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玄掀了掀眼皮，沉嗓重复：“没事？”
“嗯。”卫衡点头，“他还，尉总您忙您的，不用回电。”
尉玄眯了眯眼：“他还了什么？”
“让您好好歇着，顾着身体。”卫衡把勋涛的话大略传给了尉玄。
尉玄扫了眼手机的通话记录。
瞧见勋涛和卫衡的通话时长就两分钟，眉峰挑了下。
卫衡问：“尉总，怎么了？”
“他打这通电话不是关心我，是心里有鬼。”
尉玄把手机揣进兜，转身往楼下走。
卫衡赶紧跟上去。
“能有什么鬼？难不成他做了啥对不住您的事？”
“就他那脑子，能做出什么对不住我的事？”
卫衡和勋涛向来互看不顺眼，都觉得对方不如自己。
尉玄一路没话。
坐进车里，他摸出手机刷起了网。
点开娱乐榜。
往下翻几行，还有个话题：
勋涛晚上去赴了个饭局。
心情好，酒也喝了不少。
回了家倒头就睡。
睡得正香，手机突然响了。
作为星途传媒的综艺制片人，他常年开着手机铃声，音量拉满，就怕漏了突发状况。
勋涛半梦半醒被铃声惊得一哆嗦。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头晕眼花的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出啥事了？”
他还以为是公司员工来报突发状况。
电话那头一片安静。
勋涛抓着头发嘀咕，怕不是哪个对家嫉妒他做的节目爆火，大半夜搞恶作剧？
“今天的热搜，挺热闹。”
手机里传来尉玄冷冽的声音，熟悉得让他头皮发麻。
勋涛瞬间汗毛倒竖，彻底醒了。
他舌头打了结：“尉尉总，您还没睡啊？”
“在熬夜刷手机。”尉玄的语气一本正经，听不出半点波澜。
勋涛看了眼时间。
凌晨三点。
又觉得这话耳熟得很。
糟了。
白天给尉玄打电话，见是卫衡接的，就多了些废话，这下怕是引了尉玄的疑心。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尉总，这事我能解释的。”
嘟——
电话被直接挂断，忙音在耳边响起。
以勋涛对尉玄的了解，这挂电话的意思就是：不用解释，等我回去，你等着挨训。
他现在就盼着尉玄能晚点回来。
尉玄刚挂了勋涛的电话，又接了另一通。
听完电话那头的话，他嗓音骤冷：“人不见了就去查！”
《闪耀星途》直播结束后，选手们都进了紧张的训练期。
没人再提楚橘和苏清鸢的过节。
楚橘心里门儿清，不出意外的话，三公结束她就得被“淘汰”了。
三公舞台对她来没什么意义，可对队友们来却很重要。
所以楚橘依旧配合训练。
只是唱练多了，难免下点后遗症。
比如，楚橘会不自觉地声念叨歌词，就连吃饭时也不例外。
前一秒还在和娜果聊天，后一秒扒了口饭，就开始嘀嘀咕咕念起了歌词。
还越念越投入。
娜果听了半天听出是歌词，笑得刚夹的鸡翅都掉了。
楚橘念完，又跟没事人似的继续吃饭。
娜果忍不住笑出了声。
楚橘挑眉：“？”
娜果憋着笑：“看来你训练挺上心啊。”
楚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啥，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好，离三公就剩一个星期了。
娜果见她皱着眉，赶紧换了个话题：“听节目组请的舞台合作嘉宾明天到，也不知道请了谁。”
“来了就知道了。”楚橘撇撇嘴，要不是手机被收了，她早去网上扒消息了。
一提到手机，她就想起苏清鸢，气不打一处来。
楚橘扫了一圈餐厅，视线在隔桌。
苏清鸢正和另一个选手低声着话：“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男艺人，全看节目组安排。”
她们也在聊男嘉宾的事。
苏清鸢话音刚，和她话的女选手脸色就有些尴尬。
两桌离得近，娜果也听见了。
她把胳膊伸到楚橘面前：“橘橘，你看我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楚橘瞥了眼，还真起了一层。
“苏清鸢这话的调调”娜果想了半天找不出词，索性道，“你懂吧？”
楚橘淡定点头：“懂。”
想来苏清鸢是把她那天在宿舍的话听进去了，这几天都没来找茬。
不仅如此，苏清鸢还刻意学她的语气话。
可大家和苏清鸢相处了两个月，都知道她根本不是温柔的性子，一时间都适应不了。
楚橘已经好几次听到选手们背地里议论这事了。
法五花八门。
有人苏清鸢想争第一，压力大得性格都变了；也有人她是因为男嘉宾要来，故意装温柔。
还有个法让楚橘觉得最有意思：
——苏清鸢干不过楚橘，索性就学着她来。
这法看着贴近真相，实则完全相反。
娜果又看了眼苏清鸢，凑到楚橘耳边压低声音：“橘橘，我怎么觉得苏清鸢在学你啊？她该不会又想耍什么心眼吧？”
楚橘捻着勺子柄，慢悠悠道：“万一她是觉得我有魅力，打心底想改变自己呢？”
娜果：“？”
楚橘笑而不语，端起勺子喝起汤来。
隔桌的苏清鸢正好看过来，见楚橘喝汤，也立刻端起了汤碗。
餐厅今天中午备了两种汤，菌菇汤和番茄汤。
苏清鸢选了和楚橘一样的菌菇汤。
不止如此，她点的菜，也和楚橘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