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芳缺心眼，还是自己心眼太小？
那一瞬间，贾东旭简直怀疑人生。
“哎哟，这多不好意思。”
杨安嘴角微微一扬。
“改日子挺好，大家多热闹几天！”
三位大爷异口同声，各自发表了意见。
全院人一致通过，贾家也不例外。
“领导，您找我？”
杨安回来没待多久，还了车、签了字，放回车本就直接回家了。
第二天上班，才发现两位领导已等了半天。
昨晚杨安兴致高昂，闹到很晚。
天蒙蒙亮，两人才沉沉睡去。
已开启的牧场产出几十斤牛奶和十几枚鸡蛋。
当然，一次不能拿太多。
杨安神神秘秘地叫醒秦淮茹，让她煮了些。
喝着热牛奶，吃着热腾腾的鸡蛋。
秦淮茹一直迷迷糊糊的，但还是帮杨安穿好衣服，收拾齐整之后才沉沉睡去。
杨安直接去单位报到了。
“杨安小师傅，立了这么大的功，还这么平静，年轻人真是沉得住气！我们车队找你的电话，比要车的还多！”
书记笑眯眯地望着杨安。
别说是不是无意中碰见，还是走了好运才发现的。
但你确实加快了国家建设的步伐，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战争的走向。
你就是功臣！
“表彰会，必须开！”
表彰会？
难道没有实际点的奖励了？
不过也无所谓。
反正自己已经是躺平赢家了。
也不用再追求太多好处。
过上几年，票证时代一到，什么都是虚的。
“你给我们车队带来了荣誉，也给大家树立了榜样，组织上决定让你继续学习，通过副一级驾驶员的考试！”
这类考试，题目都是外国人出的。
没办法，现在国内很多行业都在向他们学习。
眼下正是蜜月期，这倒也没什么问题。
“你上班时间太短，单位名额虽然有，但如果直接给你，很多人会失望。
不过没关系，你的档案已经转来了，按流程还有一年才能考副一级，现在先提名……不过你放心，肯定没问题的。”
车队领导笑了笑。
这次的奖励已经很不错了，副一级驾驶员，待遇上差不多和地方副县长看齐。
这个年代，很多地方干部赚的钱，还不如一些特殊工种多。
“学习期间，你也多带带车队的人，然后休息一个月，这一个月暂时不安排你工作。
结婚的时候在食堂办？”
车队书记笑着问道。
这次给杨安的待遇已经很高了。
直接升了一级，不过为了符合流程，得等到一年后。
上班一年，就成副一级驾驶员！
杨安自己都有些意外。
而且单位的先进个人这类荣誉，今后也少不了。
这次就先发了两张奖状。
躺平的人生，同样需要荣誉！
“不过夫妻一起开车的建议，目前还实现不了。”
也有不通过的部分。
毕竟这个想法有点过于超前了。
主要问题是女司机非常稀少。
而且很多人出门宁愿带男人，也不愿意带女性。
这不是性别歧视，而是万一车坏了需要修理，女人力气小，帮不上什么忙。
“没事书记……之前我只是随口一提，婚礼就定在院里热闹一下好了，院里邻居太热情，都抢着帮忙张罗，都是熟人，不好拒绝。”
杨安语气十分自然。
估计四合院那些人听到这话要气吐血。
可表面功夫，他们做得比杨安说得还漂亮。
“优秀的人，到哪儿都受人尊敬。”
书记毫不吝啬地夸奖。
“门口那辆轿车到时候你开走吧，里面都是组织上的一点心意。
因为你现在身份特殊，很多领导不方便出席你的婚礼。”
杨安朝窗外看了一眼。
“轿车是给我的？”
听了杨安的话，旁边的车队领导正在喝水，一口水呛住了。
“想什么呢？是车里的那些生活用品！”
“还是轿车舒服，我快被这个时代同化了。”
其实杨安不算大富大贵，但也买过将近二十万的车。
前世的小汽车不用说了，空调、远程启动、电动座椅、真皮坐垫、定速巡航……
无论哪方面都远超现在的车。
不过开惯了现在的柴油车和木炭车，能开上这个年代的轿车，感觉还是挺舒服的。
杨安一上车，倒是吃了一惊。
副驾驶座位上堆得满满的，根本没法坐人。
里面塞满了各种生活用品。
看来这次立的功不小啊。
他只是做了发现，虽然没有公开表彰，但这些奖励已经足够了。
从今天起，杨安放假一个月。
礼物不仅给了，还贴心地把它们装进了车里。
“杨师傅，真让人羡慕啊！”
几个和杨安聊过天的司机满眼羡慕。
一个单位里，有几个副一级？
换个说法，有几个二级？
毕竟建国时间还不算太长。
基本上，杨安已经到顶了。
年纪轻轻，已经可以称作“杨老”
了。
这就是杨安现在的状态。
“啧啧，杨安师傅，明年副一级考核一过，要是再得领导看重，给领导开开车，提干机会可不小啊。”
提干？
怎么可能！
杨安压根没那念头。
现在这样不好吗？
手把方向盘，想去哪都行。
当领导？
别说60年代那些旧事，就现在这领导干部管理制度，多严格啊。
工人告领导的事儿，三天两头有。
当然，谁也不会闲得没事找领导麻烦。
大多是诉求没人理，或者觉得受了委屈。
还一告一个准。
真当上领导，院子里那些人求办事不说，背后使绊子准少不了。
所以啊，还是舒舒服服最要紧。
如今有了牧场和农场，安安稳稳熬过这段难日子。
等春风计划一来，不就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杨师傅住哪儿？我们帮您搬东西吧！”
“哈哈不用了，组织这份心意我领了，东西还是自己慢慢收拾。”
眼瞅着轿车一溜烟开走了，旁人满眼羡慕。
“瞧瞧人家，还能开轿车回去拉东西。”
“你也去挖出石油来，指着书记鼻子骂都行！”
“我可没那好运气哟！”
“啧啧，秦淮茹，你这勤快劲儿，可比不少城里姑娘强。”
秦淮茹一回来就忙着收拾屋子。
说实在的，后院这房子挺宽敞。
就是有点家徒四壁。
这年代的人都这样。
国家刚起步，小家能有什么？
大部分都是分来的房子。
基本就一张床，一个柜子。
像许富贵那样家底厚点的，还能多几件家具。
易忠海挣得不少，但就算没孩子，也舍不得添置什么。
秦淮茹和杨安刚结婚，这趟“蜜月”
也花了不少钱。
所以两人还没添什么新物件。
明天就是正式结婚的日子。
这才刚从外面回来。
秦淮茹里里外外洗了个遍，从外头带回来的衣服、床单被套，全都洗了。
尤其是贾张氏送的那床大红被套和床单。
清晨醒来时，秦淮茹觉得双腿有些发软，杨安昨夜又缠着她闹到很晚。
杨安离开后，她才起身收拾屋子。
“那屋子又大又整洁，确实比咱们院里好些人都勤快。”
两个与秦淮茹交好的妇人一边洗衣一边闲聊。
不远处的贾张氏脸色阴沉，不知是因昨日之事还是被众人冷落。
自杨安发现石油受表彰后，院里人说话都开始向着他了。
谁都清楚，如今的杨安已是院里的风云人物。
司机行当分四类：货车、客车、特种车与小轿车。
货车司机最辛苦但收益丰厚，走南闯北总能捎回紧俏货；客车司机不用远行，尤其公交司机终日守在车上，行个方便捎带个人情都顺手；特种车司机虽工作环境差，收入高且人情往来多。
最令人艳羡的还数小轿车司机。
虽无补贴且严禁公车私用，违者重罚甚至调岗，但他们手握门路。
领导传话常经由司机转达，说话语气与神态都是关键讯息。
能摸清领导喜好的司机，往往前途更光明。
杨安正具这般潜质。
行伍出身，立过二等功，如今又发现石油——这起步堪称天胡开局。
因而围拢秦淮茹的人渐多，言语间多是奉承，顺带刺贾张氏两句。
不过终究是邻里，话也未曾太过。
“这样的好男人太抢手，得赶紧生个孩子拴住心。”
这话臊得秦淮茹耳根发热。
若一切顺当，这事确实该提上日程。
起初秦淮茹还疑惑是否家家如此，待见四周投来的羡慕目光，她才恍惚觉着自己是捡着宝了。
只是念及此处，仍会悄悄红了脸颊。
“秦家妹子你怕个啥，人家那叫夜夜笙歌！”
啧！
这群人嘴上真是没个把门的。
秦淮茹面颊飞红，手里搓衣服的劲儿都大了几分。
心底却隐约泛起一丝甜。
“哎哟，还害臊了！就你这俏模样，别说杨安了，我瞧着都心动！”
“不理你们了！”
秦淮茹哪里是这群人的对手，三两下就败下阵来。
旁人见她真恼了，忙笑着打圆场。
“差不多得了，没男人也不能这么口无遮拦——秦家妹子，外头像是响起喇叭声了，会开车的除了你家那位还有谁？快去瞅瞅。”
秦淮茹撂下衣裳就往院外赶。
正迎上推门进来的杨安。
“头一天上班就回来这么早？”
单位离得不远，加上司机岗位机动，回来一趟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