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军演,强军示威(1 / 1)

六月初十,武威郡刺史府。

班童肩伤未愈,斜靠在榻上,听着探马的禀报,面色阴晴不定。

“安定郡城外,兵马云集,估计不下八千。阵列严整,甲胄鲜明,骑兵来往驰骋,声势极大。”探马伏地,“看情形,秦天并无东归之意。”

班童咳嗽几声,挥退探马,对身旁谋士苦笑:“好个秦天……青苗被毁,还能稳坐凉州,大阅兵马。这是做给老夫看的啊。”

谋士低声道:“刺史,他越是示强,越是说明冀州吃紧,不敢妄动。此时若我军……”

“若我军再攻?”班童摇头。

“攻城的教训还不够么?秦天用兵如神,骑兵如风,焉知这不是诱敌之计?何况北边胡人近来异动频频,黑狼部那个军臣单于,可不是善茬。此时与秦天死磕,若胡人趁虚南下,武威郡腹背受敌,那就真完了。”

他长叹一声:“传令各军,严守关隘,无令不得出击。凉州这局棋……还得从长计议。”

同一日,青州南境,曹军大营。

曹猛赤裸上身,在校场上亲自操练新编的“青州营”彝兵。

这些彝人青壮黧黑精悍,虽语言不通,但学操练阵法极快,尤其擅长山地奔袭、弓箭袭扰。

曹猛给他们配了轻甲、短刀、硬弓,编为五队,以中原军官为队率,彝人头领为副。

“主公,凉州探报。”青衫文士递上一卷绢书。

曹猛擦去额上汗水,接过扫了一眼,忽然笑了。

“大阅兵?八千人马,数千骑?”他将绢书丢给文士,“秦天这是唱空城计呢,还是真有底气?”

文士沉吟:“依学生看,虚实相间。冀州青苗被毁是实,凉州军容鼎盛也是实。秦天此人,最善逆境中稳住阵脚。他此举,既是安凉州人心,也是告天下诸侯:他还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有意思。”曹猛走到水缸旁,舀起一瓢凉水从头顶浇下,“寻文极和随和烧了他的田,他不但不暴跳如雷杀回冀州,反而在凉州大张旗鼓阅兵。这份定力……难怪能从一介村正之子,短短数年走到今天。”

他甩了甩头上的水珠,眼中闪过思量:

“不过,凉州越稳,冀州就越虚。寻尚他们这把火,烧得正是时候。传令‘青州营’,加紧操练。等秋收前后……豫州那边该有结果了。到时候,才是我们北上取青州全境的最好时机。”

六月十二,安定郡城外,旷野之上。

上万兵马列阵如林。

七千步卒方阵盾牌如墙,长矛如苇;四千骑兵两翼展开,骏马嘶鸣,甲胄在夏日骄阳下反射刺目光芒;弓弩手阵中,箭簇森然。

帅旗之下,秦天胯下青狼披银甲,苏烈、马良、左眉、孙文谦等文武簇拥。

战鼓擂响,号角长鸣。

阵列变换,杀声震天。尘土飞扬之中,军威赫赫,直冲云霄。

方圆三十里的百姓、商旅、乃至各方势力的探马,都在远处山坡、林间眺望。

那肃杀的军阵、那凛然的杀气,让所有观者心头震撼。

阅兵持续了两个时辰。结束时,秦天策马至阵前,声音借力传遍四野:

“凉州新定,百废待兴。然外有胡虏窥边,内有宵小作祟。今日本公阅兵,非为耀武,实为立信——信我凉州军民,可共守此土;信我秦字旗下,不容侵犯!凡愿安生者,秦某必以诚待之;凡敢犯境者……”

他拔剑,剑指苍穹:“必以此剑,诛之!”

“万胜!万胜!万胜!”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回荡在旷野之上,久久不息。

当夜,安定郡守府。

秦天卸去甲胄,独坐书房。案头烛火摇曳,映着他沉静的脸。

亲兵悄然入内,呈上一封密信:“主公,冀州张郡守回信。”

秦天展开。张明圣的字迹已恢复平日的沉稳:

“主公信谕已悉,五县青苗被焚约四成,已按主公示下安置百姓、设伏巡防。贼骑自三日前退去后,未再犯境。然据边境探马,白云郡方向仍有兵马调动迹象。”

“另,豫州最新消息:曹猛‘青州营’已扩至五千人,操练甚急;寻尚与随和联军占据陈郡后,正加固城防,广积粮草。徐州方面,有大批军械自彭城运往汝阴。”

信末附了一句:“主公安坐凉州,示强于外,实乃上策。冀州有明圣在,必竭尽全力,护土安民,以待主公廓清凉州之日。”

秦天将信纸凑近烛火,看着它缓缓蜷曲、焦黑、化为灰烬。

窗外,凉州的夏夜风声呼啸,带着塞外特有的苍凉。

……

六月的汝阴郡,夜色沉得像是浸透了墨汁。

郡守府后书房窗棂间透出的烛光,在静谧的庭院中切割出几道昏黄的光痕。

寻文极将手中那封来自凉州的信笺轻轻搁在紫檀木案几上,纸张边缘在烛火下泛着微黄。

他没有立即说话,只是向后靠进椅背,揉了揉眉心,脸上浮起一丝复杂难言的笑意——像是自嘲,又像是无可奈何的疲惫。

他对面坐着一位青衫文士,年约三旬,面容清癯,目光沉稳。

这是颍川郭氏子弟,郭达,字文远,去岁冬投至他帐下的谋士。

“文远也看看吧。”寻文极将信推了过去。

郭达双手接过,就着烛光迅速扫视。信不长,语气不算激烈,甚至带着几分克制后的“规劝”,但字里行间那股冰冷的警告意味,却如隐于鞘中的刃,寒光刺骨。

“秦将军这是……把太守记恨上了。”郭达放下信,轻叹一声。

“记恨?”寻文极笑了,笑声里透着苦涩。

“他怕是觉得,如今豫州这四郡联盟,是我寻文极一手遮天,号令上万兵马,与曹猛争锋,还敢北上烧他青苗——好大的威风,好重的权柄。”

郭达沉默片刻,低声道:“太守之苦,外人怎懂。”

这一句话,像是戳破了什么紧绷的皮囊。寻文极脸上的笑容淡去,只剩下深深的倦意。

“是啊,外人怎懂。”他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很轻,像是说给郭达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白云郡、汝阴郡、阳安郡,再加上刚拿到手的陈郡——四郡之地,拥兵上万,听起来何等风光。可这风光是怎么来的?”

他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过时间,回到了去年那个寒冷的冬夜。

“去年腊月,徐州王氏的子弟王恪登门。二十岁的年轻人,锦衣貂裘,说话客客气气,送来的礼单却重得吓人:两千副精铁札甲、五万石粮食、弩机三百、刀枪无算。”寻文极缓缓道。

“他说,豫州将乱,曹猛起势,徐州王氏愿助我寻氏保全乡土,甚至……更进一步。”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案几:“我当时没立刻答应。他就坐在那里喝茶,嘴角还带着笑。可我书房窗外的回廊下,月光照在雪地上,反出好几道影子——影子里有刀剑的形状。虽然藏得好,但那点寒光,我看见了。”

郭达垂目。他是后来才投奔的,但有些事,猜也猜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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