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年和陈青山在屋里抽著烟,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著;陈青山有意拉近关系,陈大年顾念和他父亲关系不错,加上又是村子里的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也愿意亲近。兰兰雯茓 更新嶵全
两人之间的气氛和谐的如同亲父子,陈大年觉得和自己儿子聊天都没这么开心,越发觉得陈青山这孩子还可以挽救。
“村长,出事了!”
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来人急匆匆了跑了进来;陈大年面露不悦,他劝导不良少年回头是岸,正是上头的时候。
“怎么了?”
“知青点那边又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一听又是知青在给他找麻烦,陈大年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这个月都第几次了,他们没完了是吧!”
说归说,但事情不能不管,抬起屁股就要走;又转头看向陈青山道:
“你跟我一起去。”
陈青山一想自己反正没事,就当是去瞧个热闹了,就点头答应了下来,跟着陈大年一起朝知青点走去。
知青点和陈青山家不是一个方向,所以他几乎没来过,加上他从不下地干活,和知青也没怎么接触;这里原来是一户地主家的院子,有些破落不堪,后来村里修缮过后安排下乡的知青住了进来,经过住在这里的知青这些年不断的整理,小院看上去还算整洁干净。
还没走进院子,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嘈杂的声响;陈大年沉着张脸,加快脚步走进向院中走去。
“村长来了,你们快住手!”
一旁劝架的知青看到陈大年,连忙提醒道。
陈青山站在陈大年身边,眼前的场面可以说是混乱不堪;四五个人打成一团,加上劝架的和站在一旁的女知青们,还有附近看热闹不怕事大的邻居;不大的院子看上去人潮汹涌,热闹非常。
知青们见村长打来,倒是很给面子的全部停手,原本喧闹的院子也逐渐安静了来;只是刚刚打成一团的几个男知青,有些没眼看,一个个衣衫凌乱,有的甚至鼻青脸肿,看上去好不滑稽。
“谁来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知青中走出一个面相忠厚老实的,叫张二河,他是这个知青点里资历最老的人,和陈大年也比较熟悉。
“村长,就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几个因为年轻,有些冲动了!”
到底是文化人,事情还没开始说,一张嘴就先把事情定性成是因为年轻冲动而起的冲突;不过他们都是一个知青点的知青,相互之间担待一点也正常。
接着张二河避重就轻的把事情的经过和陈大年说了一遍,陈青山在一旁也了解了大致经过。
之前见过的袁白鹭还是事件的中心,起因是李秀珍和另一个女知青李招娣,不小心把水泼到了袁白鹭身上,袁白鹭也不是吃亏了不做声的人,当场就还给他们俩一人一个巴掌表示回礼。
然后就先是争吵,有人说李秀珍和李招娣是故意的,也有人说袁白鹭小题大做,不管怎么样打人就是不对;然后几个男知青也加入了进来之后,就演变成了全武行,可能他们之前本身就有矛盾,又或者想要英雄救美,反正最后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有人见状怕出事,就去通知了村长。
陈大年见怪不怪,之前的事情也基本如此,毕竟大家也都没什么深仇大恨;而且人家也说了,只是年轻人一时冲动而已,总不能把人遣返吧!他只能一如既往和著稀泥。
“你们都是城里来得到文化人,看看你们现在这样,哪里还有一点点文化文的样子!”
陈大年这完全是一点事实都不讲,别说是处理冲突了,就算是走个过场都显得敷衍;陈青山满脸诧异的看着他,这老逼登也不是什么好人。
“村长,我只是不小心把水泼到她身上了,而且我们也道歉了;她为什么得理不饶人还动手打我们!”李秀珍一脸委屈的朝着陈大年说道,脸上的手指印明显,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就是就是!”
一个身形干瘦,满脸雀斑的女知青随声附和,这人脸上有着同样的五指标记,应该就是事件的另一个主角李招娣了。
“你们明明看到我们了,才故意泼的水!”婴儿肥义愤填膺,白皙的小圆脸涨的通红,据理力争道。
陈青山看着袁白鹭轻轻扯了一下婴儿肥了袖子,示意她不用争辩;她还是那副淡然中透著冷傲的表情,身上的棉衣下摆被水浸湿,头发有些凌乱,看上去略显狼狈;但这也没能掩盖她身上的风采,她面露不屑的看着两人。
“你们无理都要搅三分,我得理为什么要饶人!”
她说的好有道理!陈青山差点忍不住鼓掌;其他知青一部分在憋笑,另一部分尴尬,只有李秀珍和李招娣两人脸色难看成了猪肝色。
平时袁白鹭说话就气人,加上她的长相和平时高傲的性格,知青里很多人都吃过瘪,包括一些爱慕他的人;没想到今天会当众让她俩下不来台。
“袁白鹭,今天这事,咱俩没完!”
说完就转身跑回了房间,自己再待下去只会成为别人的笑柄;至于袁白鹭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估计在她眼里李秀珍跟跳梁小丑没区别。
陈青山眼神落到了陈大年身上,发现他也一副看起的模样,连忙用胳膊肘不著痕迹的推了一下他;回过神来的陈大年一脸茫然,陈青山赶紧眼神示意,该你出场了,你这是干啥呢!没带剧本吗!
接收完信号的陈大年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进入角色出声道:
“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你们也安分点,别再闹出什么动静了;其他知青在发生冲突的时候,要主动调和矛盾,不要煽风点火。”
一场冠冕堂皇的套话说完,总结就是一句话,没事不要找我,有事更不要找我,自行解决!
离开前陈青山看了袁白鹭一眼,这个时代很少能见到这么有意思的人;袁白鹭好似感知到了什么,转身寻找时,只剩下几道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