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数日,何雨柱清晨都到场指挥,确保一切平稳运行。
崔祥金见工人们只认何雨柱,对自己这个经理的指令置若罔闻,心中暗自叫苦。
他安排任务时,工人总要先请示何雨柱,得到首肯后才执行。
工人数量已饱和,他想安插亲信也无从下手,唯有会计和文书是自己人,却不懂生产技术。
“崔经理,生产流程已理顺,明早我就不来了。”
“什么?你不来上班了?”
“对,之前和街道说好了,只要卤肉质量没问题,我就不必天天盯着。”
崔祥金一时语塞。
上任前,街道李主任确实嘱咐他要以何雨柱的意见为主,但并未提及对方可以不来上班。
他本想反对,转念一想:何雨柱不来岂不更好?省得碍眼。
有他在,工人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若他不在,工人还敢不听指挥?
“行,李主任交代过配合你,你不想来就算了。”
崔祥金顿了顿,“可配料怎么办?”
“简单,我家有现成配好的,让二勇去取就行。”
“好,明白了。”
何雨柱离开后,文书愤愤道:“经理,这姓何的也太嚣张了,哪有上班旷工的?”
“确实没有,考勤时给他记上就是。”
崔祥金淡淡道。
“明白!到时候按旷工扣他工资!”。。
“看他还能嚣张多久,扣光工资就老实了!”
何雨柱径直去了居委会。
“工作还顺利吗?”
田枣问。
“还行,工人还是原班人马,只是换了个地方。
最累的是我,连续几天四点起床。”
田枣笑道:“你好意思说?工人们哪个不是四点就到岗?”
卤肉需凌晨现做,工人必须早早开工,天亮后各家酒楼摊贩才能来取货。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可受不了天天起这么早。”
“懒骨头!”
田枣打趣道。
“再说我懒,设备就别想要了。”
何雨柱佯装威胁。
“到了?”
田枣眼睛一亮。
“恩。”
“太好了!我们盼了好久,我这就通知李主任。”
电话结束后,何雨柱问:“现金准备好了吗?”
“没有。”
田枣答得干脆。
“还没筹到钱?”
何雨柱诧异,“我之前不是提醒过吗?”
“确实没有……”
田枣底气不足,随即话锋一转,“但我们有别的补偿!”
“比如?”
“院子还要吗?”
“要,可我名下已经有两套了。”
“没关系,这是置换。
而且这套可以登记在你女儿名下。”
“一套院子也不够抵帐啊。”
“我们还有查抄的古董家具、珠宝首饰、红木瓷器、名家字画,都能折价给你。”
每报一样,何雨柱眼睛就亮一分——这些都是好东西!
“成交,可以抵帐。”
两人简短商议后,一同去找李主任。
随后几人来到何雨柱准备的院子,里面整齐摆放着从莫斯科运回的机械设备。
何雨柱指着那些机器说:“这边小的是做蜡烛的,旁边是印书印考卷的,那边大的有碾米机、轧面机,还有生产玻璃瓶罐的,里面还有不少……”
他用之前换来的卢布购置了不少设备,这回全摆了出来,打算换成现钱。
要是能换成古董家具,那就更合心意了。
李主任带来的两人是机械行家,一看就认出这些都是 货。
李主任这下放了心,让他们仔细检查。
确认机器完好能用后,李主任开口道:“行,咱们回去谈价钱。”
那两人留下负责搬运,这批设备就算卖给街道了。
何雨柱原本打算自己开厂,但徐慧真不同意,说家里赚的钱已经够多了,做人要低调,别再出风头当资本家,太招摇没好处。
何雨柱听了媳妇的话,决定全卖掉。
留下两人处理运输,何雨柱和李主任回到街道办商量价格。
“你要商铺还是四合院?”
“商铺在哪儿?有几间?”
比起四合院,何雨柱更想要商铺。
四合院攥手里不卖也只是个住处,商铺却能做生意,升值空间更大。
“鼓楼东大街,五间门面。”
何雨柱住的南锣鼓巷往北是北锣鼓巷,中间就是鼓楼东大街,这可是京城热闹地段。
他心头一喜,这五间门面拿到手,往后价值不可估量。
“要,当然要!”
“那先去看房,定下来再说。”
商铺离鼓楼不远,坐北朝南,挨着宝山胡同。
推门进去,屋里堆满家具。
田枣解释道:“原本想改成家具店,但街道没钱,干脆抵给你了。”
这是座中等规模的两进四合院,主屋五间,前后屋完好,比前门胡同的院子大不少。
四合院分档次,小的一般三间主屋,大的有五、七、九间。
这处是五间规格,门面虽五间,但两侧还有空地,只砌了墙。
要是推倒重建,能盖七间楼房。
何雨柱一眼相中这铺子,做生意或自住都行,位置又好,靠近钟鼓楼,将来必是旺铺。
“行,我要了。”
“那回去签转让协议。”
办完过户,房子归到何雨柱名下,馀款用古玩字画家具抵扣。
价格由区里定,没商量馀地。
田枣怕他有意见,解释道:“柱子,别觉得我们强买强卖,定价权不在我们手里。”
“没事,我不介意。”
在田枣和李主任看来,这些物件价格公道,没让利,还怕何雨柱不满。
但何雨柱觉得,眼下这价根本体现不出它们的价值——近代名家字画才一二十块,明清的三五十,唐宋八大家的真迹也不过一二百。
他忽然懊悔:当初怎么不多弄些设备来?
结完帐还剩不少库存,何雨柱问:“这些你们留着有用吗?”
“能有什么用?卖也难卖,先放着吧。”
何雨柱一喜:“不如转给我?我付现金。”
李红樱爽快答应:“成,你帮了大忙,都给你。”
何雨柱让人把东西送到鼓楼东大街的铺子。
等送货的走后,他把古玩家具全收进空间,只留普通家具摆着。
转眼到了25号,何雨柱哼着小曲到卤肉铺。
这天发工资,他终于露面——上次来还是刚搬来时坚持了几天,之后就没再管,平时都是二勇拿配料回来下锅。
进院子一看,他愣了:“怎么换了几个人?”
二勇凑过来:“老板,您来了……公方经理脾气大,管得严,撵走好几个了。”
“你怎么不跟我说?”
原先的工人多是何雨柱招的穷苦人。
二勇支吾道:“经理不让……”
“你啊!”
何雨柱气得不行,“这会儿又听经理的了?”
他虽然只是个技术员,管理权在公方经理手里,但也不是没法子,琢磨着回头找李主任问问怎么回事。
何雨柱刚为街道采购了一批设备,没想到公方经理崔祥金转头就裁撤了几名员工。
会计室里坐着年轻的那月娟,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听说刚结婚不久,是经理的亲戚,祖上是旗人。
刚走出会计室,正好遇见骑车回来的崔祥金。
何雨柱懒得废话,径直走向经理办公室,发现电话被锁在木盒里。
只见何雨柱单手一拽,坚固的小锁应声而断。
在崔祥金惊愕的目光中,他摇通电话:"接街道办,找李主任。”
电话通信如今变得异常繁琐,需要先接入局域话务中心,由人工询问目的地后手动插接线路。
跨地区通话更是要经过层层转接,效率极低,有时三四分钟都接不通对方。
即便接通,信号也极不稳定,杂音不断还容易断线。
所幸何雨柱拨打的是本地电话,直接接通了李红樱主任的办公室。
崔祥金一时语塞,虽然嘴上强调原则,心里却清楚这事经不起推敲。
何雨柱悠闲地泡茶哼曲,崔祥金却如坐针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