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肆一声不响的跑来,总统套房都被他们这群人定光了,他这么个大佬又不可能住其他档次。
还有两个套房里有空房间,所以他要么是和路珍予住,要么和封靳舟住。
“珍珍不介意我就不介意。”
“噗!”
餐桌前的封漫漫一口水喷出来,再看向长桌对面的沈京肆,满眼钦佩。
正在切四分熟牛排的路珍予眼都不抬一下,“我介意。”
刚要喝酒的沈京肆停住动作。
“那就只能我委屈委屈,跟京肆兄做室友了。”封靳舟冲幽幽瞥来的沈京肆挑眉,“没事儿,我不嫌弃你。”
沈京肆:“……”
长桌上端的司尉切着牛肉唱起来了,“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穿越人海,竭尽全力,把她带到你的身边~”
“……”
一瞬间的沉默后,憋出内伤的众人,“噗哈哈哈哈哈!”
夹在中间的路珍予也跟着笑了。
封漫漫抱着孕肚,“不行,你们别逗我,我儿子都要被笑出来了!”
隔着路珍予的两人对视一眼,扭头,一个咬唇抿笑,一个酒杯举到嘴边,没忍住。
又好笑又无奈的长舒口气,路珍予将切好没动过的牛排左边分一块右边分一块,煞有其事的拍拍两张大宽肩,“祝二位同居愉快。”
深夜。
洗完澡穿着吊带裙的路珍予趴在水晶桌前写明信片,搁在旁边的手机震动。
笔锋豪迈一收,她拿来手机。
京肆,“照片”
京肆又发来条语音,柔沉的嗓音中带着微风的细噪,“今晚的星空很美,沈某能有这个荣幸,邀请珍珍女士下来坐坐么?”
将漫天繁星的照片放大看,路珍予的唇角不自觉挽起。
老婆,“太晚了,有点困,沈先生还是另邀他人吧。”
凌晨十二点的海边人影稀疏。
蜷腿靠坐在礁石上的沈京肆将冷冰冰的对话框看了好一会儿,才回了条,
“好吧,那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珍珍,好梦。”
关掉手机,他也没走,靠坐在那,仰头独自欣赏起这片在京城百年难见的星空。
海风时不时吹来,打透他冲完澡捯饬一番后,精心挑选的深蓝色绸衫。
那双深情眼中有点惆怅,覆着比周遭夜空还难化开的浓晕。
人蜷着一条腿靠坐在庞大漆黑的礁石上,海风带起单薄的绸衫,乖顺在眼前的刘海刮撩着眼睫,孤寂,落寞。
不知不觉坐了太久,眼睛被风吹的干涩模糊,沈京肆准备离开了。
人刚要起身,礁石下传来,“刚写完明信片来晚了点,沈先生不会介意吧。”
沈京肆一回头,路珍予从礁石下冒了头。
及踝吊带抹胸蓝裙,外面套件薄衫,长发被鲨鱼夹半扎脑后,暗夜中肤白如雪。
月光下,人站身到礁石上,美得像刚着陆的美人鱼。
她在男人发愣的时候走过来,“请问沈先生旁边的位置有人么?”
沈京肆牵起嘴角,“有,我约了我的心仪对象。”
“哦?”路珍予挑个眉,“那好吧,这样的话我就只能重新找个位置了?”
人说着转身要走,被拉上手腕。
深夜下的薄唇牵出一丝痞痞的坏,“她拒绝了我,估计是不能来了,你坐吧。”
回过头来的路珍予饶有兴致的挑个眉,“那她要是知道了,不会打我吧?”
沈京肆唇角的弧度越勾越深,“没事,她要打的话我保护你。”
两人说完,撇头都笑了。
玩过闹过,路珍予坐到被沈京肆早早用外套铺好的旁边,
相互挨着的俩人都没说话,肩膀偶尔随仰头看星星的动作摩擦下。
好久,沈京肆唤了声,“珍珍?”
“嗯?”姑娘应得轻柔。
他说,“我有好好爱自己。”
保持着看星星动作的路珍予笑问,“怎么爱的?”
一本正经看来的沈京肆,“我胖了五斤。”
路珍予,“……”
就挺无语的回答,偏偏沈京肆真是认真的不行。
好像在他的认知里,把自己吃胖就是爱自己。
路珍予本该是很无奈,可对上那双一眨不眨看来的眼,又莫名感到心酸。
想想,揉揉那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胖了五斤的脸,“很棒,继续努力。”
打从沈京肆中午来路珍予就没什么热情的反馈,让花了好番心思捯饬的他好是挫败。
然后就被摸下脸给哄好了。
人是肉眼可见血槽回满,“我会的。”
笑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加上头顶璀璨星空,桀骜不驯的冷颜配着乖顺的短发,又帅又呆萌的,路珍予撇脸笑了。
片刻又悠悠道,“你怎么没问我,这两个月都干嘛了?”
沈京肆顺着她的话,“那你都干嘛了?”
路珍予看向他,“我在新西兰交了个小朋友,四岁,女孩,也是个早产儿,还和我同姓,长得特漂亮一芭比娃娃。
“还能有你漂亮?”沈京肆坏笑。
“别闹。”路珍予无语地推下他脑袋,认真起来,“我是看到她就想起了我们那个孩子,所以,你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肯带我去见她?”
被姑娘严肃的审视上,沈京肆舔舔唇瓣,“你决定和我重新开始后,我就带你去见。”
“你……”路珍予语噎,抬手将坏笑的人捶了拳,“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把你给忘了。”
沈京肆将胸前的手抓住,“只是这个么?”
“那还有什么?”
他凑到她耳边,“边境最后一晚,你把我吃干抹净就跑了,你忘了?”
“……”
路珍予整个人都愣在那,眼睛干瞪了好久,“我、我真把你给……”
怎么可能!
她醒来的时候他明明是坐着椅子趴床边睡得,俩人衣服都没脱,怎么可能发生关系。
偏偏沈京肆好似受了伤般,一脸认真,“原来是我把你想的太好了。”
叹口气,“也是,就像你说的,孩子都生过了,大男人的,被占下便宜又能怎么样。”
路珍予脑海风暴。
这都什么跟什么?
见人哑口无语,沈京肆垂头摸上心脏,默默背过身去,“原来,你是这么不负责任的女人,我对你有点失望了。”
路珍予:“……”
也不知道吹了多久的海风,凌晨三点,俩人才并肩返回酒店。
“珍珍,真的不收留我么?”
“你不是都已经搬到靳舟那边了。”
电梯里,一米八九的大男人默默伸手扯上姑娘的衣袖,拽两下,“只要你需要,我随时可以搬过去。”
“……”
金碧辉煌的电梯里此时就他们两个。
四面镜中映出沈京肆全方位无死角的深情款款。
路珍予咽咽喉咙,视线从他巴巴探来的脸移开。
“不麻烦了,我喜欢一个人,安静。”
示好的笑脸慢慢回沉。
沈京肆把松开衣袖的手抬上去,将姑娘眼前的碎发挽到耳后。
“没事,你需要的时候随时叫我。”
路珍予不禁皱眉,“什么话?”
沈京肆笑了,到达25层的电梯门这时候打开,他弯腰凑她耳边,“任何需要都可以,我24小时在线,只为你。”
人转身就走了,留下脸颊一路红到脚底板的路珍予。
随几声畅笑从拐角传来,她皱眉喊了句,“神经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