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在法海说要许仙的医师主理人位置后,
宋宁心中冷笑。
许仙的医师主理人位置!
这些他求来的巨量草药恐怕早已得到,
就是在等草药用尽的这一刻!
这个医师主理人的位置陈伦给他也得给,
不给他也得给!
妙!
“许大夫,白姑娘,实在是……形势所迫,为了临安百姓,这主理人之位,只能先行……交由法海禅师了。本府……对不住二位。”
“呸!法海老秃驴!你不要脸!乘人之危!卑鄙无耻!”
指着法海痛骂起来。
“轰——”
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剑刺向小青!
隔绝了法海的视线。
“法海禅师,宋某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
“您这十倍药材,固然能支撑三月。”
“但三月之后呢?药材用尽,又当如何?”
“天花疫毒不除,终是隐患。你能拖三月,可能拖三年?待你药材耗尽,疫毒再次爆发!
“届时,你又当如何?”
瞬间戳在他最软弱的地方!
他确实没有根治之法。
“宋宁!你休得胡言搅扰!”
“凡人命数自有天定!能多活一日便是造化!待到药材用尽那一日,便是他们命该如此!岂容你在此妄加置喙!”
“好!好一个命该如此!”
“府尊大人,既然法海禅师接任了医师主理人,也承诺保住临安三月平安,那么,丑话说在前头。”
“这三月之内,若因药材、诊治等问题导致疫情反复,乃至失控,所有责任,皆由金山寺一力承担,与我庆余堂再无半点干系!”
“还有,三月之后,疫情若爆发,也请府尊去找医师主理人——金山寺主持法海处理!”
“我庆余堂不再和天花疫情有一点关系!”
他不再多看脸色难看的法海和满脸为难之色的陈伦,
“我们走。”
和小青、许仙、李清爱四人离开了县衙。
以及法海自信的回应。
都已没有任何关系。
小青脸上那强忍的怒意终于彻底爆发出来!
“吕洞宾!你最后那几句话真是痛快!总算给我们出了这口恶气!以后再也不必看法海那老秃驴的嚣张嘴脸,还有陈伦那假惺惺的做派!”
“尤其是那个陈伦!当初天花刚起,他束手无策时,来求我们是什么可怜模样?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现在呢?用不到我们了,就一脚踹开,把位置给了那老秃驴!分明就是个见风使舵的狗官!”
“哼,我们没日没夜地免费救治病人,是欠他的吗?真是个猪狗不如……”
“小青!住口!”
“不可如此诋毁陈大人!陈大人爱民如子,心系全城百姓安危。人之位让予法海,是情势所迫,
“也是为了让更多百姓能活下去!你怎能如此不明事理,口出恶言?”
“青姑娘,陈大人确有他的难处,他也是被逼无奈……”
“要你管!”
对印象一直不算太好的李清爱更是没什么好脸色,
显然不愿听她多说。
已来到府衙西侧他们平日熬药的地方,
开始默默收拾属于庆余堂的锅灶、药罐等物。
立刻引起了仍在排着长队、等待领取汤药的病患的注意。
“白姑娘,许大夫……你们这是……不熬药了吗?”
“诸位乡亲,非是素贞不愿再为大家诊治,而是……我们庆余堂的草药,已经用尽了。府尊大人已委任法海禅师为新的主理人,他那里尚有药材,诸位可去东侧求药。”
“什么?”
“草药用尽了?”
“让法海禅师接手了?”
许多人脸上露出失望和不安的神色。
一些曾被白素贞亲手救治、病情得以控制的重症患者情绪激动起来:
“白姑娘!没有药了我们就等你找来药再说!我们只信你!”
“对!是白菩萨你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我只吃你的药!”
“那法海和尚之前还污蔑白姑娘是妖!他的药,老汉我不吃!哪怕……哪怕就这么死了,我也认了!绝不去求他!”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对!我们也不去!”
也不愿去法海那边。
看着这些宁愿放弃眼前生机也要支持自己的百姓,
心中又是感动又是酸楚。
“这……这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