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拍了整整五个月，终于在年底杀青。
杀青宴定在横店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摆了二十桌。
整个剧组两百多号人，从导演主演到场务灯光，全部到场。
下午六点，宴会厅里已经热闹起来。
主创人员坐在最前面的主桌，其他工作人员按部门分桌。
苏宁和陈晓君到的时候，侯红亮和张凯宙已经在了。
“苏总，陈总，就等你们了。”侯红亮笑着起身，“今天这排场，够气派。”
“五个月辛苦了，该好好庆祝。”苏宁在主位坐下。
她今天穿了一身酒红色礼服，妆容精致，笑容得体。
演员们陆续入座。
张诗诗穿着淡紫色小礼服，田熹微则是粉色的少女款，两人坐在一起，低声说笑。
六点半，宴会正式开始。
侯红亮先致辞：“五个月，一百五十天，我们完成了《知否》的拍摄。感谢所有演员的付出，感谢所有工作人员的辛苦，特别感谢苏总和陈总——不仅出演主角，还提供了最好的拍摄条件。”
掌声响起。
张凯宙接着说：“这是我拍过最顺利的一部戏。演员专业，制作精良，后勤保障到位。特别是那三辆行宫房车，让演员们能在最佳状态下工作。这一点，要特别感谢苏总。”
又一阵掌声。
轮到苏宁发言。
他站起来，举杯：“我就说三句话。第一，感谢所有人为这部戏的付出。第二，后期制作我会继续跟进，预算上不封顶，只要效果好。第三，今晚大家吃好喝好，所有消费我买单。”
“苏总大气！”下面有人喊。
全场举杯，气氛热烈。
宴席开始，菜肴一道道上来：龙虾、鲍鱼、海参、石斑鱼……都是酒店最高标准。
田熹微小声对张诗诗说：“我也拍了两三部戏，第一次参加这么豪华的杀青宴。”
张诗诗笑：“跟着苏总拍戏，待遇就是不一样。”
酒过三巡，气氛更热闹了。
侯红亮挨桌敬酒，到苏宁这桌时，已经有点微醺：“苏总，说真的，一开始我还担心你演戏耽误公司，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你演得好，公司也管得好，两头不误。”
“侯总过奖。”苏宁和他碰杯，“后面剪辑和宣传，还得仰仗山影。”
“放心，我们一定做到最好。”侯红亮一饮而尽，“这部戏，我有预感，会成为爆款。”
张凯宙也过来敬酒：“苏总，陈总，跟你们合作很愉快。特别是陈总，你对明兰这个角色的理解，给剧组很多启发。”
陈晓君举杯：“是导演指导得好。”
“互相成就。”张凯宙喝掉杯中酒，“希望以后还能合作。”
林云笑也起身敬酒，先敬侯红亮和张凯宙，再敬苏宁和陈晓君。
看向苏宁时，她说得依旧是很得体，根本让人察觉不了真实感情，“感谢苏总给我这个机会，朱曼娘这个角色我演得很过瘾。”
“是你演得好。”苏宁和她碰杯，“下部戏还合作。”
“一定。”林云笑笑得自然。
敬完酒，她回座位时，手在桌下轻轻碰了碰苏宁的手……
只有一瞬，但两人都懂。
宴席进行到一半，侯红亮宣布了一个消息：“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刚才卫视那边传来消息，《知否》已经确定在湖南卫视黄金档播出，网络平台定了腾讯视频独播。”
全场欢呼。
“这么快？”陈晓君惊讶。
“平台看了粗剪的片花，很满意。”侯红亮说，“预计明年三月开播。”
“那时间很紧啊。”张凯宙说，“后期要抓紧了。”
“放心，我安排了三个剪辑组同时开工。”侯红亮说，“保证按时交片。”
这个消息让宴会气氛达到高潮。
演员们开始互相敬酒合影。
田熹微拉着张诗诗到处拍照，又壮着胆子来找苏宁和陈晓君合影。
“苏总，陈总，能和你们拍张照吗？”她脸有点红，不知道是喝酒还是紧张。
“当然。”陈晓君笑着拉她到中间。
拍完照，田熹微说：“陈总，谢谢您这五个月的指导，我学到了很多。”
“是你自己努力。”陈晓君拍拍她的肩，“以后好好演戏，有适合的角色我会找你。”
“谢谢陈总！”田熹微眼睛亮了。
张诗诗也过来：“苏总，陈总，我也要谢谢你们。能演墨兰这个角色，是我的幸运。”
“你演得很好。”苏宁说，“以后光怪陆离的戏，有机会还会找你。”
“谢谢苏总！”
年轻演员们敬完酒，工作人员也开始过来。
灯光组长、摄影组长、服装组长……一个个都来感谢。
“苏总，那房车真是救命了，夏天拍戏没那么受罪。”
“陈总，您演戏太认真了，我们跟着都学到了很多。”
“希望下次还能跟你们的戏。”
苏宁和陈晓君一一回应，没摆一点架子。
宴会进行到晚上九点，气氛更轻松了。
有人开始唱歌，有人跳舞，年轻人们玩得很嗨。
林云笑端着酒杯走过来，在苏宁身边坐下：“今天这场面，应该比你当年拍《父母爱情》的杀青宴隆重多了吧？”
“时代不一样了。”苏宁说，“当年条件有限。”
“是啊！”林云笑同样是很感慨感慨，“你现在已经是商界大亨了？”
“下部戏你想拍什么类型的？”苏宁问。
“我想试试民国戏。”林云笑说，“穿旗袍的那种。你投吗？”
“投，你挑好剧本就行。”
“那我开始找了。”林云笑喝了口酒，“对了，那辆车什么时候能好？”
“下个月交付。”
“谢了。”林云笑放下酒杯，“我去跟晓君说句话。”
她走到陈晓君那边，两个女人低声聊起来，不时笑笑，看起来很融洽。
侯红亮看到这一幕，对苏宁说：“她们俩关系不错啊。”
“一个学校毕业的，又是同一个专业，要不是我把陈晓君忽悠来创业，她们俩大概率还会在剧团里做同事。”苏宁说得自然。
“那就好。”侯红亮点头，“演员关系融洽，宣传期也好配合。”
“侯总，以后山影要是有好项目，记得多考虑我们光怪陆离的演员。”
“哈哈，一定！光怪陆离一直是我们山影最优合作伙伴。”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宴会到十点多才散，实在是大家玩的太开心了。
苏宁安排了大巴车，送所有工作人员回住处。
主演们则各自有车接。
停车场里，陈晓君有点喝多了，靠在苏宁肩上。
“五个月，真快啊。”她喃喃道。
“累吗？”苏宁搂着她。
“累，但值得。”陈晓君说，“好久没这么投入地拍戏了，感觉真好。”
林云笑的车来了，她走过来道别：“晓君，苏宁，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陈晓君说。
“云笑姐再见。”田熹微和张诗诗也来道别。
看着林云笑的车离开，陈晓君突然说：“她今天真漂亮。”
“你更漂亮。”苏宁说。
“少来。”陈晓君笑，“不过说真的，这五个月，你们俩的戏确实好看。张导都说，你们的对手戏是全剧亮点。”
“那要感谢你大度。”
“我是相信你。”陈晓君认真道，“而且云笑是个明白人，她知道分寸。”
“是啊！要是犯错也是我的错。”
“哼！你个渣男！当初我真应该对你反复碾压。”
“哎呀！果然不愧是最毒妇人心，竟然想要谋杀亲夫。”
“哼！坏蛋！要是没有你，我一定很开心。”
“可惜，你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车来了，两人上车。
路上，陈晓君问：“接下来什么安排？”
“你先休息一段时间。”苏宁说，“我要去盯天工汽车的新项目，还有大宁资本的年终盘点。”
“那《知否》的宣传呢？”
“宣传期要等开播前一个月，到时候再安排，大概率不会跟进接下来的宣传了。”
“好。”陈晓君靠在他肩上，“我想先睡会儿。”
“睡吧。”
车在夜色中行驶，杭州的街灯一盏盏后退。
系统再次联系了自己，不知道下次穿越的世界是什么样。
2016年12月，《欢乐颂》在东方卫视和浙江卫视同步首播。
首播当晚，光怪陆离影视公司的会议室里，苏宁、陈晓君、还有几个高管一起看实时数据。
陈晓君看着电视里林云笑饰演的曲筱绡登场……
一身名牌，古灵精怪，把一个富家女的形象演得活灵活现。
“云笑演得真好！她很贴合曲筱绡这个角色。”她由衷地说道。
苏宁饰演的赵医生在第三集末尾才出场，是曲筱绡摔倒装病去医院时遇见的。
镜头里，赵医生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清冷专业。
曲筱绡一见他就眼睛发亮，各种装柔弱撒娇。
两人第一次对手戏，一个冷静克制，一个热情主动，化学反应十足。
“这段戏……”陈晓君笑了，“观众肯定喜欢。”
果然，第四集播完，社交媒体上已经炸了。
“赵医生太帅了吧！禁欲系天花板！”
“曲筱绡好会撩！这对cp我磕了！”
“苏宁的演技还是一直在线！”
“他和林云笑好配啊！眼神拉丝了！他们俩是不是真的有关系？”
数据总监汇报：“苏总，您和林老师的cp话题，开播一小时阅读量破五千万。短视频平台已经有人剪你们的cut了。”
“意料之中。”苏宁很淡定，“剧本里这对cp本来就很有看点。”
是赵医生给曲筱绡看病时，曲筱绡偷偷看他的眼神，那种小女生心动又装作不在意的表情，被林云笑演得淋漓尽致。
“这张动图已经转了三万次。”她说。
“开门红！”很快侯红亮便是打来电话，毕竟山影也是投资方之一，“苏总，这数据比预期好太多了！”
“这才刚开始。”苏宁说。
然而第二天，风向开始微妙变化。
早上九点，一个娱乐大v发了篇长文，标题是：“细数苏宁与林云笑的‘巧合’——是戏内cp还是戏外真情？”
这篇文章迅速发酵，三个小时内转发破十万。
“苏总，要处理吗？”公关总监请示。
“先看看。”苏宁说，“这种绯闻对剧的热度有帮助。”
“但可能会影响您的个人声誉……”
“没事！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演戏机会了，能和公司艺人炒炒cp也挺好。”
“呃？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中午，陈晓君也看到了那篇文章。
她直接打电话给苏宁：“苏宁，你看到那篇绯闻了？”
“看到了。”
“写得有鼻子有眼的。”陈晓君语气平静，“不过我知道是假的。”
“这么相信我？”
“我是相信云笑。”陈晓君说，“她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种事。”
挂了电话，陈晓君又打给林云笑。
“云笑，看到新闻了吗？”
“刚看到。”林云笑的声音有点紧张，“晓君，你别信那些胡说八道，我和苏宁就是老板和艺人的关系……”
“我知道。”陈晓君打断她，“我是想问你，需要公司发声明吗？”
林云笑愣住了：“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陈晓君笑了，“你们演得好，观众才磕cp。这是对你们演技的认可。”
“晓君，谢谢。”林云笑真心实意。
“不过接下来宣传期，你们俩可能要避避嫌。”陈晓君说，“太多同框，绯闻会越传越厉害。”
“我明白。”
然而避嫌已经来不及了。
下午，《欢乐颂》剧组安排了一次主演群访。
苏宁和林云笑作为话题中心，自然被媒体围住。
“苏总，您和林老师已经是第三次合作了，默契应该很好吧？”
“对，已经合作两次了，互相了解，演戏会更顺畅。”苏宁回答得很官方。
“那您觉得林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专业、敬业、优秀的演员。”
轮到林云笑：“林老师，你和苏总演感情戏，会尴尬吗？”
“不会。”林云笑保持微笑，“演员的工作就是塑造角色。戏里我们是赵医生和曲筱绡，戏外我们是同事和朋友。”
“那您怎么看待网上关于你们俩的绯闻？”
“无稽之谈。”林云笑说，“我和苏总、陈总都是好朋友，而且我是陈总介绍入职光怪陆离的，另外我和陈总可是老同学，这种传闻伤害的是我们三个人的关系。”
采访视频发出去，评论区却更热闹了：
“解释就是掩饰！”
“林云笑说‘好朋友’的时候眼神闪了一下！”
“我怎么觉得她有点心虚？”
“心疼陈晓君……”
“防火防盗防闺蜜！”
绯闻越炒越热，直接带动了《欢乐颂》的收视率……
侯红亮又打来电话，这次语气复杂：“苏总，这绯闻……对剧是好事，但对您个人……”
“没事的！我知道分寸，虽然手段有点邪，不过林云笑的热度确实很高。”苏宁说。
“看来你很看中林云笑？”
“当然！专业戏曲演员的演技超越大部分艺人。”
当晚，苏宁回家时，陈晓君正在看《欢乐颂》重播。
“回来了？”她头也不抬，“今天收视率又涨了。”
“你看了？”
“看了。”陈晓君指着电视，“这段，曲筱绡装病去找赵医生，演得真好。云笑姐那种又作又可爱的劲儿，拿捏得恰到好处。”
“你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为什么不看？”陈晓君笑了，“剧好看啊！而且说实话，你们俩确实有cp感，观众眼睛是雪亮的。”
苏宁在她身边坐下：“你真的不介意？”
“介意什么？”陈晓君终于看向他，“介意你们演得好？还是介意观众喜欢看你们演戏？”
她顿了顿，语气认真：“苏宁，我们是夫妻，也是合作伙伴。我知道你和云笑只是同事，也知道这些绯闻是宣传需要。只要不越界，我无所谓。”
“谢谢。”
“不过，”陈晓君话锋一转，“等《知否》播出的时候，你和云笑姐的绯闻肯定会更厉害，朱曼娘和顾廷烨的感情可比赵医生和曲筱绡复杂多了。”
“那怎么办？”
“凉拌。”陈晓君耸耸肩，“观众爱磕就磕，只要不影响我们现实生活就行。而且……”
她狡黠一笑：“等《知否》播出，我和你的cp也会出来。到时候就是‘正宫’和‘外室’的pk，话题度会变得更高。”
苏宁也笑了：“你这是把绯闻当宣传工具了。”
“不然呢？”陈晓君说，“娱乐圈就是这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关键是自己心里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第二天，苏宁难得去光怪陆离公司开会。
公关部拿出了应对方案：“苏总，我们建议冷处理。不否认也不承认，让绯闻自然发酵，等剧播完热度自然会降。”
“可以。”苏宁批准。
“不过范总那边……”
“她没问题。”
方案定了，但事情还没完。
范琳其实对苏宁还是很有意见的，但是她和陈晓君一样的感觉，对苏宁是没有一点办法。
再加上苏宁现在真的很忙碌，范琳也没有机会在苏宁面前使性子。
其实如今的范琳真的很后悔，早知道苏宁会快速崛起，她早就和苏宁把婚事给办了。
要知道她和苏宁认识的最早，还是山东青岛老乡，结合在一起绝对是天造地设。
可惜当初的范琳只是玩玩的心态，并没有真心的要和苏宁修成正果。
是拍摄《知否》期间，苏宁和林云笑在房车旁说话的照片。
照片里两人靠得很近，林云笑仰头看着苏宁，脸上带着笑。
配文：“剧组亲密照曝光，绯闻再添实锤？”
这张照片比之前的文字更有冲击力。
陈晓君也看到了，这次她直接问苏宁：“这照片什么时候的？”
“拍《知否》的时候。”苏宁回忆，“那天是在讨论剧本，她问我曼娘某场戏该怎么处理。”
“我知道。”陈晓君点头，“那天我也在，后来被导演叫走了。”
她把手机还给苏宁：“不过这照片角度选得真好，看着真像那么回事。”
“要澄清吗？”
“不用。”陈晓君说，“越澄清越乱。等会儿我发条微博就行了。”
“哎！你这个女魔头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
“哼！还不是给你擦屁股。”
半小时后，陈晓君的微博更新了。
苏宁、陈晓君、林云笑三个人站在一起，都穿着戏服，对着镜头笑得很开心。
配文：“《知否》三主演，戏里爱恨纠缠，戏外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和朋友。期待明年播出！”
这条微博发出去，风向立刻变了。
“女王发话了！”
“三个人关系确实很好啊！果然不愧是老同学。”
“期待《知否》！”
“陈晓君大气！”
林云笑第一时间转发：“最好的老板，最好的姐妹陈晓君，最好的搭档苏宁”
苏宁也转发：“期待《知否》”
一场风波，就这样被陈晓君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晚上，林云笑给陈晓君发微信：“晓君，谢谢你。”
陈晓君回：“客气什么。好好宣传，把收视率冲上去。”
放下手机，陈晓君对苏宁说：“看到了吗？这就是处理绯闻的正确方式——不否认，不解释，用事实说话。”
“你越来越有老板的样子了。”苏宁说。
“都是跟你学的。”陈晓君靠在他肩上，“不过说真的，下次你和云笑合作，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知否》之后，短期内不会合作了。”
“为什么？”
“避嫌。”苏宁说，“绯闻炒一次是宣传，炒两次是麻烦，炒三次就是丑闻了。”
陈晓君点点头：“也好。让热度降一降。”
“而且，接下来我可能不再接戏了。”
“这……”
“晓君，你知道的，我现在真的很忙！过两天又要出差，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哎！早知道我就不把曲筱绡这个角色让给云笑了。”
《欢乐颂》继续热播，收视率稳居同时段第一。
苏宁和林云笑的绯闻，也随着剧集的热度，起起伏伏，真真假假。
但圈内人都明白：这就是娱乐圈的规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