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一层灰蒙蒙的雾气笼罩着寂静的杭州城。
庆余堂的大门早已被沉重的砸门声如同擂鼓般敲响,
急促而慌乱!
“救命!”
“行行好,给点药吧!”
“李掌柜,赶紧开门!!!”
门外传来纷杂的哭喊、呻吟和焦急的呼唤声,
汇聚成一片令人心悸的喧嚣。
可以隐约看到外面昏暗的夜色中影影绰绰,
聚集了不知多少身影。
庆余堂掌柜李克用惊疑不定地站在门后,
充满惊恐的眸子望着死死顶住门闩的宋宁和许仙,
“不准开!谁也不准开门!”
他侧耳听着门外响起的叫骂声越来越大,
“李清爱呢,她怎么没来?”
“掌柜,李姑娘昨日感染风寒,病倒了,此刻正在房中静养,起不来身。”
一旁的许仙看着被撞得微微震颤的门板,
“掌柜,外面……听起来都是求医问药的病人,我们开馆行医,为何要将他们拒之门外?这……这有违医道啊!”
“医道?你懂个屁!”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那不是普通的病!那是天花! 痘疮! 一场要命的大瘟疫!!那是绝症!根本治不了的绝症!”
“你看外面那些人的脸上,都是烂疮,明显是天花瘟疫!!!”
“完了……全完了!看这架势,怕是已经传开来了!这临安府不能待了!我得走,必须马上走!”
他竟真的转身想去收拾细软。
而许仙在听到是“天花”
一句话也说不出。
“掌柜,此时离开,恐怕不妥。”
拦住了李克用。
“有何不妥?留下等死吗!!!”
已经被“天花”乱了方寸!
“李掌柜,庆余堂可是临安府登记在册的大药铺。”
“若在瘟疫爆发之际,弃店而逃,待到疫情平息,府衙追究下来,一个‘临阵脱逃、见死不救’的罪名,恐怕不止是罚没银钱那么简单,抄家流放亦有可能。”
脸色瞬间惨白。
身家性命和声誉前途才是根本。
“那……那你说怎么办?留也是死,走也是死!”
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掌柜,我有一计,或可两全。”
“快说!什么计策?”
李克用急忙催促。
“昨日我与许大夫采药归来,偶遇两位刚来杭州不久的姑娘。”
“闲谈间得知,她们似乎有意在杭州做些药材生意,而且……对咱们庆余堂这块招牌,颇有些兴趣。”
何曾听过白姑娘说要做什么药材生意?
最终还是把疑问咽了回去。
“此话当真?你可知道那两位姑娘住在何处?”
“知道。”
“昨日她们提及,暂住在城北的悦来客栈。”
“快!宋宁,你赶紧去!务必请那两位姑娘过来一叙!就说……就说庆余堂东家有意转让,请她们过来详谈!快去快回!”
“是,掌柜。”
朝着悦来客栈的方向快步走去。
金山寺斋堂内却已笼罩在一层比夜色更沉重的阴霾之中。
残存的六十五名神选者默默坐在长桌前,
目光恐惧地投向那依旧简单却致命的三样食物:
米粥、馒头、咸菜。
最后定格在昨天侥幸活下来的熊国壮汉哈尔斯基身上。
“哈尔斯基,”
“今天,还是你。”
“杰瑞……昨天,昨天不是试过了吗?而且……不是说只在晚上试毒吗?”
“计划变了。今天早晨,我和鲍勃要出寺办事,需要吃饱肚子。所以,今天的早饭,也必须确保‘安全’。规矩照旧,你去试。”
带着绝对的权威。
生怕这厄运降临到自己头上。
汗水瞬间浸湿了他的额发。
米粥有毒。
今天的毒物很可能换成了别的。
“昨天米粥有毒,今天总该安全了吧……”
“咕噜……”
如同饮鸩止渴般灌了下去。
从无常理可言!
“啊!!!”
哈尔斯基便感到一股极其阴寒、暴戾的能量瞬间在他体内炸开!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膨胀、扭曲,
“嗬……呃啊!”
熊国“神选者”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
眼中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悔恨!
黑色的文字从哈尔斯基头顶浮现。
异化成了一头狰狞咆哮的猪妖!
“妖孽!”
冰冷的断喝如同早已准备好的丧钟。
毫不留情地狠狠对着变成猪妖的哈尔斯基砸下!
“噗嗤!”
鲜血飞溅。
“清净之地,容不得半点污秽。”
仿佛只是看了一场无关紧要的清理垃圾。
他们默默地拿起那些被哈尔斯基用生命“验证”馒头和咸菜,
快速吃完。
身后便传来了戒律堂大师兄那毫无感情的声音,
“所有人广场集合,今日修行任务与昨日相同。”
“随机选择两人。”
“生死搏杀,唯有一人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