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遥反应过来也觉不妥,前一世与同事说话随意惯了,她在此间一直把燕辞远当作同事,关系不咋滴但是能一起做项目的同事。
微抱歉的一笑,“阿枣,你去搬。”
她身上穿着长襦裙,裙裾繁复拖沓,不便上马车避过枝叶搬花。
阿枣刚要上车燕辞远连忙制止,“别动,粗手粗脚的,别伤到了我的花。”
傅知遥:那咋办?
燕辞远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上了车,又左闪右避万分小心的将那盆花给端了出来,没好气的交给傅知遥,“诺,端好了。
傅知遥笑得那叫一个狗腿,“我仔细着呢,多谢燕公子。”
言罢恍若捧着至宝一般带着阿枣走远了。
燕辞远:!!!
咋这么心塞呢?
说不清为啥不痛快,就是不太痛快。
落影凑上前,“不都是买给傅知遥的,怎么只送了一盆?”
燕辞远:“关卿屁事。”
落影:“”
他招谁惹谁了?
燕辞远不甚痛快的走了,落痕飘身落于落影身旁,“你说主子这一车花都是买给傅知遥的?”
“那还有假,花光了主子所有月钱,三万多两银子呢。”
这,落痕真惊到了,主子多抠门的人啊!
话都说不利索了,“高价买的?”
“拍卖会,竞拍来的,我瞧着主子那劲头一百万两也得拿下来,他又不是真差钱。”
落痕:!!!
这事,好不正常。
落影还在费解,“你说花都买了怎么不送呢?刚刚好象还不太高兴。”
落痕幽幽的开口,“许是心虚。”
“心虚?主子心虚做什么?”
落痕:这种事得自己悟,他跟落影这傻子解释不清楚。
难怪主子刚刚谈到傅知遥咬牙切齿,提起保护之事又欲言又止,这事看来监视不是主要的,保护才是真的!
萧破野吃了酒回了金帐,傅知遥忙过来给他脱外袍,只一靠近她就觉得萧破野表情不对,气场也不对,象是压着火气呢。
小茶捧着解酒汤递给萧破野,他烦躁地扬手一挥,青瓷茶盏 “哐当” 一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碎裂声在帐内格外刺耳。
傅知遥被这突如其来的火气吓得一激灵,继而是愤怒,她压着火气示意小茶先出去,继而尽量平和的道,“可是有人惹汗王不悦了?”
萧破野微心虚了一下下,又很是不满的一屁股坐到了桌案前,“你,你惹本王不悦了。”
傅知遥:?
“还请汗王明示。”
萧破野沉默了片刻,傅知遥来了火气,转身就往里间走,他要发疯便发,她可不奉陪。
见傅知遥转身就走萧破野更生气了,“傅知遥,你男人生气了。”
傅知遥气笑了,“汗王生气了 ,我气的,难后呢?”
萧破野火气也上来了 ,语气很冲的道,“然后你不该哄哄吗?”
“你不是不让我哄吗?”
“我怎么没让?”
“我问你为何生气,你说了吗?你若说了,是我的错我改,不是我的错我辩解,有什么误会咱们摊开了谈,你不说算是怎么回事?
就一句你生气了我就得开始哄,怎么哄?
说我错了?”
傅知遥越说越来气,转身接着要走。
萧破野气的起身拉住傅知遥,把她按到了椅子上,“不许走。”
傅知遥:坐了。
不说话。
不走就不走,坐着呗,她又不是不能坐。
萧破野瞧着傅知遥气鼓鼓的样子更气了,“爷心里不舒然。”
傅知遥:继续沉默。
“你问啊。”
傅知遥:真踏马烦这男人。
不耐烦的搭了句话,“汗王为何不舒坦?我做了什么惹汗王不快?”
“你应该想想你没做什么。”
傅知遥:“”
没做什么也是错?
她失职了?
“物资监的事?”
“不是。”
傅知遥再度无语了,除了物资监的事就是王妃的事,王妃有什么分内之事自己当办却未办的?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宋云笙的侧妃典礼我没着手准备,是吗?”
萧破野:!!!
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傅知遥解释道,“不是我不提前准备,我是想着待婚期定下再准备也来得及。这会儿两边尚未交换庚帖,咱们便提前准备,会被别人笑话咱们敕勒部太心急了。
你放心,待你们婚期定了,我必定亲自督办,保准让宋小姐风风光光嫁进来。”
为了表示重视,宋云笙这种身份的侧妃也会交换庚帖,只是一应礼制规格比起王妃要降一个档儿。
萧破野胸口的气血翻涌得更厉害,一双浸了酒气的眸子死死盯住傅知遥,眼底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
“傅知遥!” 他低吼出声,“你脑袋让驴踢了是不是?”
傅知遥:!!!
也不是宋云笙的事?
萧破野胸口发闷,“我要迎娶侧妃,你不应该介意吗?”
“我不介意。”
这一世真不介意,上一世是介意的,毕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曾给过她庇护。
“傅知遥,你介意你的男人碰别的女人吗?”
傅知遥如实道,“不介意。”
“不介意?你心里就没把我当你男人,是不是?”
确实,不可能共度一生。
沉默。
“你沉默了,你默认了,傅知遥你默认了”,萧破野破防了。
傅知遥沉默萧破野更气了,“你说话啊。”
“我是为了王爷好。”
“为我好?为我好把我送给别的女人,然后再嫌弃我管不住自己裤裆,日日骂我脏?”
傅知呀:!!!
这一世的萧破野多了几分自知之明啊。
萧破野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与质问,“傅知遥,你到底有没有心?!”
傅知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要你吃醋,我要你对我说不许纳宋云笙。”
傅知遥的小火苗实在压不住了,“萧破野你踏马有病吧!”
萧破野:被骂懵了。
“我不吃醋你说我不在乎你,我若吃醋呢?你又要斥我不识大体,说我身为敕勒部王妃,只顾着拈酸较劲,不顾部族大局。
你想纳侧妃,只管欢欢喜喜去纳,我傅知遥自会尽心尽力替你操办妥当。
你非得又当婊子又立牌坊,既想看我吃醋委屈哭嘤嘤,又想让我劝你大局为重,你再勉为其难的娶了,我还得赞一句汗王高义,为部族忍辱负重是吧?”
萧破野:“”
她骂得好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