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嬷嬷吓死了,哭天抢地,“汗王恕罪,汗王恕罪。”
乌太妃气的起身,“哈嬷嬷是本妃身边的老嬷嬷了,你怎么能。”
“是够老,所以倚老卖老敢本王的妻”,言罢萧破野道,“风彻。”
风彻从帐外进来快速拎走了哈嬷嬷,傅知遥看着哈嬷嬷被拎走,听着她哀嚎,心里无限舒坦。
上一世她被乌太妃罚跪时萧破野恰不在部落里,阿枣悄悄来给自己送饭被发现,这老刁奴打了阿枣十个大嘴巴,还让阿枣跟自己一起跪了整整一夜。
这帐啊,好象怎么算都算不完。
傅知遥垂下眼眸,心中微感酸楚。
乌太妃又急又气,“反了,反了,你要做草原上最不孝的汗王吗?”
萧破野不以为意,“刁奴欺主,本王处置了,除此之外今日还发生了别的事吗?儿子何曾不孝?
母妃,您若愿意,日后就在这汗庭安享晚年,您若不愿,太妃思念老汗王,执意要回木伦庙为老汗王祈福,本王也不能阻止您二位夫妻情深不是。”
乌太妃气的浑身哆嗦,“你威胁我。”
“这又不是第一次,母妃何必大惊小怪。”
乌太妃:!!!
萧破野又道,“来人,送太妃回灼芍帐。”
乌太妃实在拿这个逆子没办法,她万万没想到,他如今对自己竟是连面上功夫都不做了,可是她能如何——她不想再回那个破庙了。
乌太妃走了,海兰自然机灵的跟了出去。
行至门口处,萧破野唤住了她,“海兰,你留下。”
海兰心头咯噔一下,说不清是喜是忧。
她盼着是喜,她一直觉得汗王是待见她的,至少不讨厌。
傅知遥听萧破野喊住海兰眼皮子都没抬,好奇吗?还是有一丝好奇的,好奇萧破野会如何对待这个他上一世的小妾,恩,海兰上一世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海兰的事,其实也不复杂。
她一直喜欢萧破野,也被乌太妃当作自己人培养,欲塞到儿子身边。不过萧破野对海兰没什么心思,自圆房后萧破野一门心思扑在傅知遥身上,对,就是身上。
日夜扑。
后来他为了权势纳了侧妃,再后来是各种不同的女人,傅知遥便在一个厌烦萧破野的合适时机把海兰塞给了他。
海兰顺遂如愿,她不想伺候脏东西,各得其所。
其实古代,老夫人专门为儿子准备的通房丫头大多会被收用了。一来饮食起居伺候得当,二来,这种丫头在男人心中跟个物件差不多,宠幸一下纾解欲望也无妨。
恶心,却也现实。
海兰虽有自己的小心思,却也没跟傅知遥作过什么妖,毕竟那么多莺莺燕燕呢,她们互相作妖就挺忙了。
后来海兰死于难产,生了个儿子就死了,跟孕期心情郁结有关,她希望得到萧破野的爱,奈何得不到——萧破野这种男人,哪里有什么爱。
上一世把海兰挖出来跟萧破野合葬,傅知遥也不心虚,海兰定是愿意的。
海兰爱萧破野,真心爱慕。
海兰温婉的行了个礼,“汗王。”
萧破野:“你自己找个婆家还是本王给你指个人?”
海兰:!!!
眼泪不受控的流了下来。
她扑通一声跪在了萧破野身前,“汗王,海兰愿一辈子伺候汗王。”
萧破野拧眉,“你愿意本王不愿意。”
傅知遥:“”
狗男人真直接啊。
萧破野继续道,“你自己选能选个称心的,本王指就是胡乱指。汗庭你不许待了,嫁远点儿,本王看着你碍眼。部落里喜欢你的小伙子不少,给你十日时间自行去选。”
海兰:痛哭!
“不要,汗王不要,海兰求您留下海兰吧,海兰为奴为婢都行,只要能日日见到汗王。”
收到海兰的表白,萧破野不自在的瞄了傅知遥一眼,然后一脸不耐烦,“见本王是王妃的事,你凑什么热闹。赶紧走,别影响我夫妻感情。”
海兰见萧破野铁了心又求到了傅知遥这边,她给傅知遥磕了个头,“王妃,求王妃留下我,我可以帮王妃打理汗庭庶务,我对部落熟悉。
我发誓,我日后一定忠心于王妃。”
傅知遥别过了脸,实在有些看不上这种恋爱脑,但又有点同情这种恋爱脑。她们没接受过现代教育,接触到的正向信息有限,大多习惯了以男人为天,以夫为天。
况且爱上萧破野这样的男人,不稀奇,太多的女人爱他。
萧破野见海兰去求傅知遥急眼了,“那速,滚进来。”
那速滚进来了。
“把她弄走。”
然后海兰哭着被拉走了。
傅知遥瞥了萧破野一眼,萧破野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我没碰她,从没碰过,我也没想纳她,是母妃要把她塞给我,反正我没做过,你不能跟我吵架,不许骂我。
哎呀傅知遥,本王冤枉。”
萧破野肉眼可见的有点着急,十分紧张。
傅知遥轻笑着摇了摇头,“我说什么了?”
萧破野无奈了抓了把头,“我都被你骂怕了,我觉得我怎么做都不对,好象怎么都做不到你心坎里。”
后面的话,萧破野语气中有一丝迷茫,一丝难过,一丝懊悔 。
有些话他无法说出口,也不敢说出口。
傅知遥没同往日一般起身拥抱萧破野,安抚萧破野,她此刻正想起往事嫌恶他呢,“我不同你吵,就是有点乏了。”
萧破野有些紧张的在傅知遥身前蹲下身子,“母妃没欺负到你吧?我去了趟乞颜部,回来晚了。”
傅知遥身子本能的往后靠了靠,萧破野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点,他眉头紧蹙,“傅知遥,你嫌弃我。”
傅知遥:“”
这人一旦知道了答案,便对过程格外敏感。
上辈子他可没这么敏感,也许是上辈子自己更隐忍,更会做戏,而这辈子腻歪了,不太想演了。
“有一点,想到那么多人惦记你会有一点点不开心,你出去 ,让我自己缓缓,行吗?”
萧破野默了片刻,终是道,“好。”
萧破野的脚步有些沉重,傅知遥的心有些沉痛。
这一刻,他们似无比遥远,中间似隔着万水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