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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木格更是气得柳眉倒竖,她感觉自己和周先生都被乌路木这模糊不清的回报给“骗”了!虽然周先生可能早有预料,但这办事也太不牢靠了!她二话不说,抄起车上用来赶马的一根短皮鞭,“唰”地一声,狠狠抽在乌路木的背上!
“啪!” 脆响在寒风中格外清晰。乌路木痛到不觉的,就是心疼身上棉衣别打坏了,却也不敢躲闪,只是把身体伏得更低,连声请罪:“小人该死!小人办事不力!请主人责罚!请夫人责罚!”
周大树看着这一幕,没有出声阻止。其木格这是在替他立威,也是在教乌路木规矩。在草原,或者说在任何需要严明纪律的组织里,赏罚分明是基础。乌路木办事有热情,但不够细致、回报不实,该敲打。
等其木格抽完一鞭,气稍微顺了些,周大树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行了。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办事不可夸大,也不可隐瞒。”
“是!是!小人记住了!谢主人教诲!谢夫人教训!” 乌路木如蒙大赦,连连磕头。
周大树又问起最现实的问题:“这些人,晚上吃什么?住在哪里?我看这里,太穷了。精武晓说旺 更芯醉筷”
乌路木连忙回答:“回主人,吃的都是各人自己带出来的一点可怜存货,麸皮、最差的奶疙瘩、一点风干得发黑的肉条。如果吃完了,要么低声下气跟还有点存粮的人讨要一点,要么就冒险去暗影森林边缘,想找点能吃的草根、蘑菇,或者碰运气看能不能打到点小动物。可进了林子的人大多都没再出来。实在没办法的也有夜里偷偷去更远地方,找小部落或零散户‘借’(偷)的。每天都有人因为饿、因为冷,悄无声息地就没了”
他的声音带着后怕和感激:“感谢无上至尊,派来了主人您这样仁慈的神使!赐下神衣和神饼,救了我们父子,也给了这里所有人一个希望!让我们知道,这世上还有人愿意给我们一条活路!”
周大树听着这凄惨的描述,再看向那片死气沉沉的窝棚区,心中沉甸甸的。“这里既然活路如此艰难,他们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往南,往东,总该有能活下去的地方吧?”
乌路木苦笑一声,笑容比哭还难看:“主人不是不想去,是不敢去,也去不了啊。往南,是明朝的边墙和军堡,我们这样的人过去,要么被当成奸细射杀,要么被抓去做苦役。往东往西,都是其他部落的草场。像我们这样的逃奴、流民,没有部落归属,没有牛羊进贡,走到哪里都会被驱赶、被抢掠,甚至被直接杀掉,尸体拿去喂狼。只有这里‘秃鹫坳’,土地贫瘠,靠着不祥的暗影森林,没有哪个部落愿意要这块地方,也不屑于来抢我们这些‘死人’。待在这里虽然苦,虽然随时会死,但至少暂时不会被别的部落立刻杀死。”
周大树沉默了。
人祸,果然比天灾更可怕。
正是草原上严酷的部落等级制度、弱肉强食的法则,以及不同势力之间的壁垒,将这些人逼到了这片被神灵和世俗同时遗弃的绝地,让他们在冻饿与森林的恐怖之间苟延残喘。
寒风卷过,带来远处黑熊部帐篷区域若有似无的、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也带来了这片土地上无声的绝望与沉重的期盼。
周大树站在土坡上,望着眼前这片由苦难、麻木、侥幸和一丝微弱希望交织而成的混沌景象。他深吸一口气,对乌路木说:“带路,去尼托的帐篷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