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巨石端端正正砸在秦阳眼前,距离脚面不过数寸,只要一歪,人都得给砸成肉酱!
那匹马也受了惊吓,发出长长的嘶鸣,就要向前疾冲!
海兰察伸手拉住缰绳,任由这匹马踢跳咆嚎,却是半点也动弹不得!
“请大人上马。
海兰察气不涌出,面不改色,说话时声音平稳,这块巨石就像是随手搬过来一样。
露了这么一手,可真是技惊全场,秦阳带来的护卫人人都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虽不知武艺如何,可就凭这把子力气,随便拿根铜棍横扫竖劈,那也有万夫不当之勇!
秦阳因为太过惊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那里不知该说啥好。
海兰察性情耿直,还以为露的这手太过平常,只是显露了力量,并没有展现武艺。
当即说道:“妹子,露一手让大人明白,我这妹夫手下人才济济,不需要其他人来帮忙。”
乌娜拈出三根箭矢,随手摘弓,向着数丈外一棵大树射去,片刻间便连发三箭。
因为天黑,这棵树距离又不算太远,那些朝廷骑兵都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情。
毕竟在这距离想射中树干,人人都能轻易做到,虽然这女子懂得连珠箭法,可也不过尔尔。
李阳却深知媳妇儿的本事,笑着说道:“卓琳,你也露两手让大人放心。”
卓琳依葫芦画瓢,也以连珠剑法连射三箭,都射在数丈外的大树上,看着真是平平无奇。
等射完了,李阳随手要来一支火把,迈步来到这棵树旁。
在火把的照耀下,众人这才看清楚,树上的箭矢犹如绽放的一朵白花!
仔细一瞅才发现,这几支箭矢竟然都钉在一处,每一支箭都是把前箭劈开!
此时天色已黑,能见度极差,可是这两个女子信手发箭,竟然能精准到如此地步。
如此神射别说在民间,就是在军中,那也是万里挑一的人选!
“大人,俺这些媳妇儿个个都是贤内助,墨灵姑娘更是懂得风水定位,武功也是极好的。”
“有这些人辅佐,就不劳大人费心了。”
秦阳这才明白,李阳有多大的本事!
这么小的年纪,身边居然聚集了这么多能人异士,据说还有数千之众的私兵。
别说地方官难以辖制,就算是朝廷都得极力争取。
此时边关危急,屏山县地处要冲,是一处兵家必争之地。
有此人在此坐镇,可以说是大夏朝的中流砥柱!
秦阳脸上微带愧意,说道:“我久居京城,自认为是见过世面,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又回头望了眼女儿秦姬,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要说搁以前,听说女儿又找了个小白脸,家里还有了好几房老婆,非气的发疯不可。
可今日见到李阳的英雄人物,倒觉得其他的都是旁枝末节,把此人招为女婿才是正理。
自己好歹也是个二品大员,扶女儿坐上正妻位置,这点事还是能办到的。
有了这么个好女婿,在朝堂上说话也硬气些,即便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能有个退身之路。
“李阳,你好自为之,只要能帮助朝廷找到粮食,主君必定青眼有加,飞黄腾达就在眼前!”
“十日后,咱们再相见!”
说完,便打马扬鞭,带着护卫疾驰而去。
看着这些人远去的背影,李连虎却是忧心忡忡,对找粮食这件事没有半点把握。
问道:“侄儿,刚才这大官儿说让你找粮食,哪来的粮食啊?真要有粮,咱还能终日为了粮食奔波吗。”
李阳笑着说道:“那狗官王彪死了,粮食却不在官仓里,不然这位秦大人还能来找咱帮忙吗?”
“咱们县地处山区,道路崎岖狭窄,转运这么多粮食太过显眼,不可能无人知晓。”
“而走水路又瞒不过漕帮,俺猜这粮食还在县里,就是不知藏在哪儿了。”
李连虎苦笑道:“这事儿你都敢答应?狗官王彪死了,朱屠也死了,连满门都被咱给灭了!”
“这连个知情人都没有,县里那么多座山,难道挨个洞去掏吗?”
李阳淡淡说道:“事在人为,此事关乎于国体,更关系到咱亲人的死活,再难也要办。”
“虽然王彪和朱屠都死了,可是那县丞黄文却和他们共事过,说不定能知道点线索。”
“万事开头难,就从他身上下手!”
“”
县衙。
余松倒背双手,在大堂里来回踱步,旁边司马良和黄文面面相觑。
就在刚才,秦阳派人送来一纸公文,让县里彻查前任县令王彪遗留的粮食,限十日内有个结果。
余松刚刚到任,对这种事毫无头绪,简直是束手无策,心头格外焦躁。
“娘的!这个该死的秦阳简直是难为人,老子到任还不到半个月,怎么就要替前任县令背锅?”
“说什么按账目推算,最少有十万担粮食藏匿在本县,这不是人家偷羊我拔橛子吗?”
“你们两个说话啊,这事该咋办!”
司马良身无官职,自然是一身轻,只是轻轻吹着茶叶沫子,来了个充耳不闻。
可是县丞黄文身为下属,那可是不敢不说话的。
赶忙说道:“大人莫急,明日起我就挨个仓库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些藏匿的粮食…”
话还没有说完,余松就猛然一拍桌子,连茶杯都给震下来摔得粉碎!
“放屁!还用你去找吗?县里官仓还有多少粮食,不都应该记在你脑袋瓜里?”
“对了,王彪和你共事过,要是藏了粮食,肯定你是知情的,说不定还从中获利不浅!”
“姓黄的,老子和你明说,楚王就是我的后台,就算是找不到粮食,最多也就是受一顿斥责。”
“到时候谁来顶这个雷,你要心中有数!”
这话说得再明白也不过,到时候要是找不到粮食,就要让黄文来背这个黑锅!
黄文嘴唇颤抖,脸色苍白,这眼泪都差点流下来。
恨只恨自己没有后台,这么多年一直也升不上去,被历届主官当成了出气筒。
看来只有破罐子破摔,睁着眼睛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