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挑衅完陈爱民,大老板的机消息就来了。
他二话不说冲出院子,直奔公用电话回拨。
大老板只撂下一句:今晚八点,老地方。”
许大茂攥着话筒的手直发抖——机会终于来了!
想到能赚大钱,他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这些年他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陈爱民能日进斗金,自己却只能挣点辛苦钱?
虽说比起四合院那些穷邻居,他早就算混得不错。
可人哪会嫌钱多?他做梦都想压陈爱民一头。
在许大茂心里,两人早就是不死不休的死对头。
要是陈爱民知道,怕是要笑掉大牙:你也配?
可惜陈爱民压根懒得琢磨这些。
许大茂上蹿下跳找茬,他正好收割恶意值。
这微妙的平衡维持至今,全因各取所需。
否则以陈爱民的手段,许大茂早该卷铺盖滚蛋。
才熬到六点半,许大茂就坐不住了。
冲到饭馆干等两小时,茶水续了七八回。
大老板姗姗来迟,进门假惺惺道:久等了吧?
许大茂腰弯得像虾米:您这话说的,我刚到不久!
看着许大茂谄媚的模样,大老板眼底闪过满意。
这狗腿子虽说不成器,倒很会来事儿。
待酒过三巡,大老板突然放下筷子:知道为啥找你?
许大茂立刻绷直脊背:请老板吩咐!
放轻松,大老板嗤笑,小事而已。”
可许大茂的膝盖,始终没离开过地面半寸。
许大茂听与不听,对大老板而言都无关紧要。
大老板直截了当地交代了任务:这次很简单,把货运到仓库就行。”
许大茂眨了眨眼,等着下文。
两人对视半晌。
两分钟后,许大茂忍不住问:就送到仓库?没别的了?
大老板略作迟疑:要卸货的话搭把手也行,差不多就这样。
许大茂惊得合不拢嘴——这差事未免太轻松。
他生怕东家小瞧了自己,忙表忠心:老板,我虽然看着不起眼,其实能办的事可多了
大老板眉头一皱。
许大茂立刻噤声——他最会看人脸色。
果然,见他收声,大老板神色缓和:你以为这是小事?具体现在不便多说。”
只要办好,酬劳绝不会亏待。
听懂了吗?
许大茂心里不以为然,面上却恭顺低头。
这模样让大老板很满意:会来事、懂分寸,是个好苗子。
只盼着他别太快栽跟头,否则又得重新物色人手。
见大老板举筷,许大茂殷勤递上餐具。
席间再未谈正事,全是东家在炫耀新置办的贵重物件。
许大茂眼热地听着,暗想等挣了钱定要压过陈爱民——那个突然暴发的工人,建商场的钱来得蹊跷。
不是借债就是来路不正,迟早要现原形。
只要他能挣到钱,
说不定以后就能用钱羞辱陈爱民了。
许大茂想着想着,心里越发激动起来。
陈爱民独自在屋里时,突然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秦淮茹见状,关切地问道:是不是着凉了?
陈爱民摆摆手:没事,可能是谁在背后念叨我呢。”
秦淮茹立刻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谁会无缘无故骂你?
陈爱民识相地没再接话。
他清楚秦淮茹最听不得这些——在她心里,他可是完美无缺的,人人都该喜欢才对。
要是真把讨厌他的人列出来,恐怕得说到天亮。
单是这四合院里,十个人里就有八个看他不顺眼。
这些他都心知肚明,毕竟有恶意值提示这个金手指。
不过这些对陈爱民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倒是秦淮茹总担心他受委屈,变着法儿哄他开心。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秦淮茹总觉得他玻璃心,但这份心意他记着呢。
甩开杂念,陈爱民开始盘算对策。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先从影响他生意的那几个家伙开刀。
与此同时,许大茂正在荒郊野岭等人。
按大老板吩咐,他提前两小时就到了指定地点。
傍晚五点的荒地上杳无人烟,冷风吹得他直起鸡皮疙瘩。
蹲在地上干等两小时后,终于看见一辆大货车缓缓驶来。
许大茂赶紧跳起来挥手,生怕司机看不见他。
货车果然停了下来,司机推门而下
许大茂麻利地从兜里掏出香烟,本想递给司机一根,谁知对方压根没正眼瞧他。
司机取完自己的物品,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许大茂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那司机连他姓甚名谁都没问,更别提交谈了,全程把他当空气似的。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让许大茂火冒三丈,可还没等他发作,司机早已溜得没影儿。
望着空荡荡的马路和孤零零的大货车,许大茂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抬腿就往轮胎上踹,本想出口恶气,却疼得抱着脚直跳——这一脚下去,脚指甲全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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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开个破车拽什么拽!许大茂单脚蹦跶着咒骂,等老子发了财,看谁还敢拿我当透明人!
司机的态度让他想起陈爱民那个死对头。
每次他在陈爱民面前显摆,对方要么视而不见,要么就用看猴戏的眼神瞟他。
刚才那司机眼里的轻蔑,简直和陈爱民如出一辙。
许大茂连做几个深呼吸才压下怒火。
眼下还有正事要办,他强忍着追上去揍人的冲动,爬进驾驶室发动了货车。
这趟活计得开三小时,原本不用这么久,但为了躲开检查站得绕不少小路。
许大茂本来对车厢里的货挺好奇,现在连带着嫌恶起这辆破车来。
当货车终于抵达目的地时,许大茂几乎是跳着下车。
倒不是晕车,实在是车厢里那股混合着机油和汗臭的味儿熏得他脑仁疼。
许大茂被车厢里刺鼻的混合气味熏得头晕目眩。
他踉跄着推开车门,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冰冷的夜风让他混沌的头脑逐渐清醒。
这是一个僻静的码头。
月光下,空荡荡的货场泛着冷光。
许大茂搓了搓冻僵的手。
老板只让他把货车停在这里,却没说要等多久。
他本该直接离开。
可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躲在了水泥柱后。
十点的钟声从远处传来。
许大茂瞪大眼睛盯着货车。
凌晨两点的海风带着咸腥。
他的眼皮开始打架。
朦胧中,皮鞋叩击地面的声音惊醒了他。
许大茂一个激灵,额头撞上了冰冷的柱子。
黑暗中的人影从容不迫。
修长的轮廓在货车前停下,手指轻敲车厢铁皮。
许大茂屏住呼吸往前探身。
月光却始终照不清那人的面容。
对方开始检查货物。
这批货很普通,都是从国外运进来的。
许大茂并不全认识这些进口的东西,只认得其中一些类似针筒的物品,因为他在医院见过。
至于其他那些奇形怪状的玩意儿,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除了电子设备,箱子里还装着不少药品。
想到这儿,许大茂心里一凉。
他第一反应是想叫保卫处的人来,但立刻又压下了这个念头。
现在跑出去等于自投罗网,更何况他还是送货的司机,真要追究起来,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许大茂越想越愁。
那些电子设备看着就不便宜,再加上针筒之类的东西,他怀疑这帮人可能是想偷偷开黑诊所。
毕竟正规渠道搞不到这些医疗用品,只能靠走私。
然而,事情似乎并非如此。
对方随便翻检了几样东西后,就没再耽搁,显然已经确认货物没问题,准备开车离开。
眼看对方要上车,许大茂脑子一热,突然冲上去拦住了货车。
要不是司机还没发动车子,许大茂恐怕已经被碾成肉泥了。
司机盯着他,沉默了几秒,冷冷开口:“你拦我车干什么?”
许大茂硬着头皮道:“这车是我开来的,我得问清楚你想干嘛!里头那些针筒和药,你到底要拿去做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
话虽这么说,许大茂自己心里也发毛。
刚才一时冲动冲上来,现在才意识到,对方只要一脚油门,自己立马就得完蛋。
想到这儿,他后背一阵发冷。
司机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问,顿了顿,忽然笑了:“你是新手吧?”
许大茂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但他也没打算掩饰,干脆点了点头。
男人继续开口。
既然你是新手,这次就算了。
我把话撂这儿,你想追尽管追,但只要出了这个门
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那人就驾车扬长而去。
方才与许大茂交谈时,男人终于摸清了启动键的位置。
他太久没碰大货车了,平时开的都是私家车。
早年倒是开过一阵子货车,后来慢慢混出头,如今已是走私行当的重要客户。
许大茂听出话中威胁,皱了皱眉终究没追。
对方开着大货车,一看就不是善茬,何必自找麻烦。
想到这儿,他转身离开——自己的货车早被那人开得没了踪影。
凌晨时分,许大茂回到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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