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看似随意地抬起左手,五指张开,在空中轻轻一握!
“噗!”
那支蕴含着半步先天真气、足以洞穿铁甲的狼牙箭,竟被他稳稳地抓在了手中!箭杆犹自在他掌心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哀鸣。
城上城下,瞬间一静。
吴猛瞪大了眼睛,长长舒了口气,由衷赞道:“将军神武!”
远处的白羊王更是瞳孔骤缩,脸上第一次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空手接他全力一箭?这是何等修为?!也是半步先天?可是未曾听闻啊?
秦天面色平静,仿佛只是拍掉了一只苍蝇。他随手将那支箭扔在地上,淡淡道:“拿弓来。”
身旁亲卫立刻递上一张制式强弓。
秦天入手一拉,便知是六石硬弓,对普通军士乃至吴猛而言已是强弓,但对他来说……太轻了。
他随手拉了一下弓弦,弓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他接过另一支箭,搭箭、扣弦、开弓,动作行云流水,目光瞬间锁定了正在后退的白羊王。
一股冰冷的杀意隔空笼罩而去!
正拔马欲退的白羊王只觉得心头一寒,如同被毒蛇盯上,毫不犹豫地加速后撤。
“秦将军,此贼已退近两百步,怕是难以命中了!”吴猛见状,惋惜道。
秦天目光锐利如鹰,语气依旧平淡:“未必。”
话音未落,手指一松。
“嘣——!”
弓弦震响!那支普通的羽箭此刻却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白虹,以远超之前白羊王那一箭的速度,破空而去!
白羊王虽已退至近两百步外,却依然感到那股锥心刺骨的危机感!他大吼一声,体内真气疯狂涌入腰间弯刀,回身奋力劈斩!
“锵——!”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炸响!弯刀精准地斩中了箭杆,火星四溅!
那箭矢上蕴含的磅礴力量,竟震得白羊王手臂发麻,弯刀险些脱手!箭矢虽被斩断,但那股冲击力仍让他气血翻涌。
秦天看着手中微微开裂的弓身,轻轻摇头,暗道:“弓太差,距离也远了点……可惜。”
若能再近几十步,或者有一张宝弓,这一箭,必能让那白羊王付出惨重代价!
初次的远程交锋,以秦天略占上风告终。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河间谷马监城的城墙在胡人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下摇摇欲坠。
黄土夯实的墙体上层,被无数钩索撕裂,又被密集的箭矢凿出蜂窝般的孔洞。
在两千胡骑精准而持续的游射压制下,城头守军抬不起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千弃马步战的胡兵嚎叫着,凭借简陋的云梯和冲槌,一次次冲击着并不坚固的城门和墙垣,进展出乎意料的顺利。
“吴太守,”秦天冷静的声音在嘈杂的喊杀声中格外清晰。
“是时候了。我亲率五百精锐步兵先行出击,击溃城下这千余胡虏步卒。城门洞开瞬间,我领五百骑为先锋,你率两千骑紧随其后。记住,无需多想,只需死死咬住我的冲锋轨迹,我戟锋所指,便是你兵锋所向!”
吴猛脸上掠过一丝为难。
他并非怯战之人,当年也是凭军功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才坐上这边郡太守之位。
他担忧的是,即便秦将军真是半步先天,与那白羊王在伯仲之间,但以五百骑兵正面冲击胡人严阵以待的两千精骑,无异于以卵击石!
胡人骑射之精,冠绝北疆,一旦陷入缠斗,这五百骑恐怕凶多吉少。
他忍不住压低声音劝谏:
“秦将军,要不……还是由您直接统领两千五百骑全军压上?如此更为稳妥。”
秦天摇了摇头,目光坚定。他自有考量:
“陷阵之志”天赋发动,麾下兵力少于八百时,全军士气提升25!
这股无形之力,足以让五百人爆发出千人的斗志与协同。
在高昂的士气加持下,部队将如臂使指,更能承受伤亡,冲击力倍增。
再加上他自身先天中期的绝对实力作为锋矢的尖端,他有信心在任何敌阵中撕开缺口!
一旦胡人阵型被搅乱,埋伏在两翼的骑兵再适时杀出,方能实现全歼之大计。
见秦天心意已决,吴猛不再多言,胸中反而被对方的豪气激荡起久违的热血。他朗声道:
“秦将军勇武,吴某佩服!某这把老骨头,今日便随将军再踏敌阵,扬我汉家威风!” 他转身大喝,开始调度兵马。
砰!
就在胡人步卒疯狂撞击城门时,那扇他们久攻不下的城门,竟从内部轰然洞开!
门外的胡兵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狂喜的嚎叫!
破城先登,可是头功!财富、奴隶、女人仿佛已在眼前!
然而,迎接他们的并非溃逃的守军,而是如同铜墙铁壁般的森严军阵!
前排一百五十名刀盾手瞬间顶上前,厚重的盾牌层层叠加,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金属壁垒。
紧随其后,一百二十名弩手和六十名弓手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瞄准,箭矢如疾风骤雨般倾泻而出!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密集的阵列,胡人如同被收割的麦子,瞬间倒下上百人!
悍勇的胡兵依旧凭借惯性向前猛冲,试图撞开盾阵。
但就在此时,盾牌缝隙中猛地刺出无数冰冷的长枪!
这些长枪手训练有素,刺击、收回、再刺击,动作整齐划一,带着死亡的韵律,又将冲在最前的胡兵成排捅穿!
待到剩余胡兵全部涌入城门甬道,阵型已乱,死伤惨重之际,秦天令旗一挥!
前方的刀盾手、弩手、长枪兵闻令,迅捷而有序地向两侧散开,让出中间通道。
胡兵尚未反应过来,一股令人心悸的铁骑洪流已从城内咆哮而出!
当先一骑,正是秦天!
他身披玄甲,胯下青狼异兽体型硕大,毛皮泛着幽冷的青光,呲牙低吼间散发出后天巅峰的凶悍气息。
手中一杆玄铁大戟,刃口闪烁着嗜血的寒芒。
身后五百骑兵,虽仅着皮甲,但人人眼神锐利如鹰,手持长枪,腰佩战刀,马挎弓矢,杀气腾腾,显然是一支真正的百战精锐!
接下来,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拥堵在城门处的胡兵步卒,装备简陋(多为自制皮甲,防御力甚至不如制式皮甲),阵型散乱,面对如雷霆般冲出的骑兵洪流,根本无力组织有效抵抗。
秦天一马当先,大戟挥洒开来,每一次横扫竖劈,都带着沛然莫御的真气,如同热刀切油般,轻易撕裂胡兵的身体,带走数条性命!
戟风过处,残肢断臂横飞,鲜血瞬间染红了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