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热气喷洒在张木栖的耳边,她僵硬的都不敢躲。
脑袋一片空白。
“你也可以不告诉瞎子我,但确实不要想着跑。”
“只要你乖乖的跟着我,要什么我给什么,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直到你治好我的眼睛。”黑瞎子放下张木栖的手,改为摸摸张木栖的头,“不想告诉瞎子也行,我可以帮你瞒着点,只要你乖乖的。”
张木栖僵硬的点了点头。
“说话。”
“好、好的。”
黑瞎子满意的把自己的一个小包交给了张木栖:“来,给瞎子我收一下。”
张木栖接过来照做了。
【他压榨我他还威胁我恐吓我】
【呜呜呜】
【亏我还心软要想招救他眼睛呜呜呜】
张木栖委屈的眼睛都红了。
【他到底怎么想的,他怎么知道我想跑?】
【动作太明显了吗?】
【他学的不是解刨学吗?还懂心理学吗?】
黑瞎子心情很好的搂着张木栖。
温香软玉在怀,到底手感比那些男人好。
“还搂着干什么?我不是答应了吗?”张木栖小小的挣扎一下。
“你要是再想跑可怎么办啊,小骗子,你在我这儿的信誉可是大大降低。”
“你这是占我便宜”张木栖小小反抗,把腰上的手扒拉下去。
黑瞎子顺着张木栖的力道松开手,他还是有点道德的。
但不多。
“这个车坐的不舒服?”
这是个长途客车,人很多,他们坐在最后面,倒也不太引人注意。
“”
【当然不舒服!】
“前面有我的地方,到前面下车,瞎子我开车走,你到后排睡着去。”
张木栖点了头。
接下来的路程,张木栖如坐针毡,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所有伪装,赤裸裸暴露在猎食者目光下的小可怜。她紧紧闭着嘴,不敢再有任何小动作。
黑瞎子则心情愈发舒畅。这姑娘身上的秘密一个接一个,像剥洋葱一样,每剥开一层都有新发现,简直太对他这种喜欢探索和掌控的胃口了。
他甚至开始琢磨,怎么利用她这个空间在以后的下地活动中捞点好处了。
比如,多带点装备?或者顺手牵羊点值钱的?
想到这里,黑瞎子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而张木栖,只能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荒凉景色,内心一片凄凉。
【我的考公梦我的平静生活全完了】
【现在只希望这位爷说话算话,真能护住我小命吧】
【格尔木疗养院禁婆霍玲唉】
【汪家,九门,青铜门】
黑瞎子听着她心里那些丧气又带着点认命的念叨,无声地笑了笑。
小骗子,害怕死了吧。
很快到了下一站,黑瞎子拉着张木栖下车,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辆车。
【他提前安排的?】
黑瞎子把人塞进后排,甚至还丢了个枕头给张木栖。
“还要一段时间,你困了可以睡。”
张木栖抱着枕头,又精神了。
【这走了两步我精神了咋整,不想睡觉了。】
黑瞎子嗤笑一声:“怎么,看你这样,还精神了?”
张木栖点点头。
“那瞎子我还给你讲讲哄睡故事?”黑瞎子启动汽车。
“好啊好啊!”
【黑瞎子走南闯北的,讲故事说不定还真有意思呢!】
黑瞎子被她的心声的马屁取悦,笑了两声。
“想听什么?”
“你想说啥说啥。”
【想听你下地盗墓的故事!】
“那就给你讲讲我下地的故事吧。”黑瞎子嘴角微不可查地弯了一下。
刚讲一半呢,就看见她的脑袋却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最终歪在座椅上,抱着枕头沉沉地睡了过去。
黑瞎子透过后视镜看到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心道睡着了倒是安静,不像醒著的时候,简直是个小犟种。
还说要听他讲故事,这才讲几句话,就睡着了。
哎,瞎子我啊,就是个开车的命啊。
他放慢了车速,让行驶更平稳些。
不知过了多久,当远处那片破败荒凉的建筑群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时,黑瞎子轻轻踩了刹车。
“到了。”
张木栖一个激灵,猛地惊醒,茫然地看向窗外:“到到了?”她揉了揉眼睛,看向那片在夕阳余晖下显得格外阴森的建筑——格尔木疗养院。
【这就是那个鬼地方啊看着就头皮发麻】
【恐怖味道简直拉满了。】
黑瞎子听着她心里嘀嘀咕咕的,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轻笑,也没说什么,率先下车,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拉开后座车门:“下来吧,小骗子,活动活动,准备干活了。”
张木栖不情不愿地挪下车,戈壁滩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吹得她缩了缩脖子。她看着那栋仿佛随时会坍塌的楼房,心里直打鼓。
“我们真的要进去啊?”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危房吧我说。】
“不然呢?大老远跑来观光?”黑瞎子从后备箱拿出一个装备包背上,又递给她一个小巧的强光手电筒,“跟紧我,别乱跑,也别乱碰东西。”
张木栖接过手电筒,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握在手里。
【跟紧你跟紧你,我肯定跟紧你,你赶我我都不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那片废弃的建筑。
越是靠近,那股荒凉、破败、死寂的气息就越是浓重,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陈旧灰尘和若有若无的怪异气味。
黑瞎子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步伐稳健,眼神警惕地扫视著四周。张木栖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几乎要踩到他的脚跟,手里的手电筒光柱不安地晃动着,照亮前方剥落的墙皮和散落的杂物。
【太吓人了这地方拍鬼片都不用布景】
【张起灵会不会在里面?黑瞎子说带我来见他】
【不对啊,按剧情张起灵这会儿不是应该跟他在一起吗?但是这会儿怎么还没会合?】
就在她心里胡思乱想之际,走在前面的黑瞎子突然停下了脚步,抬手示意她噤声。
张木栖立刻屏住呼吸,心脏砰砰直跳。
【怎么了怎么了?发现什么了?禁婆?还是】
黑瞎子微微侧头,墨镜后的目光锐利地投向侧面一条幽深的走廊阴影处,嘴角却勾起一个细微的、了然的弧度。
他压低声音,带着点戏谑开口:“哑巴,别躲了,出来吧。看你把这小丫头吓的。”
阴影里,一个穿着蓝色连帽衫的修长身影,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
正是张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