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澳门机场落地时,傍晚的天色渐渐暗下去。
林茜走在他身侧,黑色包臀裙妥帖地裹着曲线,外面是同色的长款大衣,脚下是一双红底高跟鞋,鞋跟细长,敲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蒋家的车早已等在门口。
司机躬敬地拉开车门,蒋浔护着林茜坐进去,自己才从另一侧上车。
林茜眼睛望着窗外流光溢彩的街景,嘴角弯着:“从小到大你就是在这里生活的吗。”
对蒋浔来说,这才是他的地盘。
蒋浔点头:“但只有你在我身边,才是我真正的家。”
车子开往酒店,办理入住一路绿灯,经理亲自陪同上楼。
套房奢华至极,俯瞰着整个城市的灯光璀灿。
林茜放下包,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那片闻名世界的,永不熄灭的光之海洋,转身对蒋浔笑:“我想去楼下玩玩。”
蒋浔正脱了大衣交给侍者,闻言挑眉:“永利皇宫?”
林茜点头,走过去拉他袖子,声音放软了点:“来都来了,我想去体验一下。”
蒋浔看着她难得露出的小女儿娇态,眼底掠过笑意,:“好,想去就去。”
林茜假装苦恼:“可是我不太会,你就这么放心让我去玩?万一输光了怎么办?”
蒋浔被她逗笑,将她揽到身前,低头看她,语气纵容:“有我在,怕什么,敞开了玩,输光了算我的,赢了都归你,图个开心。”
她眼睛弯起来,凑上去亲了他下巴一下:“那说好了,输了不许心疼。”
“心疼?”蒋浔嗤笑,牵起她的手,“走。”
大堂门厅很高,水晶灯折射出璀灿的光。
人不少,但并不显得拥挤嘈杂,大多数人衣着体面,低声交谈,筹码碰撞的声音清脆。
蒋浔搂着林茜的腰,径直走向贵宾区。
穿着黑色马甲的经理立刻迎上来,笑容满面:“位子已经安排好了,按您吩咐,换了新牌。”
蒋浔略一点头,带着林茜在一张空着的二十一点牌桌前坐下。
荷官是个容貌清秀的年轻男人,手法利落地洗牌,切牌,然后将牌推入发牌盒。
“想玩什么?”蒋浔偏头问林茜,“二十一点简单,比大小也行,或者轮盘?”
林茜看着桌上有点眼花缭乱:“就这个吧。”她指了指发牌盒,“二十一点怎么玩?”
蒋浔简单给她讲了规则,庄家和她比点数,尽量接近21点但不能超过,a可算1或11,jqk算10。
“先换点筹码?”蒋浔问。
林茜看旁边托盘里那些印着不同数字的圆形筹码:“好。”
蒋浔笑了,对经理抬了抬下巴:“换一百万,记我帐上。”
很快,一整盘各种面额的筹码被端到林茜面前。
她深吸一口气,抽出一枚面值一万的红色筹码,有点紧张地放到自己面前的投注区。
荷官开始发牌。
林茜得到两张明牌,一张红桃7,一张梅花9,总共16点。
庄家明牌是一张黑桃10。
“要牌吗,小姐?”荷官问。
她有点尤豫,转头看蒋浔。
蒋浔靠坐在她旁边的椅子里,手搭在她椅背上,姿态放松,没给建议,只笑了笑:“随你,按你直觉。”
林茜咬咬牙:“要牌。”
荷官从发牌盒里滑出一张牌,翻开方块5。
21点,正好。
林茜眼睛一下子亮了。
庄家翻出底牌,是张梅花6,总共16点,按规定必须继续要牌,结果来了一张红桃8,24点,爆了。
“闲家赢。”荷官将一枚一万的筹码推到林茜面前。
开门红。
蒋浔笑着夸赞她:“手气不错。”
接下来几把,林茜有输有赢。
她渐渐摸到点门道,胆子也大了些,开始尝试分牌,加倍下注。
林茜拿到两张a,选择了分牌,又分别加了倍。
四手牌,她聚精会神地算点数,要牌,最后竟然赢了三手。
面前的筹码堆高了一小撮。
玩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林茜面前的筹码比最开始多了不少。
她觉得差不多了,将筹码一推,对荷官示意不玩了。
经理立刻上前,将筹码清点兑换给她。
蒋浔搂着她起身,接过经理递回的支票和剩馀现金,随手塞进林茜的大衣口袋。
“看来bb今晚财运亨通。”
林茜看了眼表,已是晚上十一点多。
蒋浔低头问:“我包了艘游艇,你是想在酒店看烟花,还是去海上?”
林茜几乎没有尤豫,侧过脸,眼睛在灯光下闪着光:“我要去游艇。”
码头不远,游艇静静停泊在夜色中。
艇身线条流畅,灯火通明。
登艇后,侍者送上香槟和小食,游艇缓缓驶离码头,朝着更开阔的海域开去。
林茜裹了条厚厚的羊绒披肩,和蒋浔并肩坐在艇首的露天沙发上。
夜空是丝绒般的深蓝色,点缀着疏星。
澳门半岛和氹仔的灯火在身后连成一片璀灿的光带,倒映在漆黑的海面上,碎成万千金鳞。
远处,几座大型度假村的楼顶,已经开始有零星的烟花试射,嘭啪作响,短暂地照亮一小片天空。
“快到了。”蒋浔看了眼腕表。
林茜靠着他,手里捧着微凉的香槟杯,望着海天相接处。
零点将至。
大片烟花准时腾起,在夜空中绽放,将墨蓝的夜空点燃。
游艇所在的海面,被上空不断变换的色彩照亮,波光粼粼,仿佛也燃烧起来。
蒋浔没看烟花,他侧头看林茜。
烟花的光彩在她脸上明灭流转,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盛满了惊叹和欢喜,红唇微张。
海风吹起她颊边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
他伸出手,轻轻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
林茜察觉到他的动作,转过头来看他。
两人的目光在漫天光华和震耳轰鸣中相接。
林茜举了举杯:“新年快乐,蒋浔。”
蒋浔拿起自己的香槟杯,与她的轻轻一碰:“新年快乐,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