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
转向身旁灵体状态、脸色已铁青到近乎发黑的杰瑞。
轻声宣布。
灵体剧烈震颤着！
目光死死“盯”着上方画面中许仙坠落的身躯和法海那迅速消散的金黑骷髅。
原本全是对的！
白素贞果然没有选择自杀妥协！
跳进了对方挖好的坑里！
“你——使诈！！！”
极度的憋屈、愤怒与不甘如同毒火灼烧着他的意识，
死死“瞪”着宋宁那张此刻在他看来无比可憎、挂着“恶魔般”笑容的脸。
“我原本是对的！是对的！！！是你！是你用话术诱导我！这根本不算公平对决！！！”
“哦？”
甚至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
“可‘白素贞会自杀’这个答案，是你自己最后抢着选定的，我并未强迫。选择权在你，何来使诈一说？”
“这还用说吗？！”
“你故意抛出那个看似肯定的错误答案！你料定我会怀疑、会揣测你的真实意图！你算准了我会为了对抗你、为了‘赢你一次’而去抢夺那个答案！”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心理陷阱！从头到尾，我都在你的节奏里！这算什么公平赌约？！我没输给你，是输给了你的诡计！！！”
试图用愤怒掩盖那份被彻底看穿、操控的耻辱感。
宋宁的灵体似乎轻轻“叹”
“罢了。既然你如此认为，那便当作我使诈好了。反正赌约也只是口头一说，你若不认，就此作废也无妨。我本也不甚在意。”
仿佛真的只是场无足轻重的游戏。
随即再次将“目光”娘子传奇》的世界，
关注点似乎完全离开了这场赌局和杰瑞的愤怒。
这番浑不在意、甚至带着些许施舍般的“大度”
让他从极度的情绪化中慢慢冷却下来。
只有上方世界的景象无声流转。
波动趋于平缓。
他缓缓“转向”
只剩下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命：
“不必故作大度了，宋宁。”
“使诈也罢，算计也好，终究是我技不如人，没能看穿你最后一层。落入你的局，是我自己的选择。”
意识传递出清晰的、带着沉重分量的决定：
“我……愿赌服输。”
又立刻强调了一遍那苛刻的限制条件：
“你赢了。下次规则怪谈，在不危及我自身性命、不损害我所属阵营根本利益、不影响核心通关的前提下，我可以……帮你做一件‘小事’。”
“好。”
一个字，轻飘飘地落下。
却为这场跨越生死、贯穿副本的博弈，
画下了一个暂时的、却意味深长的句点。
承诺已成。
起了一个开端。
“我方才说过——漫天神佛，也阻不了我今日斩他！”
带着不容违逆的决绝与滔天杀意。
功德祥瑞之力吞吐不定。
这具承载着最后执念的残骸便会彻底化为齑粉，
魂飞魄散。
“若是……宋宁的意思呢？”
只是轻轻吐出了那个名字。
“宋……宋公子……”
猝然劈入白素贞被仇恨与悲怆充斥的心神！
脸上那冰封般的决绝神情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
“宋公子……已然仙逝！他的气息……是我亲手探查确认！怎会……”
“宋宁确实已死。”
仿佛在陈述一个简单事实。
取出了一物。
顿时心神一震。
而是一枚通体剔透、内蕴云絮状灵光、触手温润的青色玉牌，
正是小青独有的、用以储存重要讯息或神魂印记的珍贵法器 “青鸾溯音珏” 。
极难伪造。
“此物，是宋宁生前向青姑娘暂借的。”
李清爱将“青鸾溯音珏”
“他交予我时曾有嘱托：‘若我死于法海之手，便将此珏开启，务必让白姑娘亲耳听闻其中所录之言。’”
轻轻点向玉珏中心那点灵光。
“嗡……”
仿佛有水波在其中流转。
一个平静、清晰、熟悉到令人心头发紧的声音，
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说话者惯有的冷静与洞悉，
【“白姑娘，若你听到这段留音，那便意味着……我应已死于法海之手。”
似乎能想象出记录者当时的郑重。
【“而法海既能突破观音菩萨的千年禁制，重现于世，并成功将我‘斩杀’……】
却如抽丝剥茧，直指核心。
冷静地剖析着自己死后必将发生的局面。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他已行至‘斩三尸’证道的最后一步，褪尽佛皮，彻底……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