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了解情况后,陈大年看他的眼神都变得柔和了许多,村子里要是出个工人阶级,以后说出去他脸上也有光。
“你这孩子,有想法怎么不早和我说呢!”
你倒是给我开口解释的机会才行,一上来就是顿劈头盖脸,陈青山默默翻着白眼。
“叔,没什么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有人神色焦急的往陈大年家里冲。
“村长,出大事了!”
坐在屋内的陈大年,听见声音就立马从凳子上跳起来,仿佛刚才坐的位置烫屁股一般。
“又怎么了?”
来人狠狠喘了几口气后道:
“有外人来咱们村,把人给打伤了。”
“走!”
黑著一张脸的陈大年,都没来得及问是谁家出的事,就急匆匆地往外走,后面报信的人,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刚出门口陈大年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问道:
“受伤的人是谁家的?”
见他终于想起来了,报信惹连忙说道:
“是年前刚搬过来的陈金燕家。”
听见事情和陈金燕有关,陈大年嘴角抽了抽,就知道收留她们母子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没想到这就出事了。
“小二,你也跟着一起来。”
陈大年看向还没离开的陈青山,不管怎么样,出事的也是他亲姑妈,既然碰上了,那就叫他一起去看看。
“嗯!”
陈青山本来也打算去凑下热闹,默默跟在后面,心里想着会不会又是上次那个二百五。
到了陈金燕家,周围的人比上次的还要多,见到陈大年过来,众人都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来。
屋内,陈金燕哭的撕心裂肺,看着不像是有受伤的样子,看到有人进来,就激动的冲了过来。
“村长,救救我儿子!求求你了!”
此时的陈金燕没有了往日的精明算计,头发凌乱,脸上泪水混合著尘土,显得极为狼狈,这是她只是一个担心儿子的安危的母亲。
陈大年没有立即答应她,而是问道:
“你儿子人在哪里,伤的怎么样。”
陈金燕拉着陈大年的手臂,就往里屋走。
只见黄胜强脸色苍白地躺在炕上,脸上因疼痛不断冒着汗珠,一只明显变形的腿伸出被子,应该是已经断了,额头上
九叔坐在一旁给他的伤腿上著药,伤处一片青紫色,还有从皮肉下渗出的细微血珠。
“老九,他情况怎么样?”
九叔见是陈大年,摇了摇头后,神色凝重地和他说道:
“头上的还好,但是腿伤很严重,需要尽快送到医院,而且最好是县里的医院;不然,他这腿不一定能保住。
陈大年听后,沉默不语!
一旁的陈金燕听见自己儿子要变成残废,情绪激动,张著嘴想要说点什么,然后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陈大年一阵头痛,看了看黄胜强,又看了看陈金燕,皱着眉不停地叹气,只能叫外面的人,先照顾著陈金燕。
黄胜强的事情都还没解决,她倒是清静,什么不用管,直接睡过去了,陈青山也没管陈大年的为难,没事人一样地吐槽著。
陈大年指了指陷入昏迷的黄胜强问道:
“他情况都这样了,怎么不第一时间送医院?非要等我干嘛!”
刚才报信的人尴尬地笑了笑道:
“刚出事的时候,金燕就找了村里人帮忙,但是大家对她的为人多有忌惮,怕到时候被她给赖上,都不敢上前帮忙。”
听完陈大年瞪了一眼,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这年头,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事情并不少见。
“所以你们就找我,就我是百毒不侵?”
“嘿嘿——”
“是金燕说要找你主持公道的。”
孩子死了,才知道要奶了!她要在村子住下的时候,就千叮咛万嘱咐,踏踏实实过日子,别再整幺蛾子了,非不听!
出事了,知道来找我了,玛德,我只是村长,又不是仙长,也不是什么事都能解决的。
“你去把村里的牛车套上,然后赶到这里来。”
陈大年对着报信人吩咐了一句,就在旁边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九叔摊了摊手:
“估计要的金燕醒过来,才能回答你的问题。”
“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报个ga?”
陈大年这才发现房间内,有第三个人的存在,猛地转头看向陈青山,就知道带上这小子准备没错。
“对!我都被气糊涂了。”
“报ga,一会儿送他去镇上的时候,就顺便把这事儿办了。”
陈青山纯粹是看热闹不怕事大,只要这件事经了官,不管打伤黄胜强的人是谁,她们双方都很难善了。
“这件事,等陈金燕醒了,也要先通知她一声;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ga那边肯定不是随便糊弄几句就能过去的,让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
他的这一番话,听得陈大年太阳穴直突突,这小子脏心眼可真多。
“你可别瞎胡闹,村里的集体荣誉不能受到损失。”
陈青山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点到即止就行,太刻意的话会引起陈大年的反感,有些得不偿失。
这时村里的一个妇女走过来,对陈大年说:
“村长,陈金燕醒过来了。”
陈大年急于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站起身子就跟着她走了出去,就看见堂屋里陈金燕面容枯藁的坐在那里。
“金燕,今天发生的事,你能先和我说说吗?”
她先是呆呆的看了陈大年一眼,泪迹未干的脸上全是惊慌和无助。
“村长,你要帮帮我们,我儿子不能没有腿。”
陈大年安慰道:“我已经安排人去赶车过来了,一会儿就送你们去镇上。”
陈金燕听到他的话,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是我前夫家的儿子何大海,他非说我走之前偷了他们家钱,今天他趁我们不在家,就偷偷进了我家,恰好被胜强撞见。”
说到这里语气越来越激动,又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然后,两人先是发生了口角,但当胜强说要报官时,何大海就下了狠手。”
“他这是奔着要我儿子命去的,是杀人犯!”
陈金燕这次说的基本是事实,没有刻意隐瞒,因为这件事情就算她不说,最终也一定是瞒不住的,而且上次何大海来闹的时候,周围的很多邻居都知道,她现在只是想让儿子能平安度过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