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你熬了米粥炖了蛋汤没?”
“没啊,就平常那些菜。”
何雨柱挥挥手:
“你嫂子现在忌口,我去给她另做点。
你先带星星过去。”
不等雨水答话,他扭头钻进四合院。
前院三大妈拦住了他。
只见三大妈塞来两个铝饭盒:
“老阎听说晓娥生产,特地去你家看了看。
见雨水做的都是家常菜,就让我熬了粥。
清淡些反倒合产妇胃口。”
何雨柱心头一热。
不管对方存着什么心思,
这份人情总归是真的。
八成是为了二小子工作的事。
这阎老西平日精打细算,
对儿女倒是实打实的好。
比那个光会摆谱的二大爷强多了。
上次下棋时就提过这茬,
他当时没应也没拒。
眼下不是细谈的时候,
何雨柱接过饭盒道:
“劳烦三大妈转告三大爷,
这份情我记下了。”
出院门正撞见三大爷从茅房出来。
“三大爷,今儿多谢了!”
何雨柱喊完就蹬车走了。
……
三大爷哼着小曲回到家。
刚进门就听三大妈说:
“老头子真行,看柱子那模样,
老二工作怕是有着落了。”
三大爷胸有成竹:
“那可不,方才柱子还专程道谢呢。”
老大阎解成浇冷水:
“您可别又夸海口。
我的教训忘了?
再说就凭一碗粥能让傻柱改主意?
况且您这算计也太露骨。”
三大爷捋着胡子:
“你懂什么?柱子最疼媳妇,
眼下正是卖好的时机。
至于算计——我本就没想藏着掖着。”
他忽然考校儿女:
“知道柱子为何最爱同我下棋闲聊?
还常捎带些吃食?”
见儿女摇头,三大爷得意道:
“其一,柱子是宁可施舍不愿被索的性子;
其二,他晓得我虽爱占小便宜,
但从不越界使坏;
其三嘛”
有人小声嘀咕:“还不是您胆小。”
三大爷瞪眼:“这叫文人风骨!”
最后正色道:
“你们要想出头,就学我这般与柱子相处。
切记别耍小聪明——
特别是老大,柱子看不上你正因这点。”
说着自嘲一笑:
“越是深交,越觉着我们差着境界。”
又郑重叮嘱:
“好生维系这份交情,对你们没坏处。”
三个小的连连称是,
唯独阎解成不服气。
他自觉不比何雨柱差,
只缺个飞黄腾达的机会。
……
何雨柱很快追上雨水。
“三大爷瞧见你没煮粥,
特地让三大妈熬的。”
雨水撇嘴:
“这阎老西真会来事!方才我经过时怎不给我?
莫非专等着哥你回来卖人情?”
何雨柱挑眉:
“雨水开窍了,他原打算亲自送医院呢。”
雨水轻哼:
“这院里就属我最机灵。”
“三大爷为儿子工作也不容易”
话到一半突然噤声——
怕勾起雨水想起失约的何大清。
“哥我真没事,有你们和星星足够了。”
听出妹妹话里有话,
何雨柱岔开话题:
“停!这样太慢。
星星坐我后座——
雨水,比比谁先到医院?”
“幼稚!”
雨水嘴上嫌弃,
却猛地蹬车窜出去。
“何雨水你耍赖!”
何雨柱边喊边追,
后座星星朝姑姑做鬼脸。
雨水突然神秘一笑。
何雨柱回头才见前方有个坑,
躲避不及——
“哎哟!”
星星摔了个屁股墩。
两人慌忙查看,
所幸无大碍。
雨水趁机抢过饭盒:
“这回可是我赢了!”
望着妹妹远去的背影,
何雨柱哭笑不得:
“不是让你抱紧吗?”
星星揉着屁股嘟囔:
“刚对姑姑扮鬼脸就摔了”
“算你走运,
小时候我把人颠丢过半路都没发现。”
——当然这话他没说出口。
休息片刻后,星星表示已经不疼了,何雨柱便骑车带着他继续赶路。
刚到医院门口,车子还没停稳,星星就迫不及待地喊道:
爸我先下车,您可别再把我踹倒了。”
何雨柱哭笑不得:
至于吗?不就是上回忘记你在后座。”
星星立刻掰着手指数落起来:
哪止一回?光我知道的就有三次。”
您不记得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每次跟您出门,您不整我一下就不舒坦。”
我妈说得太对了,没危险时爸爸就是最大的危险。”
我能平安长到这么大真是奇迹。”
何雨柱被说得满脸尴尬:
是爸爸不对,以后一定改。”
等你妈出院,爸爸给你做顿好的。”
星星眼睛一亮,开始报菜名:
我要吃红烧肉、酱肘子、水煮鱼
何雨柱实在听不下去,轻轻拍了下他的屁股。
这一拍让星星突然明白了父亲常说的那句话:
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当父子俩赶到病房时,娄晓娥已经用过餐了。
星星一进门就东张西望:
小宝宝在哪?
娄母领着他来到婴儿床前。
星星盯着两个新生儿直皱眉:
这就是弟弟妹妹?怎么长得跟我不一样。”
皱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还有点难看。”
病房里顿时响起一片笑声。
雨水一把抱住星星打趣道:
你刚出生时也这样,比他们还丑呢。”
星星认真反驳:
姑姑别想糊弄小孩。”
在这个家里,我可是最聪明的。”
雨水捏着他的脸蛋说自己才是。
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把婴儿吵醒了。
何雨柱黑着脸把两人拎出病房。
等娄晓娥哄好孩子,星星才蹑手蹑脚地溜回来。
他不死心地挨个询问,连医生都没放过。
最终不得不接受新生儿就是长这样的现实。
聋老太太提议给孩子取名。
何雨柱说:
哥哥叫何星俊,小名俊俊;妹妹叫何星媛,小名媛媛。”
众人都觉得不错,就这么定下了。
见天色尚早,何雨柱让大家先回去。
但娄母坚持要留下照顾:
两个孩子晓娥一个人忙不过来。”
你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何雨柱无法反驳,确实不太会照顾婴儿。
他送走其他人后返回病房,恰好听见娄母问:
奶水够吗?不够要提前准备奶粉。”
娄晓娥回答:现在还有点胀。”
门外的何雨柱心里一动,可惜岳母在场不敢造次。
次日清晨,何雨柱哼着歌来到轧钢厂。
一进后厨就宣布:
同志们,你们主任我又添了一对龙凤胎!
刘岚带头起哄要请客。
何雨柱爽快答应:
等我爱人出院,东来顺走起!
发现马华不在,何雨柱把刘岚叫到外面。
得知马华又去给于海棠送早餐,他沉下脸:
告诉他,再耽误工作就去掏猪粪。”
巡视回来时,远远看见刘岚在训马华。
何雨柱没打扰,转身去了保卫科。
面对众人的调侃,他照例说了那句我亲自来。
马华主动来办公室认错:
师傅,我保证不会再犯。”
再犯我自己去扫猪粪。”
何雨柱满意地笑了。
中午打饭时,他心情大好,给每个人都盛了满满一勺。
下午去医院,刚到门口就听见秦淮茹的哭声:
晓娥,能不能跟柱子说说,把我调到菜地去
车间里那些男人总想占我便宜
“有些女同事也在背地里针对我。”
何雨柱暗自惊讶。
这与他了解的情况截然不同。
秦淮茹自从与厂妇联建立良好关系后,几乎没人再敢招惹她。
多数时候都是双方自愿,互惠互利。
至于女同事排挤,更是无稽之谈。
秦淮茹早已凭借手段,让不少女工成为她的者。
在她们眼中,秦淮茹是个伟大的母亲,为孩子付出了一切。
何雨柱承认秦淮茹确实是个称职的母亲。
但这与他无关,他现在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等到时机成熟,再去追求自己的理想。
宾客络绎不绝。
有些无法亲自到场的人,都派了秘书或亲属前来。
四合院外车水马龙。
轧钢厂的同事大多已在厂里送过礼,今天没再露面。
唯有李主任为了表示对何雨柱的重视,特意带着礼物登门。
刚到院门口,看到进出的车辆,李主任眉头微皱。
其中甚至有几辆高级轿车,显然来头不小。
这些车主平日里他很难接触到,今天却齐聚为何雨柱的孩子庆生。
这个发现让李主任心头一紧。
或许傻柱才是他最大的威胁。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又被他迅速压下,暗自嘲笑自己多虑。
傻柱还年轻,即便有些背景,短期内也构不成威胁。
等他有机会晋升时,自己早已更上一层楼。
尽管如此,谨慎的李主任还是决定派人盯着何雨柱。
找谁呢?他忽然想起食堂里那个小胖子。
听说他曾想拜师何雨柱被拒,又对何雨柱收马华为徒耿耿于怀,只是碍于何雨柱的威信不敢发作。
或许可以利用他。
打定主意,李主任重新露出笑容,大步走向何雨柱家。
正在忙碌的二大爷见到李主任,连忙小跑上前。
“李主任,我是厂里的七级钳工刘海中,也是菜地负责人之一,热烈欢迎您!”
李主任心里暗骂“哪来的蠢货”
,脸上却笑容可掬:
“那就麻烦刘同志带路了。”
“您叫我老刘就行!”
二大爷点头哈腰,领着李主任走向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