起来也就格外的有成就感。
平月对着五哥暖暖的笑,带着前世记忆的她身不由己,时不时的就把今生的自己和前世的自己做个比较,从心情上面,从环境上面,从成长上面。
她也就理所当然的看出平小虎的心情变化,这让平月也生出成就感,甚至从对平小虎的感情上来说,她对平小虎成长的成就感,比寄回家里更多东西的成就感还要强烈。
“知道了。”
平月答应下来。
兄妹相对着眨眨眼,俨然完成一项重大的使命似的。
赵六岭招呼他们往前走:“到水边吃饭去了。”
平月平夏和平小虎都猜出这顿午饭会是野餐。
平月和平夏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停。
“六岭叔,中午咱们吃野鸡吗,我给你钱和粮票,你要布票也可以。”
“六岭爷,中午吃一只吧,我还没有吃过野鸡呢。”
“不啊,夏夏,你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我也还小着呢,舅舅家里套了一只野鸡,切半只送来,你奶煮了,我吃到了,你也喝了几口汤。”
“那是我不记事的时候吧,反正我不记得了,六岭爷,中午能吃一只吗?让我老姑给你钱和票。”
赵六岭笑回:“要什么票,我们这里不要粮票也不收布票,更不要钱,要是中午不吃,我也就不会带着你们打野鸡,车上还有一只兔子,你们捡枣子的时候,赛虎叼回来的,等下也一起烤了吃。”
平小虎和赛虎套起近乎:“你比我厉害,你没有弹弓也能打兔子,赛虎咱们以后做好兄弟,不过你还是要改名字。”
赛虎瞅瞅他,跑远了。
很快,就听见流水的声音越来越响,他们来到一处坡地的
赵六岭停车,平夏勤快的一手拎野鸡一手提野兔:“六岭叔,你让在这里吃饭,总带的有刀吧,老姑你拿一下,我和你去剖鸡带洗干净。”
赵六岭哎哟一声:“大孙女儿你赶紧给我放下来,。”
不看平月和平夏懵住的表情,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转头抛给平小虎:“小虎,你去洗,丫头没婆家的时候不能碰冷水。”
平夏傻住:“六岭叔你认真的吗,我从小就在家里帮忙做饭,冬天不知道洗过多少菜,还刷过很多碗呢。”
“城里的水没有这溪里的水冷吧,这可是山里流出来的雪水。你和你老姑以后要在这里扎根,就记住我的话,大冬天的,没婆家的丫头要是没有热水,就什么也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