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苏黎上午约了宋言心见面。
以前两人每周末都混在一起。
苏黎妈妈刚走的那半年,她整个人的状态很差,睡眠不好,还患上了轻微的厌食症。
是宋言心把她带回家,恰好宋父在京市是比较出名的老中医,帮她调理了半年身体,他们一家人陪着苏黎走过那段难过的日子。
后来苏黎从苏家别墅搬到自己的房子里,换成宋言心每周末到苏黎家找她。
现在苏黎结了婚,两人只能白天约。
宋言心诉苦,
“你有了你家周总,以后约你是不是还要和周总告假?”
苏黎呵了声,
“我是结婚了,不是被绑架了,我有自由的好不好?周斯辰又不会限制我正常交友。”
宋言心竖起大拇指,
“就目前而言,我还没从你口中听到周总的缺点,据我观察,一个白天日理万机,下班还能记得给老婆带小蛋糕的男人不会错。
黎黎,你一定要幸福!”
苏黎,“你也抓紧。”
宋言心揉着额头,
“最近聊了一个,等有谱了跟你说。”
苏黎转过头看她,
“做什么的?身高体重?籍贯哪里?照片给我看看?”
宋言心不想回答,
“还没确定关系,在暧昧期,确定了会告诉你的,别急,别急!”
两人逛到商场,苏黎给周斯辰挑了一条领带,银灰色带有祥云暗纹,和他衣柜里的那套西装很搭。
苏黎一眼看上的,直接刷了卡,让服务员包了起来。
中午两人炫了一顿火锅,苏黎赶在五点之前回到家,进门家里静悄悄的。
阿姨不在家,也没见着周斯辰的影子。
苏黎提着购物袋上楼,路过书房看了眼,周斯辰在工作。
苏黎没想打扰他,准备上楼,周斯辰在书房喊话,
“黎黎,怎么不进来?”
苏黎掉了个头返回来,走到门口停步。
周斯辰的眼镜放在桌上,他本人靠着皮椅神色轻懒地看着她。
苏黎脑子里不由得冒出昨天的那些刺激画面,地上散落的衣服已经被他拿走,桌上弄乱的文档回归整齐,脑子里混乱的记忆一点都不模糊。
周斯辰又问她一遍,
“怎么不进来,怕我?”
苏黎迈步走进去,他都这么说了,她象小孩子赌气似的,要证明自己不是怕他。
苏黎把领带放在桌上,
“逛街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就买回来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周斯辰眉心微微动了下,去解盒子的包装。
结婚之前,经常有女人跑去他办公室给他塞东西,那些都被他连人带东西打发走。
他第一次对女人送来的东西如此感兴趣。
盒子打开,他看清里面是条领带,和他衣帽间的那些都不是同一个色系,不过整体非常大气,图案也好看。
周斯辰把盒子盖好,
“喜欢,明天你帮我系。”
苏黎,“那我需要提前学一下。”
周斯辰看到购物袋底下还有个东西,掏出来是双男袜,还是红色。
他是万万不能接受这个颜色出现在他的皮鞋里。
“怎么还有袜子?”
苏黎解释,“店里消费满九百九十九,可以免费领一双棉袜,白给的东西我不领的话显得有点傻,就顺手拿了。
你不喜欢可以把它送给赵叔。”
周斯辰,“收起来吧,过年的时候在家里穿。”
周斯辰动作利落的把袜子放回袋子里,事后觉得自己有点好笑,他对她的占有欲已经到了一双袜子都不能送人的地步。
几秒后,周斯辰又觉得这很正常。
他们是夫妻,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接受老婆给他买的袜子穿到其它男人的脚上。
老宅那边打来电话,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去。
周斯辰收拾手头的工作去换衣服。
车子开进老宅的院子,院子里已经停了好几辆车,看样子二叔一家已经提前回来。
周斯辰落车牵了苏黎的手,周安民在前面等他们。
“周时屿在你爷爷面前告了你的状,现在老爷子在气头上,你有个心理准备。”
周斯辰心里有数,他回来抢了二房两个项目,对面不可能忍气吞声,总要作点妖。见招拆招便是。
他回,“知道了,爸。”
周斯辰牵着苏黎往前走,刚到大厅门口,一个瓷杯摔了过来,在周斯辰脚底裂开,热水泼了一地。
苏黎被吓了一跳,抬头看他,周斯辰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带着她不动声色地绕开那里。
大厅里,周安业夫妻俩和周时屿都在,表情得意地看着周斯辰。
周斯辰问爷爷,
“发生了什么事,惹得您动这么大的气?”
老爷子瞪着他,
“你还好意思问,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
周斯辰无奈笑了声,
“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爷爷为哪个事生气,他最近做的事不少,随便一件都够二房在爷爷面前告他一状。
老爷子气道,
“寰宇汇超市的纸品类换了供应商,这事是你做的吧?”
周斯辰大方承认道,
“是我换的。”
老爷子以为他会狡辩几句,没想到这么痛快的就承认了。
老爷子操起果盘里的一个苹果又要朝周斯辰砸,苏黎抢先一步拦住,
“爷爷,您别动气,小心血压!”
周安业父子在一旁拱火,
“爸,这件事我觉得要严肃处理,风月是我们合作几十年的老品牌,忽然换了合作方,顾客不一定会买单。
再者,我妈临走前的遗言,周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忘,和风月解约捆绑,那我们和舅舅家以后的关系还怎么处?难道我妈不在了,我们就要断这门亲了吗?”
周老爷子一生最重情,老伴早亡是他一辈子的痛。
周安业字字句句往老爷子痛处戳。
周时屿接过话道,
“爷爷,我们家和舅爷家合作了这么多年,现在不能因为某人的一时兴起断了这份亲情,奶奶在地下都不能暝目了。”
老爷子拍着胸口顺气。
“周斯辰,你今天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寰宇汇这块业务,你以后就不要再管了,还给时屿。”
周斯辰抬起眼皮撩了一眼周安业和周时屿。
他在国外读书他业的这些年,风月与周安业利益捆绑,早穿成一条裤子。
他拿到寰宇汇当然是第一时间拔掉风月这颗钉子。
“爷爷,您怕是还不知道消息,风月最近要爆雷。”
周斯辰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大厅瞬间安静。
老爷子冷静下来看着他,
“风月是老品牌,国民认可度在行业内排第一,你是知道了什么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