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两月过去,陈爱民的服装厂渐入佳境。
原来他采纳了叶老爷子的建议:要让服装店看到他的实力和诚意。
陈爱民想方设法展示自家优势,证明这不是家昙花一现的作坊。
渐渐地,开始有店铺试探性合作,发现确实靠谱后,订单便如雪片般飞来。
如今厂里设计的款式都是陈爱民亲自改良——既保留国外流行的明艳色彩,又符合当下含蓄的审美。
这种恰到好处的时尚感,正对顾客胃口。
经过他改良的服装在市场上极为抢手,无论男女都对他设计的款式爱不释手。
这让服装厂获得了更多店铺的合作机会。
这两个月来,陈爱民的服装厂蒸蒸日上,同时百货商场的游乐设施建设也进展顺利。
由于之前与施工团队有过良好合作,陈爱民对这次工程很放心,没有过多监督。
当游乐设施完工时,陈爱民前去验收。
起初他并未发现异常,因为外观与设计图纸一致。
但细心的陈爱民坚持要亲自测试,以确保游客安全。
这个决定让在场的施工队负责人瞬间慌了神——原来在许大茂的授意下,他们使用了劣质材料。
各位怎么这么紧张?陈爱民注意到他们的异样。
第一次做这种项目,担心做得不够好。”负责人勉强挤出笑容。
考虑到商场空间有限,陈爱民设计了碰碰车、轨道车等紧凑型游乐项目,还有飞镖射击等小游戏。
其中碰碰车和轨道车的安全性最为关键。
看起来很不错,只要安全达标就行。”陈爱民的安慰反而让负责人更加不安。
测试开始后,问题很快暴露:碰碰车运行两分钟后突然冒烟停转,轨道车也出现故障。
几个施工队的负责人面对陈爱民的质问,全都哑口无言,无法辩解。
说到底还是贪念作祟,谁能抵挡金钱的 ?他们本以为能瞒天过海几天,没想到验收当天就露了馅。
陈爱民看着他们沉默的样子,越发觉得蹊跷。
自己精心筹备的项目,怎会出现如此劣质的游乐设施?这背后肯定有人捣鬼。
他当即把几位负责人请进办公室。
重话我不想说,希望你们主动交代,到底是谁指使的?
这些施工队长倒是挺讲江湖道义,一个个紧闭双唇,死活不肯吐露幕后主使。
都不说话?那就是确有其人了。”
几位队长懊恼地闭上眼睛,没想到这问题里还藏着陷阱。
互相交换眼神后,他们决定继续装哑巴——言多必失,只要不开口,陈爱民就无从查起。
见他们这副模样,陈爱民冷笑一声:不说也罢。
但你们搞砸了我的项目,应该清楚我投入了多少资金。
所有成本材料都是我承担的,要是给不出合理解释——就算有解释,我也要你们全额赔偿!
一听要赔钱,几个队长立刻急了。
辛辛苦苦挣的血汗钱,不但拿不到还要倒贴?其中一人急忙辩解:明明是你给的施工流程有问题,凭什么让我们担责?我们没要工钱就算仁至义尽了!
陈爱民被这荒谬的理由气笑了:这话你们自己信吗?按正规流程施工,绝不可能出这种问题。
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们调包了所有材料!
几个队长再次面面相觑,集体陷入沉默。
他们确实偷换了全部材料,原本不想做得太明显,但在许大茂的强烈要求下,不仅换了料,还把优质材料转手倒卖,又狠赚了一笔外快。
看着他们低头不语的模样,陈爱民心里已然有数:话已至此,要么赔钱,要么供出指使者。
要是继续嘴硬,我连精神损失费一并追究。”
那几个包工头没听懂精神损失费是什么意思。
啥叫精神损失费?我们从来没听说过这笔钱!
陈爱民冷笑道:你们当然没听过。
这笔钱是因为你们损害了我的利益才产生的。”
我给了你们这么长时间,结果搞成这副样子,等于又浪费了我的时间。”
你们知道我的时间多值钱吗?百货商场一天能卖多少货,能赚多少钱你们算过吗?
要是现在能修好,最迟下周就能开业。”
现在倒好,把我的工程搞砸了不说,还得重新返工,你们说该不该赔我精神损失费?
几个包工头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们原以为这事会由质检部门发现,到时候陈爱民想追责也找不到人。
没想到当场就被揭穿,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见他们还是不说话,陈爱民叹气道: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给你们一小时考虑。”
想清楚要不要供出幕后主使。”
说完他就出了办公室。
这事确实让他头疼——本来工程结束一周后就能重新开业,现在全部要返工,商场至少半年不能营业,这得损失多少钱?
,!
陈爱民在外面检查了两个游乐设施,一小时后回到办公室。
几个包工头已经想通了:不说实话赔不起,许大茂给的那点钱根本不够填窟窿。
看他们的表情,陈爱民心里有数了:说吧,谁指使你们的?
是许大茂,包工头们交代道,就是商场隔壁钟表店的老板。
他说您老是欺负他,要我们帮忙出口气。”
陈爱民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没想到许大茂在外头是这么编排他的。
就因为他一句话,你们就敢毁我的工程?
都是明白人,别拐弯抹角了。
老实说,他给了你们多少钱?
“你们这么做不是自毁招牌吗?”
几个包工头耷拉着脑袋不吭声,此刻回想起来确实追悔莫及。
干了这么多年工程,接了这么多项目,竟被利益蒙蔽了双眼。
如今搞砸了工程,等于亲手砸了在这行的饭碗,往后想再接项目可就难了。
“陈老板,我们知错了!要不这样,我们重新返工,所有材料我们自掏腰包买新的。”
为首的包工头搓着手哀求,“保证改到您满意为止,求您别把这事捅出去”
陈爱民看着几人懊悔的模样,缓缓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既然敢做就要敢当。
不过——”
他话锋一转,“要补救也不是没法子,只要你们替我办件事,这项目还交给你们做完。”
几人顿时眼睛发亮,齐刷刷盯着陈爱民。
待陈爱民低声交代几句后,他们却迟疑道:“这事儿许大茂能信吗?”
“放心。”
陈爱民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就他那猪脑子,根本想不到这层。”
说着将一叠材料塞给包工头们。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咬牙接下了这差事。
此时的许大茂全然不知变故,正美滋滋等着包工头们交工。
他盘算着只要陈爱民的项目出纰漏,自己就能借机要挟——治个病而已,陈爱民帮外人都不帮他,这口气他非出不可!
除了工程的事,许大茂这些天还在疯找小芳。
就在他快要绝望时,突然传来消息:和小芳私奔的男人在某落网了!
许大茂冲进保卫处时鞋都跑掉一只:“人呢?老子的钱呢?!”
“在里面。”
值班员欲言又止地拦住他,“不过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
许大茂心头猛地一沉。
值班员叹了口气:“你那钱怕是追不回来了。”
保卫科的人闻言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作为男人他真心同情许大茂——不仅孩子不是亲生的,连老婆带钱都被人拐跑了。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人,却发现对方早已把钱挥霍一空。
保卫科的人原本对许大茂颇有成见,此刻却完全放下了偏见。
许大茂的遭遇实在太过凄惨,让人不忍心再用有色眼光看他。
注意到保卫科众人同情的眼神,许大茂心头涌起强烈的不安。
他二话不说冲进办公室,要找那个男人当面对质。
男人始终低头不语,这副模样激得许大茂抡起拳头就要打人,却被保卫科的人及时拦住。”冷静点,在这儿动手不合适。”
保卫科长转头呵斥男人:人都来了,还不赶紧交代清楚!
男人这才支支吾吾道出原委:当初小芳卷走存折带着孩子跟他私奔,本打算好好过日子。
谁知他染上赌瘾,把家底输了个精光,最后将母子俩扔在乡下,自己继续在外 。
许大茂听完瞪圆双眼,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句话: 在逗我?全输在赌桌上了?他死活不信,认定是小芳卷款潜逃,编谎也编得像样点!
可无论他怎么咆哮,男人始终咬定钱已输光。
保卫科调查后证实确有其事。
得知积蓄真的打了水漂,许大茂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几个工程队老板突然联系许大茂吃饭。
见他席间愁眉不展,几位老板关切地询问缘由。
“出什么事了?看你姨夫脸色不太对劲啊?”
许大茂叹了口气,回应道:“都是些私事。
你们找我出来,是为了百货商场的事吧?”
几个包工头闻言眼神闪烁,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其中一人开口道:“确实是为这事来的。
工程我们已经按你说的做了,这钱什么时候能结?”
许大茂笑道:“钱少不了你们的。
不过你们确定事情办妥了?他真没起疑心?”
包工头们拍着胸脯保证:“咱们办事您还不放心?他亲自验收点头的,错不了。”
见他们信誓旦旦的模样,许大茂放下心来:“成,过两天就把钱打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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