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的中场休息,宁馥瑶走到角落拿自己的水杯,清淅地听到孙薇和另一个女生毫不避讳的在议论自己。
“装得一副清纯无辜的样子,背地里不知道多会来事。”
“就是,周序上次还主动问她要不要去街舞社玩呢,瞧她那得意的样子。”
“一身行头倒是不便宜,谁知道怎么来的,干净不干净。”
宁馥瑶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有些泛白。
她可以接受对能力的质疑,但无法容忍这种毫无底线的造谣。
她转过身,径直走到孙薇面前。
排练厅忽然安静了不少,目光都聚焦过来。
宁馥瑶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她看着孙薇:
“孙薇学姐,c位是社长和各位同学在选拔表现投票共同决定的,如果你对这个结果有疑问,欢迎你随时去找社长沟通,提出你的看法,在这里对我进行无意义的猜测和议论,除了影响排练氛围,没有任何意义。”
宁馥瑶说完后身体微微颤斗,她情绪就是这样,一激动便会控制不住的发抖。
孙薇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地当众对峙,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恼怒取代。
她象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来,上下打量着宁馥瑶,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语气尖酸刻薄:
“哟,这就端起c位的架子来教训人了,我说错什么了,你这身打扮,是你一个普通家庭学生该有的吗?”
“谁知道你这身行头,还有那些奢侈品,是靠着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换来的,金主给买的吧?”
旁边几个跟班也跟着附和起来:
“还真以为自己是天鹅了?”
“就是,跳得再好有什么用,私底下不知道多脏。”
“看她那手腕上的镯子,成色那么好,还有那些衣服,啧啧,说是家里给的,谁信啊。”
“肯定是被人包了呗,年纪轻轻,手段倒是厉害。”
“说不定c位也是换来的呢,社长都被她蒙蔽了。”
这些肮脏的字眼,像针一样扎进宁馥瑶的耳朵里。
胸口象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她不是没有听过流言蜚语,但如此恶毒的针对她清白的攻击,还是第一次。
委屈和愤怒一下子涌上心头,鼻尖有些发酸。
她用力眨了眨眼,将那股湿意逼了回去。
不能哭。
这直白恶毒的攻击,让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几位看不下去的同学站出来。
“没必要吧孙薇,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对啊对啊,买点奢侈品就是被包养了?”
“啧啧啧,孙薇你还是女生呢,就这么随意造别人的谣言。”
宁馥瑶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眸此刻如同结冰的湖面。
孙薇还在那边继续说她的坏话,一边打量一边笑。
她上前一步,虽然身高不及孙薇,但那气场却让孙薇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孙薇学姐,”宁馥瑶的声音冷淡,显然是生气了。
“请你对自己的言论负责。你没有任何证据,仅凭猜测就对我进行污蔑和诽谤,这已经超出了社团内部的矛盾。”
“如果你继续这样毫无根据地散播谣言,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我会向辅导员反映情况,到时候,恐怕就不是简单的道歉能解决的了。”
她的语气平静,却字字千钧,带着底气。
提到这些时,孙薇的理智才稍稍被压了下去。
她脸色变了几变,嘴唇嗫嚅着,终究没敢再硬顶下去。
她知道这种毫无证据的谣言,一旦闹大,对自己绝无好处,但她还是为自己的面子辩解了几句。
“谁散播谣言了,随便聊聊而已,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宁馥瑶听到后挑了下眉,笑着说:“我反应大?希望你被别人这样说时不会生气。”
孙薇被她的话噎了一下,脸上有点挂不住:“呵,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又不象某些人,说两句能掉块肉吗?”
宁馥瑶抱着手臂开口:“这不是开玩笑,这是造谣,你需要道歉。”
孙薇显然愣了一下,自尊心让她无法轻易低头。
她烦躁地挥了下手,含糊地说了一句:“行行行,对不起。”
“真是的,一点小事这么较真。”孙薇又色厉内荏地嘟囔了一句,悻悻地坐了回去,不敢再看宁馥瑶。
宁馥瑶瞥了一眼,便不再将精力耗费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排练。
姜诺之选的这支现代舞,充满了大量的肢体接触与信任配合。
每一次交互都是情感与力量的交流。
宁馥瑶虽然性子软,但一跳舞便象转换了性格般,坚韧专注。
她学动作极快,领悟力惊人,而且毫无c位的架子。
无论谁在动作上有疑惑,无论是男社员还是女社员,她都会毫无保留地分享自己的理解和技巧,耐心地陪着对方一遍遍练习。
她的笑容温暖真诚,汗水也流得比谁都多。
她知道,解释和争辩对于已经心怀恶意的人来说是徒劳的。
她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真相”。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出色的表现,站在舞台上,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她的实力,而非这些无聊的谣言。
然而,理智上明白,但情感上却难以完全释怀。
那些话语还是像附骨之蛆,在她排练的间隙,在她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冷不丁地钻出来,啃噬着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