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疯狗。
铁拳挥了挥大手,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势。
“既然人家是带着诚意来求学的,保镖又是这种级别的高手,你也别搞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正经教点东西,别丢了咱们铁拳馆的脸面。”
疯狗脸色一僵。
不让动手?
那还有什么乐趣?
但他不敢违抗铁拳的命令,只能把那股火气硬生生憋回去。
眼珠子一转,脸上浮现出一抹阴毒的笑。
不能打残,但让他知难而退,顺便当众出丑,把这小白脸的面子踩在脚底摩擦,总没问题吧?
“行啊,既然馆主发话了。”疯狗跳下擂台,走到林白面前,皮笑肉不笑。
“那我就教你点‘真东西’,别说我欺负新人。”
“看好了,这招叫‘碎骨拳’,是我们流派的基础发力技巧。这可是看家本领,我只演示一遍,能学多少看你造化。”
话音刚落,疯狗动了。
没有任何预兆,他的脊椎大龙仿佛活了过来,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脆响,像是在炒豆子。
力量从脚跟升起,经过腰胯的剧烈扭转,最后瞬间传递到拳锋。
“啪!”
一拳挥出,空气中竟然炸开一声清脆的爆鸣。
这一拳极其反人类。
正常出拳是顺势而为,但这招需要在出拳的瞬间,强行扭转关节角度,利用肌肉的反向拉扯产生螺旋劲力。
对于初学者来说,别说打出威力,光是那个别扭的姿势,就能让自己把自己扭脱臼。
“看懂了吗?”疯狗收拳,挑衅地看着林白。
“这招讲究的是‘力从地起,螺旋透骨’。没有个三五年的苦练,连个响都听不见。当年老子练这招,可是断了三根肋骨才摸到门道。”
周围的小弟们发出窃窃私语。
“疯狗这也太损了,碎骨拳是基础?那特么是进阶杀招好吗!”
“是啊,这小白脸一看就是个花架子,估计连姿势都摆不对,等著扭到腰吧。”
“坐等这小子出丑,待会儿别疼得哭着找妈妈就行。”
疯狗抱着膀子,一脸戏谑:
“来吧,天才。让我看看你的悟性。要是练不出来哼,那就别怪我不给馆主面子,把你扔出去!”
林白没有理会周围的嘲讽。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像放电影一样,逐帧回放疯狗刚才的动作。
肌肉的收缩幅度、骨骼的扭转角度、重心的转移轨迹
如果是普通人,即便看清了也做不到。
脑子学会了,手会说“不,你是个废物”。咸鱼墈书 追最芯章节
但他不同。
序列9【欺诈师】的核心能力之一:【扑克脸】。
这不仅仅是控制表情,而是对身体机能的绝对掌控。
心跳、体温、微表情,乃至每一束肌肉纤维的收缩,都在他的意识操控之下。
只要逻辑通顺,身体就会绝对服从。
林白睁开眼,深吸一口气。
第一次尝试。
他模仿著疯狗的动作,扭腰,出拳。
动作僵硬,像个没上油的生锈机器人,甚至因为用力过猛,身体踉跄了一下。
“噗——哈哈哈哈!”
人群中爆发出毫不掩饰的嘲笑。
疯狗更是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就这?你是来跳广场舞的吗?娘们唧唧的,用力啊!”
林白面无表情,仿佛没听到。
他在微调。”
第二次尝试。
动作流畅了一些,但依然别扭,没有那种爆发力。
疯狗打了个哈欠:“行不行啊?不行就滚吧,别在这丢人现眼。”
第三次尝试。
这一次,林白的脊椎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吧”声,那是骨骼到位的信号。
拳风带起了一丝呼啸。
笑声小了一些。
几个懂行的打手微微皱眉,感觉有点不对劲。
第四次。
林白的动作快得惊人,几乎和疯狗刚才的演示一模一样,只是最后那一下爆发还欠缺火候。
此时,全场已经安静了下来。
疯狗嘴角的笑容开始僵硬。
这这是第四遍?
这特么怎么可能?四遍,把碎骨拳的架子搭起来了?
那我当年碎的那三根肋骨算什么?
“最后一次,参数修正完毕。”林白心中默念。
第五次尝试。
他猛地踏地,地板发出一声闷响。
力量如洪水般从脚底涌上,腰身瞬间扭成一个夸张的弧度。
紧接着,那股螺旋劲力顺着手臂疯狂宣泄!
轰!
“啪——!!!”
一声比刚才疯狗演示时还要清脆、还要响亮、还要炸裂的空爆声,在寂静的拳馆内炸响!
拳风激荡,竟然吹得离得最近的小弟头发向后倒飞,脸皮都被吹得抖动起来。
林白缓缓收拳,站定。
他从怀里掏出手帕,轻轻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转头看向一脸呆滞、仿佛见了鬼的疯狗。
那张俊秀的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困惑和诚恳。
就像是一个刚做完作业等待老师批改的小学生,语气凡尔赛到了极点:
“教头,是这样吗?”
林白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感觉还是有点别扭,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跟你比,声音好像稍微大了一点点要不,我再练练?”
死寂。
整个铁拳格斗馆,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只有排气扇还在“嘎吱嘎吱”地转着,仿佛在嘲笑众人的无知。
远处,铁拳嘴里的棒棒糖,“咔嚓”一声,被他无意识地咬碎了。
他那双铜铃大眼瞪得滚圆,满脸的不可思议。
碎骨拳看五遍就会了?还打出了空爆?
这玩意,出了名的难练!
就算是他这种天赋异禀的“智者”,当初都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初步掌握。
现在,这小子,五遍,打出来了?
比疯狗打得还好?
卧槽!
铁拳此时有种捡到宝了的感觉。
这个人,脑子好使,学拳天赋还强得可怕。
这特么是天生的铁拳格斗馆军师啊!买一送一,还附送一个强力保镖!
这好事,上哪找去?
黑曼巴的表情也凝固了,她忘记了之前一直观察的阿哑,视线完全黏在了那个拿着手帕擦头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