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八点，《乘风破浪的姐姐》第三季第二次公演直播。
林闲和整活策划部全员挤在长沙酒店的套房里，六双眼睛死死盯着墙上的投影屏。
片头刚过，弹幕已经厚到看不见人脸：
“来了来了！”
“蹲广场舞开场秀！”
“姐姐们今天还疯吗？”
陈默盯着实时数据监测后台，声音发紧：“开播五分钟，观看人数突破两千万还在涨。”
“热搜呢？”林闲问。
刘小宇弱弱举手：“那个是我预埋的话题词。静姐昨天排练时说‘买菜掂分量像掂仇家人头’，我觉得有梗”
话音未落，节目切到开场秀准备环节。
镜头扫过后台——三十位姐姐正在做最后的准备，但画风完全不对：
宁静对着镜子练习“杀气版掂分量”，嘴里还配音：“三斤二两不够沉，得五斤！”
秦海璐在帮谭维维调整“摇滚抹香香”的手势：“手腕再硬一点，像在涂黑色口红，不是涂润唇膏！”
张雨绮更绝，她不知从哪搞来一条丝巾，正在教其他姐姐怎么在“晾衣服扭腰”时甩出披风效果。
弹幕笑疯了：
“这是我认识的姐姐们？！”
“她们好快乐啊！”
“像大学女生宿舍夜聊！”
八点十五分，开场秀正式开始。
音乐响起——不是原版《无价之姐》，是经过重新编曲的“广场舞混音版”，鼓点更重，节奏更魔性。
三十位姐姐从舞台两侧跑出，站成不规则的队形。
第一个八拍，集体“抹香香”。
动作不整齐，但各有特色：宁静抹出了慈禧太后的架势，谭维维抹出了摇滚主唱的狂野，秦海璐居然抹出了民国闺秀的温婉。
弹幕：
“哈哈哈哈各抹各的！”
“静姐你在抹鹤顶红吗？”
“维维姐帅炸！”
第二段副歌，进入“买菜掂分量”。
节目组居然真给每人发了个菜篮子道具——里面装的不是菜，是代表各自特点的小物件。宁静的篮子里是迷你权杖，谭维维的是小吉他，张雨绮的是一只高跟鞋。
姐姐们掂得那叫一个投入。
“她们真的在掂！”陈默指着屏幕，“你看蓝盈盈，她篮子里是眼泪道具，掂的时候表情好悲壮！”！历史最高！”
最绝的是间奏部分，导演组切了现场观众镜头——五百位现场观众，居然有一大半在跟着跳！
大妈、小姑娘、甚至几个大叔，都在座位上扭着“晾衣服扭腰”，笑得前仰后合。
吴梦导演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她坚持要给林闲直播连线）：“林总监，你看见了吗？现场观众在跳！直播弹幕也在刷‘跟着跳’！”
林闲看了眼弹幕监测——满屏的“左手抹香香右手掂分量”“我奶奶问我为什么在沙发上扭腰”。
八点四十五分，开场秀结束。
姐姐们气喘吁吁地站在台上，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妆有点花，但笑容灿烂得像刚参加完一场狂欢派对。
主持人上台，声音带着笑意：“各位姐姐跳尽兴了吗？”
“尽兴了！”三十个声音异口同声。
“那有没有什么想对观众说的？”
宁静抢过话筒：“我就说一句——在家别老端着，该疯就得疯！你看我，疯了之后腰不酸了腿不疼了！”
全场爆笑。
秦海璐接过话筒：“谢谢林闲总监，让我们找回了做普通女人的快乐。”
她说这话时眼眶有点红。
弹幕瞬间被“泪目”刷屏。
九点整，节目进入正赛环节。
但所有人都知道——今晚的高潮，已经过去了。。
十一点，节目结束。
林闲的手机开始爆炸。
第一个电话是杨蜜。
“林闲，”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我刚和卫视台长通完电话。这期节目的广告收入比预期高了百分之六十。吴导那边说，要给你包个大红包。”
“红包多大？”
“足够你再改造三个天台菜园。”杨蜜顿了顿，“另外，有七家品牌方刚才联系我，点名要赞助‘姐姐们的客厅’这个环节。其中一家是国际运动品牌，开价八位数。”
林闲吹了声口哨。
第二个电话是吴梦。
她的背景音嘈杂，显然还在录制现场：“林总监！成了！彻底成了！收视率破纪录，热搜前十我们占了六个！最重要的是——”她声音哽咽了一下，“姐姐们刚才在后台抱在一起哭，说这是她们录过最开心的一期节目。”
“那就好。”
“好什么好！”吴梦又哭又笑，“其他综艺导演现在肯定在骂我——把行业标准抬这么高，他们以后怎么混？！”
挂了电话，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蓝盈盈发来语音，背景里是姐姐们的合唱声：“林总监！我们在庆功！静姐说下次要跟你学唢呐！”
谭维维：“林闲！广场舞版《无价之姐》音乐平台飙升榜第一了！评论区全是‘和我妈一起跳’！”
张雨绮更直接，发了张自拍——她穿着运动服，在酒店走廊里继续跳“晾衣服扭腰”，配文：“停不下来！这舞有毒！”
凌晨一点，数据报告最终出炉。
陈默把平板递给林闲的手在抖：“林总监，您看看”
最下面是几行小字：
“观众年龄分布：18-25岁占35，26-40岁占30，41-60岁占25，60岁以上占10。”
“观众评价关键词：真实、快乐、治愈、想加入。”
“行业反馈：已有五家卫视询问合作模式。”
套房里安静了几秒。
然后王烨第一个跳起来：“我们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刘小宇抱着笔记本电脑傻笑：“我开发的弹幕情绪分析系统正面情绪占比92，历史最高”
陈默抹了抹眼角：“林总监，我第一次觉得做内容策划，真的能改变些什么。”
林闲看着这些数据，没有说话。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长沙的夜风涌进来，带着这个城市特有的、火辣辣的生命力。
手机又震了。
是“吃瓜美少女”发来的消息：
“吃瓜美少女：在看数据报告？”
“吃瓜美少女：什么感觉？”
“吃瓜美少女：林总监？”
林闲回复：
“感觉”
“像种了一颗种子，”
“看着它开花，”
“然后发现——”
“开出了一片花园。”
几秒后，回复来了：
“吃瓜美少女：花园够大吗？”
“吃瓜美少女：装得下你的野心吗？”
林闲笑了。
他打字：
“装不下。”
“所以——”
“得种更多的种子。”
窗外，城市灯火如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