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有证据吗?”
那条弹幕继续刷屏:“我有截图,上次他在某个直播间说是清代的瓷瓶,结果被人鉴定出来是现代仿品!”
我皱起眉头。
这人说的根本不是我,我从来没在别的直播间出现过。
“你认错人了。”我对着镜头说,“我从来没在别的直播间做过鉴定。”
“还狡辩!我有截图!”那人继续刷。
林婉儿脸色变了,她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怎么办?”
“让他把截图发出来。”我说。
林婉儿点了点头,对着镜头说:“这位宝宝,如果你有证据,可以发到我的私信,我们会认真核实。”
那人沉默了几秒,忽然发了条消息:“我找找,等我一下。”
直播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有人开始质疑我,也有人替我说话。
“先别急着下结论,等证据出来再说。”
“我相信庄老师!”
“婉儿要是请了骗子,那就太让人失望了。”
我坐在镜头前,表情平静。
其实心里有点火大,但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等了大概五分钟,那人终于发来了截图。
林婉儿点开一看,脸色瞬间放松了。
“各位宝宝们,截图我看了。”她举起手机对着镜头,“这个人确实不是庄老师,只是长得有点象而已。”
镜头拉近,能清楚看到截图里的人确实不是我。
那人年纪比我大,而且脸型也不一样。
直播间的风向立刻变了。
“我就说嘛,庄老师不是那种人!”
“这人是来碰瓷的吧?”
“道歉!必须道歉!”
那个发弹幕的人沉默了几秒,发了条消息:“抱歉,认错人了。”
然后就退出了直播间。
林婉儿松了口气,“好了宝宝们,这只是个小插曲。我们继续。”
我点了点头,继续讲解文玩。
但这个小插曲让我意识到,做直播这行水很深。
总有人想搞事情,想搞臭别人。
直播进行到一半,林婉儿忽然说:“庄老师,要不你给大家露一手?”
“露什么手?”我愣了愣。
“就是现场鉴定啊。”林婉儿说,“让粉丝们把家里的文玩拍照发过来,你帮他们鉴定一下真假。”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可以。”我点头。
林婉儿立刻在直播间发了公告:“各位宝宝们,现在可以把你们家里的文玩拍照发给我,庄老师会帮你们免费鉴定!”
话音刚落,私信就炸了。
几百条消息瞬间涌进来,林婉儿的手机都有点卡了。
“这么多?”她有些惊讶。
“慢慢来。”我说。
林婉儿开始筛选照片,把一些比较典型的发到屏幕上。
第一张照片是一串手串,看起来是小叶紫檀的。
我仔细看了看照片,虽然隔着屏幕看不到灰色雾气,但凭经验也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
“这串手串是真的小叶紫檀,但品相一般,市场价在五千左右。”我说。
弹幕立刻刷起来。
“我就是发照片的!多谢庄老师!”
“庄老师太厉害了!”
接下来又鉴定了十几件东西,有真有假,我都一一给出了判断。
直播间的人气越来越高,在线人数突破了十万。
林婉儿笑得合不拢嘴,“庄老师,你真是我的福星!”
正说着,一张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幅字画,看起来很古旧,装裱得也很精致。
发照片的人留言说:“这是我爷爷留下的,说是明代的真迹,想请庄老师帮忙看看。”
我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
虽然隔着屏幕看不清细节,但这幅画给我的感觉很特殊。
“能让他拍几张细节图吗?”我对林婉儿说。
“好。”林婉儿立刻给那人发私信。
几分钟后,几张细节图发了过来。
我仔细端详着照片,心跳开始加速。
这幅画,很有可能是真迹。
而且不是一般的真迹,是明代大家沉周的作品。
如果真是沉周的画,价值至少上千万。
“这幅画需要实物鉴定。”我对着镜头说,“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带到我这里来,我帮你详细看看。”
那人立刻回复:“好的!我明天就过去!”
直播结束后,林婉儿兴奋得不行。
“庄老师,今天的直播太成功了!”她抓着我的手,“在线人数破了我的记录!”
“运气好。”我说。
“不是运气,是你的实力。”林婉儿松开手,“对了,那幅画你觉得是真的吗?”
“有可能。”我说,“但要看到实物才能确定。”
“如果真是明代的真迹,那可就发了。”林婉儿的眼睛在发光。
我没说话,心里却有些不安。
那幅画如果真是沉周的作品,为什么会流落到民间?
而且那个人说是他爷爷留下的,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第二天上午,那个发照片的人来了。
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很朴素,手里提着一个布包。
“庄老师,我来了。”他有些紧张。
“坐。”我指了指沙发。
男人坐下,小心翼翼地从布包里拿出一个画轴。
“这就是我爷爷留下的画。”他把画轴递给我。
我接过画轴,慢慢展开。
画展开的瞬间,我愣住了。
画上的灰色雾气浓得吓人,而且颜色是金色的,跟昨天看到的那枚玉扳指一样。
这绝对是件宝贝。
我仔细端详着画,从纸张到墨迹,从构图到落款,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我——这是真的。
而且确实是沉周的作品。
“这画是真的。”我抬起头,看着那个男人,“而且价值不菲。”
男人的眼睛亮了,“真的?值多少钱?”
“保守估计,一千万以上。”我说。
男人整个人都傻了,“一千万?”
“恩。”我点头,“不过我有个问题,你爷爷是怎么得到这幅画的?”
男人愣了愣,“我也不太清楚,我爷爷去世前只说这画是他年轻时从一个老人手里买的,让我好好保存。”
我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幅画?”我问。
“我想卖掉。”男人说,“我家里条件不好,正好需要钱。”
“我可以帮你联系买家。”我说,“不过需要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