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把嘴闭上!”
面对低声议论的几人,隐鸦那张带疤的脸显得尤为狰狞。
她猛地起脚,硬生生踹在那个想退团的大汉小腿迎面骨上。
“退团?离开了锈鸦,你们就是野狗嘴里的加餐!谁再敢动摇军心,老娘现在就送他去死!”
众人瞬间噤若寒蝉,只敢低着头,用力撕扯着手中干硬得像石头的黑面包。
角落里,林白饶有兴致地打量著这位副团长。
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紧身作战服更是将那种充满爆发力的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
尤其是那双扣在扳机上的手,修长,有力,且危险。
可惜了,是个玩狙的。
林白上辈子就有个刻进dna的信条:团战可以输,射手必须死。
这种高爆发的脆皮,一旦拉开距离就是移动炮台,必须贴脸一套带走。
林白捏着手术刀的指节微微收紧,视线在隐鸦修长的脖颈和左胸位置来回游移。
像是在菜市场挑肉一样,思考着从哪个角度下刀手感更顺滑。
不得不说,虽然脸毁了,但这身段确实是废土少有的极品
“滋——!”
念头刚起,无名指上骤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灼痛!
那枚红水晶戒指像是一条被踩了尾巴的毒蛇,死死勒紧了他的指骨。
一股浓烈到几乎实体化的怨气直冲天灵盖——那是混合了嫉妒、暴虐和强烈占有欲的警告。
林白疼得眼皮一跳,差点当场叫出声。
“嘶不是吧大姐?”
林白在心里疯狂吐槽:“我都逃出来了,你还搞‘前妻查岗’这一套?”
“我对她没想法!我是想刀了她!是杀意,不是搞破鞋,懂?!”
似乎是接收到了林白强烈的“求生欲”解释,戒指上的灼热感瞬间退潮。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滑腻的触感,像是在满意地抚摸他的指关节,仿佛在说:算你识相。
林白暗自松了口气,余光瞥了一眼云城废墟的方向。
那座温室里的魔女哪怕隔着时空,也是个要命的醋坛子。
“你怎么了?”
作为狙击手,隐鸦敏锐地捕捉到了林白刚才那一瞬间的面部抽搐,她猛地转头,枪口下意识压低,锁定了林白。
“没没什么。”林白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整个人缩成一团,看上去痛苦无比。
“腿腿抽筋了。老毛病,可能是刚才给伤员做手术站太久。”
说著,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双腿一软,又要跌坐回去。
他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看向隐鸦,眼神清澈且无助,像极了待宰的羔羊:“副团长,能搭把手吗?”
车厢狭窄,隐鸦离他最近。
看到这个刚才还尽心尽力救治伤员的“老实医生”这副惨状,隐鸦眼中的警惕消散了大半。
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罢了。
“真麻烦。”隐鸦冷哼一声,虽然不耐烦,但还是伸出了左手,抓住了林白的手腕,“起来!”
两手相触。
林白的嘴角,在那一瞬间,勾起了一抹极度危险的笑容。
“谢谢。”
话音未落。
林白那只原本空空如也的右手,凭空多了一把寒光凛冽的手术刀。
没有任何花哨的前摇,只有极致的快。
刀锋如同一抹银色的月光,在逼仄的车厢内拉出一道死亡弧线。
“噗嗤。”
隐鸦甚至没感觉到疼,只觉得喉咙处一凉,像是漏了风。
她下意识想说话,却发现声带已经断了,只有大量的气泡血沫从喉管里“咕噜咕噜”地喷涌而出。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面前这个依然保持着“虚弱”姿态的男人,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嘘。”林白顺势扶住她软倒的身体,温柔得像是在拥抱情人。
手中的刀却在她颈动脉上又精准地补了一下,彻底切断了供血。
“睡吧,这次是真的深度睡眠,不做梦的那种。”
“副团长?!”
变故发生得太快,直到隐鸦倒下,浓烈的血腥味在密闭空间炸开,车厢里的其他人才反应过来。
“草!他杀了副团长!”
“弄死他!”
那个独眼龙反应最快,伸手就要拔腰间的霰弹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林白猛地抬起头,满脸惊恐,五官扭曲,伸手指着地上的隐鸦,声嘶力竭地大吼:
“别开枪!她是奸细!我看清了,她刚才想引爆炸弹!!”
序列9能力——【认知误导】,发动!
这一嗓子,配合林白那奥斯卡影帝级的表情管理。
以及“奸细”、“炸弹”这种极具冲击力的辞汇,瞬间让那几个暴徒的大脑cpu过载,强行宕机了一秒。
奸细?炸弹?
独眼龙拔枪的手一顿,下意识低头看向隐鸦的尸体,想要寻找所谓的炸弹。
就在这生与死的一秒钟里。
林白动了。
褪去伪装,他不再是那个文弱的医生,而是一头露出了獠牙的恶狼。
【扑克脸】让他的心跳恒定如初,肾上腺素却在疯狂泵动。
视线,变慢。
一步跨出,贴身。
手术刀在手中旋转出残影,宛如死神的镰刀。
“噗!”
独眼龙只觉得脖子一痛,视野就开始天旋地转。
紧接着是那个胡茬大汉。
林白像是一道灰色的幽灵,在狭窄的车厢内穿梭。
每一刀都精准地切入大动脉或气管,符合解剖学最省力的逻辑。
“呃”
“咯咯”
短短五秒。
车厢里安静了。
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血液滴落的“滴答”声。
那几个暴徒直到死,脸上都还挂着迷茫和疑惑的表情,似乎还在思考“炸弹在哪里”。
“吱——!!”
尖锐的刹车声骤然响起。
惯性让林白一个踉跄,但他迅速调整重心,稳稳站住。
前面的司机显然察觉到了后车厢的异动,一脚踩死了刹车。
连带着前面的几辆车也相继停下,扬起一片尘土。
“怎么回事?!后面怎么了?”
凯德暴怒的吼声透过对讲机传来。
林白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去脸上溅到的一滴血珠。
然后,他推开车厢挡板,迎著刺眼的车灯,纵身跳了下去,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走红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