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隋东:“……”
许京乔:“………………”
谢隋东上身穿了件黑色衬衫,被水枪呲湿了一大片,宽厚结实的脊背线条立马暴露出来。
面对着面,洲洲端着枪,仰起头来打量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
扑棱着卷翘的眼睫毛,一时之间怔愣得忘了继续呲水。
难怪妈妈接纳了他的基因。坐在车里看到的这个人,和视频照片里的很不一样。
面对面近距离地看着,和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又很不一样。
这个男人好高好高,一双腿真的好长好长。
衬衫袖口并没有挽起来,但很直观地看到了那手背上的筋骨,手腕和手臂有多结实几乎变得可以想象。
再往上,那张脸帅得十分具有冲击力。
只是男人喉结一动不动,低头看着他,如果表情不是那么的凶就好了。
谢隋东西裤包裹着的,迸发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的长腿,骤然弯下。
洲洲终于不用仰头,视线开始持平地看着他,就看到他那大喇喇敞着的衬衫下一片胸膛,隐隐地有好几个伤疤。
并不难看,反而很好看……洲洲看得仔细,打算描述给妹妹听。
“你是打哪冒出来的小屁孩?见义勇为?怎么,你也看她好看是吧。”谢隋东拎个小狗崽儿似的,拎起来看,皱眉啧了声。
最近这是怎么了,犯的什么毛病,段法昌有孩子了,李向正孩子突然满月了。
和媳妇吵两句嘴都能凭空冒出来个小孩儿。
段法昌说他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小孩儿调皮捣蛋,生出来还要冒着长得丑的风险,他到底有什么可酸的呢。
看。
李向正家那孩子,才满月,但看着都不一定有这个野孩子长得好看。
段法昌家的孩子就更没有了。
“啧。我最烦小孩儿了。”谢隋东想到小孩儿这三个字就不耐烦了。
洲洲:“……”
宁宁:“……”
宁宁过来的小短腿霎那间停止,哥哥来回踢人的两条腿也瞬间停住了。
他们目光炯炯变为失落地死死盯住谢隋东。
死死咬住小嘴巴肉。
许京乔心跳也停了一拍似的。
谢隋东这张嘴,怎么就没人给他毒哑。
“放下来,”她径直过去,扯谢隋东,说:“你把别人家的小孩放下,你跟小孩儿计较什么。”
“放不下。”谢隋东理都没理那个正在扯他,但没扯动,拽着他骼膊衣袖不撒手的许京乔。
“既然惹到我了,那就当狗食?”
李向正家大门口有个狗笼子,里面拴着头看门的大狗。
小孩儿悬空在狗笼子上方,只要一松手,就能从缝隙里掉下去。
狗:“……”
洲洲脚下悬空。
许京乔没想到意外横生,谢隋东这个畜生居然这样吓唬小孩儿。
“你这个神经病!把小孩儿放下来!快放下来!”许京乔从未这样失态过。
扯不动他,就抱住他腰。
“……”
洲洲非但不害怕,还咬着唇、憋着泪。
死死地盯着这个说“最烦小孩儿了”的男人。
妈妈看上去很少锻炼,也很瘦弱,但居然力气还是大的,很快洲洲就成功地两脚落地了。
许京乔说:“小孩儿,你快点走。”
洲洲狠狠地瞪了一眼谢隋东!
原来这个男人只是看上去特别强壮,实际上现在吊儿郎当地靠着车身,被一个女人抱住腰就耗光了他的所有力气,一副弱鸡模样。
宁宁过来拉哥哥衣角,意思是快走。
洲洲端起水枪,跑之前猛地朝着谢隋东的脸和脖子呲水!
“呀。西吧。。。。!”
许京乔抱着谢隋东的腰。
“……”
她也很意外自己的力气居然这样的大。
把人到底制住了。
宁宁也发现谢隋东毫无反抗能力,甚至这男人为了躲避水枪的水,还弯腰低头把脸埋进了妈妈的颈窝躲着。
这也太弱了。
妈妈却很强。
难道这就是宋奶奶说的,为母则刚?
宁宁趁他病,要他命。
过去拿小公主水晶鞋,抬脚踢了谢隋东小腿三下,还重重踩了一脚,才被哥哥拉着迅速跑远了。
躲起来了。
周围弥漫着俩娃为了遮掩长相和疑点,故意转移注意力,制造出的另一重身份。
“哎西。”
“呀西吧。。。。。!西吧!”
“……呀!
谢隋东理都没理跑走的那俩小狗崽儿。
让谢太太狠狠地抱住了。
就是那种,迎面而来,把他整个人裹在对方怀里,然后用骼膊和手紧紧的环住了腰部这样的拥抱,还能顺便低头躲个水枪。
就觉得,不愧是当医生的,是不是偷偷去别的科室学过点穴,不然他这样力气大的男人,没道理挣脱不开啊。
谢隋东抬不起头来,说话时,唇碰到许京乔的颈窝肌肤:“媳妇。再怎么爱我,也不能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就这么直接来啊。”
“是不是看人家都有孩子,你也想要了?你这基因,我要求也不高,生下来会高考就行。”
许京乔:“……”
按捺住双眼的酸涩,猛地放开了他。
“啪!”
是真的心情特别特别的复杂,所以,抬手就狠狠地给了他的脸上一个耳光!
打得非常清脆,非常响亮!
回到家。
洲洲抡着小勺子在吃甜甜的西瓜,装得云淡风轻,但那小表情挺严肃。
长相真的越来越象谢隋东。
多亏了当时的场面乱成了一团毛线。
回忆孩子长相都找不到一个稍微靠谱点的支点。
宁宁小声:“呜呜呜…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大坏蛋。”
洲洲也冷哼:“呵呵,设想过他不是人。没想到他能这么的不是人。”
“宁宁,洲洲,你们在聊什么?”许京乔温柔看过去,想添加地问。
“我说这西瓜真甜,妹妹说是呐。”
“哦……。”
许京乔耳朵本来挺伶敏,但自从去过一趟世界和平,耳鸣到现在都没好利索。
晚上十二点多,许京乔还没有睡。
其实大脑什么也没想,可就是睡不着。
象在云端,在薄薄的纸片上。
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突然心慌地醒来。
手机震动了一下。
许京乔以为是无用短信,没有理会,但那震动的声音持续性传来。
是一通电话。
睁开眼。
拿过手机,看着这个号码。
许京乔胸口更闷了。
谢隋东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