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月圆的余韵未散,平山郡乃至整个翼州的目光,都被另一桩盛事所吸引——行州事秦天,将在中秋三日后的黄道吉日,正式迎娶苏轻烟为妻。
消息传出,有人诧异于州牧竟未先纳实力雄厚的李、林二家之女,反而率先明媒正娶一位来历看似寻常的女子;有人则暗自点头,赞州牧重情重义,不因势利忘旧情。
婚礼的第一环“纳采”,便掀起了波澜。
按古礼,纳采需用大雁,象征婚姻忠贞。
然而,秦天并未命人去市集购买,而是在一个清晨,只身策青狼,踏入了凶险莫测的十方山脉。
三日后,当秦天返回平山郡城时,带来的震撼让全城沸腾。
他身后跟着两只神骏非凡的大雁,翎羽如雪,眼眸如金,体型庞大,站立时近乎一人之高,双翅展开足有四米有余!
它们虽被柔韧的金丝藤束缚,却依旧带着山林异兽的桀骜,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颤,气息迫人。
“天啊!那是……异兽!”
“秦将军竟亲自擒来了异兽为聘!”
“还是成双成对!这寓意……天作之合啊!”
惊叹之声不绝于耳。擒获寻常大雁已属不易,而擒获如此灵异且成对的异兽,其难度与用心,足以让所有人动容。
秦天将这对异兽大雁交由州府长史,作为纳采之礼,送往苏轻烟暂居的“娘家”——其师叶老爷子在山外的居所。
这份独一无二的聘礼,瞬间将所有关于新娘身份的质疑压了下去。
长史携异雁与正式提亲文书,庄重登门。
叶老爷子红光满面,代行家长之职,郑重写下苏轻烟的生辰。仪式虽简,规格却高。随后,州府对外公布占卜结果——“卜得吉兆,凤凰于飞,天作之合”。
八字相合,天意注定,彻底堵住了悠悠众口。
吉兆既得,秦天亲自捧着吉兆文书与聘礼,来到叶家小院。
聘礼清单早已抄送各郡县:良田百亩,锦缎百匹,金银器皿若干,以及一枚温润通透的祖传玉佩。
礼物不算极度奢华,却件件符合正妻规制,无一短缺。秦天当着众多前来观礼的官员面,将文书与玉佩亲手交给苏轻烟,目光温柔而坚定:“云舒,此乃天意,亦是我心。”
送聘礼之日,州府仪仗队开路,礼乐齐鸣,聘礼箱笼披红挂彩,穿街过巷。
聘礼清单被放大书写,张贴于城门集市,供万民观看。
“正妻规格,无半分减损”的字样,清晰无比。这是公开的宣告,亦是权力的背书。
当长史再次登门,告知占卜选定的婚期(中秋后三日)时,依照秦天的吩咐,特意向苏轻烟行礼询问:
“夫人,将军命下官请示,此婚期您意下如何?”
苏轻烟在帘后轻声应允。此举迅速传开——“将军大人娶妻,竟还要询问夫人意见!”
这种超越时代的尊重,让苏轻烟的地位在人们心中又重了三分。
吉日一到,整个平山郡城沸腾了。
秦天身着玄端礼服,英武不凡,亲率仪仗队与礼乐队出城。
他没有坐在府中等待,而是依古制“亲迎”,直出十里,至叶家小院门前。
院门开启,苏轻烟身着织金玄端正妻礼服,头戴凤冠,珠帘垂落,虽掩容颜,但那窈窕身姿与雍容气度,已令天地失色。
秦天上前,在万众瞩目下,对她行庄重的“再拜礼”,然后小心翼翼,亲自牵起她的手,扶她登上装饰华美的安车。
回城路上,百姓夹道欢呼,花瓣如雨。秦天骑马护在车旁,不时对道路两旁的百姓拱手,并朗声宣告:
“此乃吾之正妻,苏氏云舒!此后州府内宅,皆由她主理!望诸位共鉴!”
声震四野,这是他对她最公开、最坚定的支持。
太守府内,红绸高挂,喜气盈门。
证婚人乃刺史李定国,地位尊崇,足显重视。香案之上,供奉“天地君亲师”牌位,庄严肃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秦天父母高坐堂上,看着儿子与佳媳,笑得合不拢嘴。
“夫妻对拜!”
三拜礼成,李定国扬声道:
“今州牧秦天大婚,立苏氏云舒为正妻!此后夫妇一体,同甘共苦,共治家业,福泽翼州!”
“敬茶!”苏轻烟盈盈下拜,向秦父秦母奉上香茶。
秦母拉着她的手,眼中含泪,从腕上褪下一个成色一般,却光滑温润的玉镯,亲自为她戴上:
“孩子,这是大山当年攒了好久才给我买的……如今给你,愿你们夫妻和睦,白首同心。”
这份来自婆婆、承载着父母爱情的礼物,比任何珍宝都更让苏轻烟动容,她郑重接下,再次拜谢。
随后,苏轻烟向李定国等州府元老敬茶,元老们亦按提前备好的流程,回赠代表认可的正妻信物。
礼毕,秦天携苏轻烟之手,面向满堂宾客与府中仆役,肃然宣告:
“即日起,州府内宅一应事务,皆由夫人苏氏云舒掌管处置!府中上下,见夫人如见我,需尊称‘夫人’,若有半分懈怠,定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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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斩钉截铁,确立了苏轻烟无可争议的女主人地位。
洞房花烛夜,红烛高烧。
秦天轻轻挑开苏轻烟面前的珠帘,露出那张倾国倾城、此刻布满红晕的容颜。
他握着她的手,低声道:
“云舒,所有的仪式,都是为了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秦天的妻子,唯一的正妻。或许将来局势所迫,会有其他不得已,但在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心口,“你永远是唯一。”
苏轻烟眼中泪光闪烁,却是幸福的泪水,她依偎进他怀中,轻声道:
“明辙,我知你心。此生能为你妻,足矣。”
……
洞房内的暖意尚未散去,空气中弥漫着旖旎的气息。苏轻烟如瀑的青丝铺散在枕上,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肌肤上还残留着昨夜疯狂的淡淡红痕。
她像一只慵懒的猫儿,柔若无骨地蜷在秦天怀中,脸颊贴着他坚实的胸膛,感受着那有力的心跳。
纤纤玉指无意识地在上面画着圈,脸上幸福的红晕仍未完全消退。
“天哥哥……”她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与娇柔,愈发惹人怜爱,“我前些时日,悄悄给父亲的一些旧部去了信。”
秦天闻言,手臂紧了紧,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示意她在听。
“他们中许多人……还念着父亲的好。”
苏轻烟继续低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有些老将军,兵权已被凉州刺史班童夺了,如今闲居在家,郁郁不得志。但他们一身本事还在,不少人都有后天中期、后期的修为,更难得的是领军打仗的经验……若是夫君能以诚意折服他们,必是一大助力。”
听到怀中妻子早已在默默为自己经营人脉,铺展前路,秦天心中暖流涌动,那只不安分的大手忍不住在她光滑的背脊上轻轻摩挲,引得怀中人儿一阵细微的颤栗。
“别闹……”苏轻烟娇嗔地白了他一眼,那一眼风情万种,却赶紧按住他作怪的手,贴在自己心口,“正事还没说完呢。”
她神色稍稍郑重了些:
“我还有一位族叔,名唤苏烈,是半步先天的境界。他原本也被削了兵权,但后来朝廷派了马波将军入凉州,那刺史班童担心马波势大,为了制衡,又重新启用了我这位族叔,只是对他极为提防,并未给予实权。”
“我将天哥哥你的修为,还有……我们成婚的消息,都写信告知了族叔。”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光芒,“族叔回信说,若天哥哥你有意凉州,他愿为内应,助你一臂之力!”
秦天眼神骤然锐利起来,凉州,那可是西北重镇,若真能……
“不过,”苏轻烟语气一转,带上了一丝哽咽。
“族叔有一个条件……他说,若天哥哥你拿下凉州,必须……必须踏平黑狼部落,为我父亲报仇雪恨!”
话音未落,她眼中强忍的泪水终于滑落。
去年冬天,父亲苏震天,前任镇北将军,在凉州任上“病故”的消息传来,一直是她心中无法愈合的伤痛。
如今听族叔之意,父亲的死,竟与那北方的黑狼部落脱不了干系!
秦天心中一痛,瞬间明了。
他幽幽一叹,将泣不成声的佳人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他捧起她梨花带雨的脸庞,拇指轻柔地拭去泪痕,目光坚定如磐石,深深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云舒,放心。”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
“无论凉州能否入手,那黑狼部落,我必亲率大军,踏平其帐,用他们首领的头颅,祭奠岳父在天之灵!此仇,我秦天记下了!”
这掷地有声的誓言,如同一股暖流注入苏轻烟冰冷的心田。她感动得无以复加,主动献上香吻。
良久,她才微微喘息着分开,媚眼如丝地白了秦天一眼,那眼神勾魂夺魄。随即,她狡黠一笑,柔滑的身躯缓缓缩入锦被之中……
秦天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你……这小妖精……”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心中又是爱极了,又是无奈,不知她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闺中秘术,果真让人难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