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帆从银銮殿出来,刚准备出去,一个人急急慌慌跑进来,是小远!
“你慌什么?成什么样子!”楚天帆轻斥。
这孩子,长个子不长心智,老是冒冒失失的。
“王爷”小远凑上来。
楚天帆听完小远的耳语,剑眉微拧,叫过展进,迅速下了密令,“立刻赶到祥福钱庄,烧掉账本,换掉掌柜”
小远,你去城外一趟”楚天帆又是一阵低语。
到傍晚时候,展进回来,立刻赶到明王书房。
“王爷,他们已经进城了,扮作客商,住在平顺客栈。”
“让你办的事都办好了吗?”
“办好了,王爷放心。”
“他们既然扮客商,咱就装做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大张旗鼓地出现,咱就大张旗鼓地迎接。”
“是!”
三天后,朝廷派来的官员到王城,明相和小礼部的人接待。
“非时非节,尹大人到此不知是皇上有何指示?”一番寒暄后,小礼部成大人笑着问。
尹大人看了看在座诸位,笑着说,“不瞒大人,有人在御前告了王爷的状,皇上派下官来查访此事?”
“哦?王爷恪守本分,勤政爱民,不知有何错处还让人到御前参奏了?”
“此事不太好说,下官得见到王爷才好问询。
成大人脸色微冷,“王爷到乡下督促秋收去了,下官已经派人去请,最快怕也得明天才能回来。”
“王爷亲自督促秋收?”尹大人惊讶。
“是啊,那里种了新品种,王爷想去看看收成如何。”
“这两年明地出的新东西不少啊?”
成大人呵呵笑了,“明地地方偏小,能出什么好东西?还不都是南来北往的客商带来的?”
“嗯,我进入明地就感到很不一样,民风淳朴,生活富足,道路也平,坐车都没那么颠簸了。”
“过奖过奖,大人走的是官道,情况自然好点,明地还有很多贫困吃不饱的人在这个山坳那个山坳的呢。”
“本官可以调用刑部档案吗?”
成大人笑,“大人带着皇命来,我等自然得配合,等下官跟刑部的人通知一声。”
成大人派人去请刑部大人了。尹大人耐心地等着。
尹大人又问了许多事情,成大人笑眯眯地虚与委蛇。
楚天帆扶着柳青青慢慢散步。艘嗖小税网 蕞鑫漳结更欣哙当今之下,妻儿最大。
“我明天得出去两天,你在王府要照顾好自己,我把落离调回来陪你。”楚天帆交代。
“去哪儿?”柳青青随口问。
“去看看新育种的粟米产量咋样。”
“嗯,我也想知道。”柳青青满是期待。
接下来的几天楚天帆都没影了,落离却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她只道是她月份大了落离不放心也没有在意。
陈太医住进了王府,曹嬷嬷也是始终陪在她左右,孩子的奶娘都找好了,两个奶娘,二十五六岁,淳厚端庄的模样。
说实话,楚天帆不在王府柳青青的心一直是虚的——她害怕。
越到临产她的恐惧越重,是那种别人劝不了的恐惧。
曹嬷嬷已经知道了双胎的事,但她是个聪明人,王爷都接受的事轮不上她操心。
可正因为是双胎,她的责任更大任务更重,王妃要有个什么闪失,估计她九族都不够灭的。
王妃状态很好,胎位很正,这是她每天最大的安慰。
她很感谢王妃的活泼好动,锻炼了强健的身体,生孩子那么险恶的事,母亲的身体状态是很重要的。
“让英芝也入府吧。”柳青青看着落离。
落离去调查“双生子不祥”谣言的事,调查了个没结果,草草跟她说王爷已经查清了会处理的,让王妃不要操心。但她还是告诉柳青青英芝无罪。
“好,奴婢安排人去请。”
楚天帆这一出去就出去了五天,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奔向和鸣宫。
看到彼此两人都感到一阵踏实。夫妻,也许就是这样一点点变成彼此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吧!
柳青青不知道的是,这五天,外面经历了惊涛骇浪。
有人状告明王妃为求子嗣,指使许仵作挖坟、剖尸、取胎儿。说王妃是妖,需要吸食胎儿精华才能造出自己的孩子,所以给了许仵作银子让其作恶,专门偷窃孕妇尸体,剖挖胎儿,取其精气。
告状的人连提供资金的钱庄都知道,还知道明王妃扮了男装去找过许仵作,各地又发生过盗窃孕妇尸体案。而且,在案子还没有结果的时候,已经在民间传开。因其手段违背常理人情,一下激起滔天民愤。
许仵作院墙被砸,房屋被烧,家里的仆人早逃之夭夭不知所踪。
这些都是柳青青不知道的,落离把王府守得密不透风,一点消息也没传进来。
“收成怎么样?”柳青青兴致勃勃地问。
“还可以。”楚天帆微笑,“虽然没有我们期待的那么多,但比过去的产量高多了。”
“那就好。”柳青青眉开眼笑。
两人又谈了些其他的事情。
有楚天帆在身边的柳青青很快安稳地睡着了,楚天帆却在黑暗中大睁着眼。
昔日空了的监狱又关进了人,那个尹大人在找不到确切证据的情况下依然抓了很多人。还打着皇命在身的旗号以牵连王妃为名要求明王回避。
楚天帆是不可能让人提审王妃的!
看看安睡在怀里的妻子,楚天帆只想速战速决。妻子快要临盆了,他等不起。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不想让她受任何一点额外的压力。
他其实是问过的,双生子不祥其实说的就是难产概率大,生产更危险,而他对她将面临的危险束手无策。
牢房里,一个小个子男人拿了食盒过来。
“师父,师父。”英芝唤着浑身血迹的人。
干草堆上的许仵作勉强睁开眼睛,看来好一会儿才看出眼前的人是谁。
他急得用手推她,用脚踹她。
“你你来干什么你是谁,出去,快出去”
兰芝眼中眼中含泪,“师父,要不都说了吧?你是好心的呀?”
许仵作勉强坐起身子,“人们不会理解的你走,快点走保下惠婴堂,保下惠婴堂”
外面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英芝一下子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