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指尖在交接时不经意相触，像被火烫着似的同时缩手。
钞票飘落在地，易中海仓皇夺门而出，站在院里大口喘气，羞愧得无地自容。
可转念想到许伍德对自己的陷害——明明不是他泄露消息给程大元，却被对方 勒索。
报复的念头野草般疯长：要是占了许伍德的女人
屋里的褚素梅盯着地上的钞票 。
那个总板着脸的易师傅，居然也会趁机摸女眷的手。
自从撞破丈夫和小寡妇的丑事，她已经半年没让许伍德近身。
方才的触碰非但没让她恼怒，反倒涌起隐秘的快意。
“怂包！”
她冲着空荡荡的门口轻啐。
可这大杂院里到处是眼睛，哪有机会
易中海的日子也不好过。
媳妇整天指桑骂槐，邻居们探头探脑等着看笑话——白寡妇都给他生了俩儿子，这婚到底离不离？
“光丢脸有什么用？得让他们离了才解恨！”
许大茂在办公室拍桌子。
上次把私生子弄进院都没整垮易中海，他正绞尽脑汁想新招。
后勤部的郑旭突然神秘兮兮推门进来：“你们家白面有富馀不？一斤额度能给一毛钱。”
许大茂一愣。
轧钢厂职工每月18斤定额，他家四口人根本吃不完。
正尤豫时，瞥见贾东旭在巷口鬼鬼祟祟塞给郑旭一叠粮本，顿时明白了这门生意。
与此同时，何雨柱家里来了位稀客。
烟袋斜街的孙老五抿着茶问：“何兄弟，你们厂里白面定额多少？”
孙老五问：“一百斤够用吗？”
何雨柱叹气：“哪够啊，再来一百斤也不愁卖。”
眼下粮票还没推行，饭店卖面食只需付钱，和粮店卖挂面一样，少量购买也不占购粮证额度。
这政策漏洞不少。
孙老五苦笑：“我还指望你能剩点面粉呢，最近有人收购，想赚点外快。”
“收面粉？”
经孙老五解释，何雨柱才明白——许多遗老遗少手头宽裕却无工作，每人每月仅8斤面粉定量。
这些人四处求购面粉，催生了新行当：有人借粮本代购，或直接高价收购。
每斤加价一毛，中间人抽五分，实际多花一毛五才能买到一斤。
要知道面粉原价才一毛八分，这几乎是翻倍了。
但何雨柱不打算出手。
往后难有大宗购粮渠道，不如留到1958年后，那时面粉能涨到一块多，利润更大。
孙老五有些失望：“还以为你这能有富馀。”
何雨柱灵光一闪：“我不卖你，你倒可以卖我！”
眼下虽是高价粮，可粮食紧缺将持续到90年代粮票废除。
趁现在能买，多囤些总没错。
孙老五诧异：何雨柱店铺每日100斤额度，加之自家定量，竟还想买面粉？“成，改天给你送来。”
几日后，居委会突然通知商户开会。
到场多是粮油相关从业者，何雨柱心知肚明——倒卖面粉的事惊动上面了。
年轻主任田枣严肃宣布：“近期有不法分子倒卖面粉，现规定所有商户不得私自转售定额面粉。”
她没提买家处罚，显然只针对卖家。
毕竟此时九成商铺仍属 ，对有钱人买高价粮只能默许。
散会后，何雨柱拎着面粉回四合院。
妻子温玉萍再度怀孕，他得保证娘俩营养，何家餐桌上总以细粮为主。
刚辅导完妹妹作业，许大茂神秘兮兮找来。
在后院许家，许招娣竟主动道歉：“柱子，之前是我不对。”
何雨柱摆手：“过去的事不提了。”
心想许伍德都已入狱，这道歉未免太迟。
转头问许大茂：“你找我有别的事？”
我们厂里有人私下倒卖面粉和大米，贾东旭就是其中之一。
自从许大茂发现贾东旭参与倒卖后，他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
这些人行事并不谨慎，许大茂很快就摸清了情况。
许大茂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一旁的许招娣接过话茬："柱子，大茂是轧钢厂学徒，要是他举报的话，工作可能保不住。”
原来这对姐弟想让何雨柱当出头鸟。
许招娣追了出去，在胡同里拦住何雨柱。
回到院里，许招娣懊恼地发现又被何雨柱戏弄了。
许大茂叹了口气，为举报的事发愁。
夜深人静，许招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起那天的亲密接触，不由得心猿意马。
许招娣之前相过几次亲，但都嫌对方条件差，要么家里穷，要么兄弟姐妹多收入低。
她总拿何雨柱的标准来比较，即使降低要求也看不上眼。
后来许伍德出事后，她放宽了条件勉强同意相亲，对方起初也愿意相处。
可两天后男方打听到她父亲是个赌徒，不仅包养寡妇还因抢劫入狱，吓得立刻退亲，还把媒人骂了一顿，说怎么能介绍罪犯的女儿，这不是眈误前程吗？
就这样，许招娣至今单身，心里还惦记着傻柱，高不成低不就拖到现在。
一想到婚事她就头疼，父亲干了那种丑事，自己怕是嫁不出去了。
隔壁屋里的许大茂也烦得很，手里捏着贾东旭的把柄却不敢举报。
他倒不怕得罪贾东旭，就怕牵连到轧钢厂那一大帮人，尤其有些还是干部子弟。
这事要是捅出去，自己这个学徒工肯定倒楣，连放映员的差事都得黄。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许大茂忽然想起三年前何雨柱曾抓到贾东旭偷厂里零件，最后易中海花300块钱才摆平。
他琢磨着，要是威胁贾东旭几句，说不定也能捞点好处。
想着美事，他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上班，许大茂暗中观察贾东旭的动静。
这帮人行事张扬，毫不避讳。
中午时分，贾东旭躲在车间外角落，正游说几个新来的学徒工交粮本换钱。
这些郊区来的农民工资低，18斤面粉定量舍不得吃，大多被他说动。
每月定量过期作废，不少人愿意把粮本给他，能多赚1块8毛钱。
对月薪17块的学徒工来说，这可是十分之一的收入。
转身要走时，他突然发现许大茂站在身后，吓得一激灵："人吓人吓死人！大茂你躲这儿干嘛？
怎么，你家面粉吃不完也想卖？一斤我给你一毛。”他以为许大茂也想换钱，热情推销起来。
厂里多少人卖面粉了，出过事吗？
你不知道高大哥是谁？贾东旭一脸诧异。
许大茂暗叫侥幸，幸亏没举报，原来牵扯到副厂长。
要把他儿子送进去，自己以后就别想好过，开除都是轻的，搞不好还得挨揍。
“我怕归怕，但就算丢了轧钢厂的工作，我也要把你送进局子。”
许大茂冷着脸说道。
贾东旭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慌了。
虽说高副厂长在厂里有权有势，可眼下国家对粮食管控极严，到处都在严打投机倒把。
要是许大茂真去举报，自己怕是又得吃牢饭。
“大茂，咱俩无冤无仇的，你这是何必？”
许大茂其实并不想举报，毕竟这事儿闹大了，自己也可能遭人暗算，断骼膊断腿都是轻的。
他不过是想吓唬贾东旭，趁机捞点好处。
“你是没得罪我，可你师父易中海害得我爹坐牢，我就让他徒弟也尝尝这滋味。”
贾东旭一愣，心想这 还能这么算？有本事你找易中海去啊！他憋着火道：“大茂，有事好商量，举报对谁都没好处。
再说了，我师父当初报案时，哪知道抢粮的是你爹？”
“哼，反正最后是易中海送我爹进去的，这帐我得算！”
许大茂梗着脖子道。
“可你要是举报，我师父往后可就不给你们家钱了。”
贾东旭压低声音。
虽然赔偿款已经一次性付清，每月三十块的生活费也给了第一个月，但要是撕破脸，易中海随时能找借口停掉这笔钱。
许大茂假装尤豫：“说好的钱，他敢不给？这和我举报你是两码事。”
见许大茂态度松动，贾东旭赶紧凑近笑道：“咱俩何必斗气？要我说，傻柱才是咱们共同的敌人，不如联手对付他。”
提起傻柱，贾东旭恨得牙痒。
之前傻柱不仅揍过许大茂，还拒了许招娣的婚事，许大茂甚至提刀追砍过他。
两人在这事儿上倒是同仇敌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