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我的心上人。
江映雪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介绍今日的天气，
“你前几日喝的那碗莲子羹，还是他托人送来的上好莲子呢。”
心上人。
知晏踉跄后退一步，撞在门框上，胸口那团蛰伏已久的阴冷魔气，在这一刻猛然炸开。
剧痛如万针穿心，闷哼一声，喉间涌上腥甜。
他痛苦的看着她，“为什么？”
这三个字问得艰难，每个字都像从破碎的肺腑里抠出来。
江映雪终于站起身，绯红裙摆如血莲绽开。
她走到知晏面前，抬手似想触碰他的脸，却在半空停住，指尖微微一蜷，又放下了。
眼底闪现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怜悯，不是对他的深情，而是对他这份愚蠢的同情。
“知晏，”她的呼唤柔得像羽毛，却能刮破皮肉，“你问我为什么？那我倒要问问你，你能给我什么？”
知晏怔住，张了张嘴，竟发不出声音。
“太虚剑宗的首席弟子，听着风光无限，是吗？”江映雪笑了，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冷得彻骨。
“可你知道宗门里那些弟子背地里怎么说我吗？说我攀高枝，说我耽误你的道途，说我不配站在你身边这些话，你听过吗？你在意过吗？”
她也是天之骄女，凭什么要给人做衬。
她每说一句，便向前一步。
知晏步步后退，直到脊背抵上冰冷的墙壁，那寒意透过衣衫渗入骨血，却远不及她话语的万分之一冷。
“是，我喜欢过你。”江映雪停在他面前咫尺，吐息如兰，字句却如刀割，“可喜欢算什么？我要的是天下人都羡慕的荣光，是触手可及的权力，是站在最高的地方，让九洲万方都只能仰望！”
她眼中燃起疯狂的火焰，吞噬了所有温情，“这些，你给得了吗？你能把太虚剑宗的资源拱手送到我面前吗？你能舍弃你的剑道，你的名声，让我做这修真界最尊贵的女人吗？”
知晏喉结滚动，仍旧沉默无声。
“你不能。”江映雪替他回答，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却带着残忍的笃定，“知晏，我知道你爱我，但你的爱对我毫无意义。”
她凑得更近，红唇几乎贴到他耳畔，“对了，你体内那缕魔气是我种的。你喝下的每一碗羹汤里，都掺了寂魂露。”
把残忍的真相揭露，不断刺激着魔气翻涌，她要彻底碾碎知晏的意志。
“一点，一点侵蚀你的神魂，你对我毫无防备，明明那么疼，却从没怀疑过我。”
知晏猛地抬头。
眼中最后一点光，在这一刻彻底碎裂，血丝顺着眼角蔓延，密密麻麻，像一张绝望的网。
原来从始至终，他捧出的一颗真心，在她眼里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为什么？”他又问了一遍，这次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眼角有滚烫的东西滑下来。
是泪，是血。
带着温热的腥甜，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绽开一朵朵绝望的花。
江映雪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剑道天才，如今面色惨白，七窍渗血的凄惨模样，心尖划过一丝复杂情绪。
那复杂里，有惋惜，有不忍，更多的却是解脱。
一个障碍，终于要消失了。
“如果你真的爱我，”她最后替他擦拭唇角，动作温柔得一如往昔，嗓音却轻得像一句诅咒，“那可不可以去死？”
那声音落下的瞬间，知晏的世界彻底碎裂了。
不是轰鸣的巨响，而是某种比寂静更可怕的，从最深处崩解的脆响。
他听见自己胸腔里那颗曾为她炽烈跳动的心，在那锥心刺骨的话里，彻底熄灭，先一步死亡。
紧接着，是体内。
那团蛰伏已久，被江映雪亲手种下的阴寒魔气，如同终于等到了献祭的指令，彻底挣脱了所有摇摇欲坠的束缚！
“噗——！！”
一大口粘稠近乎黑色的血液，猛地从他口中喷溅而出！
血中混杂着丝丝缕缕蠕动的黑气，从一离体便散发出腐朽的阴冷气息，溅在腰间的青萍剑上，嗤嗤作响。
知晏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沿着墙壁滑跪下去，手捂住心口，好像这样就能按住那颗已经不存在的心，按住灵魂深处爆裂开的空洞。
更多的黑血从他七窍涌出。
知晏瘫倒在地，魔气如跗骨之蛆啃噬经脉与神魂。
视线模糊，耳畔嗡鸣，江映雪那句“可不可以去死”在脑海中反复回响，带着诱人沉沦的魔力。
是啊，死了也好。
他怔怔望着房梁模糊的轮廓，意识涣散。
不如再最后成全她一次。
他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阴寒魔气向心脉侵蚀，任由生机一点点流逝。
彻骨的寒冷包裹了他，四下寂静，唯有永恒的安宁在召唤。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于虚无的刹那，
一个清冽如碎玉，却又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突兀地穿透死亡迷雾，在他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知晏师兄，除了情爱，你的肩上还有宗门，还有正义大道。”
是温照。
是今日山道上，那个十四岁的少女仰著脸，眸光澄澈而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说出的劝诫。
“我们修行正道，是为护天下苍生。”
这句话，他当年在太虚剑宗的晨课上，也曾对着一群刚入，眼神懵懂的师弟师妹们说过。
那时的知晏青衫磊落，剑未沾尘，心中装的是碧海长空，是锄强扶弱，是这朗朗乾坤下的浩然正气。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江映雪一个人的影子了？
宗门栽培，师长期许，同门信赖还有天下苍生。
他不能这么自私，魔道必诛！
剧烈的情绪激荡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残存的生命之火。
原本放弃抵抗，任由侵蚀的灵力，在这一刻爆发出惊人的反弹。
垂在身侧，血迹斑斑的手，在袖袍掩盖下，指尖以微不可察的弧度猛地一勾。
知晏染血的眼中骤然迸发出骇人的厉芒，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撑起身体，他必须要拖延时间。
“还想走？”江映雪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如同淬了冰的玉石，她优雅地抬了抬手指。
房间四角，门窗，乃至地面，瞬间亮起数十道淡青色符文。
那些符文流转着精纯的灵力光华，彼此勾连，眨眼间便构成一个完整的，半透明的淡青色光罩，将整个房间笼罩其中。
光罩出现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
一股强大的禁锢之力从四面八方压下，这阵法能极大限制阵内生灵的灵力运转与行动，并隔绝内外声响与灵力波动。
“你逃不掉的。”江映雪的声音在密闭的结界内显得格外清晰冰冷，“在禁灵阵，你的灵力运转会比平时慢上十倍，而魔气只会侵蚀得更快。”
她微微俯身，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别挣扎了，安静些，对你我都好。”
知晏感到身上的压力越来越重，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变成了沉重的铁水，灌入四肢百骸，生机越来越弱。
他颤抖着手，拔出青萍长剑。
剑锋划破凝滞的空气，带起一道微弱的青光。
“映雪，”他盯着她，每个字都说得艰难却清晰，“你纵然有万千理由——”
“也不该与魔同道！”
江映雪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知晏到了这步田地还敢反抗，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不想再看他垂死挣扎耽误时机。
她指尖结印，正要彻底催动阵法——
“咔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脆响，突兀地在死寂的结界内响起。
不是从知晏身上传来。
而是从结界光罩的顶端！
江映雪骇然抬头！
只见淡青色的光罩顶部，无数裂纹正在悄然蔓延，那裂纹起初细如发丝，却在出现的瞬间，如同被无形巨力撕扯，骤然扩张，分叉！
精纯的青色符文剧烈闪烁，明灭不定，发出灵力过载时特有的尖锐嗡鸣！
“这不可能！”江映雪失声惊呼，“微生隐的阵法怎么会被”
她的话音未落。
“轰——！！！”
结界光罩轰然炸裂。
碎裂的青色符文如同崩散的星辰四溅纷飞，又在溅射途中被更狂暴的力量绞成光粉。
一道炽烈无比，仿佛能焚烧一切的剑意从结界破口处灌入，瞬间冲垮了结界残存的禁锢之力！
霁蓝色的身影，紧随剑意之后，如同撕裂天幕的雷霆，悍然降临。
剑光比身影更快，以最蛮横，最直接的姿态，直刺江映雪面门。
江映雪瞳孔骤缩，仓促间双手掐诀，身前瞬间凝聚出三道流转的水幕护盾，三重澜。
“噗！噗！噗！”
连续三声轻响，三道足以抵挡筑基期全力一击的水幕护盾，在那道锐不可当的剑气面前，竟如同纸糊般被接连洞穿！
剑罡去势稍缓，却依旧带着令人心悸的威势，逼得江映雪不得不侧身疾退！
她袖中滑出一柄水蓝色短剑，险之又险地格开剑罡余势，红裙翻飞，狼狈踉跄。
而此刻，温照已稳稳落在知晏身前。
她单手持剑，白藏剑身之上，水蓝与火红两色灵力如同两条蛟龙缠绕奔腾，映得她眉眼凛冽如霜。
霁蓝道袍在残留的阵法乱流中猎猎作响，那双燃著怒火的眼睛，紧紧盯着江映雪。
少女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结界破碎后的灵力余波，每个字都像敲打在冰面上的石子。
“江映雪。”
“你难道没有心吗？”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瞬，知晏模糊的视线里，只映出少女挡在他身前那挺直如松的背影
以及头顶上方，那被剑罡撕裂的结界破口处，洒落下来的，清冷而皎洁的月光。
“自然是我的心上人。”
江映雪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介绍今日的天气，
“你前几日喝的那碗莲子羹，还是他托人送来的上好莲子呢。”
心上人。
知晏踉跄后退一步，撞在门框上，胸口那团蛰伏已久的阴冷魔气，在这一刻猛然炸开。
剧痛如万针穿心，闷哼一声，喉间涌上腥甜。
他痛苦的看着她，“为什么？”
这三个字问得艰难，每个字都像从破碎的肺腑里抠出来。
江映雪终于站起身，绯红裙摆如血莲绽开。
她走到知晏面前，抬手似想触碰他的脸，却在半空停住，指尖微微一蜷，又放下了。
眼底闪现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怜悯，不是对他的深情，而是对他这份愚蠢的同情。
“知晏，”她的呼唤柔得像羽毛，却能刮破皮肉，“你问我为什么？那我倒要问问你，你能给我什么？”
知晏怔住，张了张嘴，竟发不出声音。
“太虚剑宗的首席弟子，听着风光无限，是吗？”江映雪笑了，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冷得彻骨。
“可你知道宗门里那些弟子背地里怎么说我吗？说我攀高枝，说我耽误你的道途，说我不配站在你身边这些话，你听过吗？你在意过吗？”
她也是天之骄女，凭什么要给人做衬。
她每说一句，便向前一步。
知晏步步后退，直到脊背抵上冰冷的墙壁，那寒意透过衣衫渗入骨血，却远不及她话语的万分之一冷。
“是，我喜欢过你。”江映雪停在他面前咫尺，吐息如兰，字句却如刀割，“可喜欢算什么？我要的是天下人都羡慕的荣光，是触手可及的权力，是站在最高的地方，让九洲万方都只能仰望！”
她眼中燃起疯狂的火焰，吞噬了所有温情，“这些，你给得了吗？你能把太虚剑宗的资源拱手送到我面前吗？你能舍弃你的剑道，你的名声，让我做这修真界最尊贵的女人吗？”
知晏喉结滚动，仍旧沉默无声。
“你不能。”江映雪替他回答，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却带着残忍的笃定，“知晏，我知道你爱我，但你的爱对我毫无意义。”
她凑得更近，红唇几乎贴到他耳畔，“对了，你体内那缕魔气是我种的。你喝下的每一碗羹汤里，都掺了寂魂露。”
把残忍的真相揭露，不断刺激着魔气翻涌，她要彻底碾碎知晏的意志。
“一点，一点侵蚀你的神魂，你对我毫无防备，明明那么疼，却从没怀疑过我。”
知晏猛地抬头。
眼中最后一点光，在这一刻彻底碎裂，血丝顺着眼角蔓延，密密麻麻，像一张绝望的网。
原来从始至终，他捧出的一颗真心，在她眼里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为什么？”他又问了一遍，这次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眼角有滚烫的东西滑下来。
是泪，是血。
带着温热的腥甜，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绽开一朵朵绝望的花。
江映雪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剑道天才，如今面色惨白，七窍渗血的凄惨模样，心尖划过一丝复杂情绪。
那复杂里，有惋惜，有不忍，更多的却是解脱。
一个障碍，终于要消失了。
“如果你真的爱我，”她最后替他擦拭唇角，动作温柔得一如往昔，嗓音却轻得像一句诅咒，“那可不可以去死？”
那声音落下的瞬间，知晏的世界彻底碎裂了。
不是轰鸣的巨响，而是某种比寂静更可怕的，从最深处崩解的脆响。
他听见自己胸腔里那颗曾为她炽烈跳动的心，在那锥心刺骨的话里，彻底熄灭，先一步死亡。
紧接着，是体内。
那团蛰伏已久，被江映雪亲手种下的阴寒魔气，如同终于等到了献祭的指令，彻底挣脱了所有摇摇欲坠的束缚！
“噗——！！”
一大口粘稠近乎黑色的血液，猛地从他口中喷溅而出！
血中混杂着丝丝缕缕蠕动的黑气，从一离体便散发出腐朽的阴冷气息，溅在腰间的青萍剑上，嗤嗤作响。
知晏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沿着墙壁滑跪下去，手捂住心口，好像这样就能按住那颗已经不存在的心，按住灵魂深处爆裂开的空洞。
更多的黑血从他七窍涌出。
知晏瘫倒在地，魔气如跗骨之蛆啃噬经脉与神魂。
视线模糊，耳畔嗡鸣，江映雪那句“可不可以去死”在脑海中反复回响，带着诱人沉沦的魔力。
是啊，死了也好。
他怔怔望着房梁模糊的轮廓，意识涣散。
不如再最后成全她一次。
他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阴寒魔气向心脉侵蚀，任由生机一点点流逝。
彻骨的寒冷包裹了他，四下寂静，唯有永恒的安宁在召唤。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于虚无的刹那，
一个清冽如碎玉，却又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突兀地穿透死亡迷雾，在他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自然是我的心上人。”
江映雪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介绍今日的天气，
“你前几日喝的那碗莲子羹，还是他托人送来的上好莲子呢。”
心上人。
知晏踉跄后退一步，撞在门框上，胸口那团蛰伏已久的阴冷魔气，在这一刻猛然炸开。
剧痛如万针穿心，闷哼一声，喉间涌上腥甜。
他痛苦的看着她，“为什么？”
这三个字问得艰难，每个字都像从破碎的肺腑里抠出来。
江映雪终于站起身，绯红裙摆如血莲绽开。
她走到知晏面前，抬手似想触碰他的脸，却在半空停住，指尖微微一蜷，又放下了。
眼底闪现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怜悯，不是对他的深情，而是对他这份愚蠢的同情。
“知晏，”她的呼唤柔得像羽毛，却能刮破皮肉，“你问我为什么？那我倒要问问你，你能给我什么？”
知晏怔住，张了张嘴，竟发不出声音。
“太虚剑宗的首席弟子，听着风光无限，是吗？”江映雪笑了，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冷得彻骨。
“可你知道宗门里那些弟子背地里怎么说我吗？说我攀高枝，说我耽误你的道途，说我不配站在你身边这些话，你听过吗？你在意过吗？”
她也是天之骄女，凭什么要给人做衬。
她每说一句，便向前一步。
知晏步步后退，直到脊背抵上冰冷的墙壁，那寒意透过衣衫渗入骨血，却远不及她话语的万分之一冷。
“是，我喜欢过你。”江映雪停在他面前咫尺，吐息如兰，字句却如刀割，“可喜欢算什么？我要的是天下人都羡慕的荣光，是触手可及的权力，是站在最高的地方，让九洲万方都只能仰望！”
她眼中燃起疯狂的火焰，吞噬了所有温情，“这些，你给得了吗？你能把太虚剑宗的资源拱手送到我面前吗？你能舍弃你的剑道，你的名声，让我做这修真界最尊贵的女人吗？”
知晏喉结滚动，仍旧沉默无声。
“你不能。”江映雪替他回答，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却带着残忍的笃定，“知晏，我知道你爱我，但你的爱对我毫无意义。”
她凑得更近，红唇几乎贴到他耳畔，“对了，你体内那缕魔气是我种的。你喝下的每一碗羹汤里，都掺了寂魂露。”
把残忍的真相揭露，不断刺激着魔气翻涌，她要彻底碾碎知晏的意志。
“一点，一点侵蚀你的神魂，你对我毫无防备，明明那么疼，却从没怀疑过我。”
知晏猛地抬头。
眼中最后一点光，在这一刻彻底碎裂，血丝顺着眼角蔓延，密密麻麻，像一张绝望的网。
原来从始至终，他捧出的一颗真心，在她眼里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为什么？”他又问了一遍，这次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眼角有滚烫的东西滑下来。
是泪，是血。
带着温热的腥甜，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绽开一朵朵绝望的花。
江映雪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剑道天才，如今面色惨白，七窍渗血的凄惨模样，心尖划过一丝复杂情绪。
那复杂里，有惋惜，有不忍，更多的却是解脱。
一个障碍，终于要消失了。
“如果你真的爱我，”她最后替他擦拭唇角，动作温柔得一如往昔，嗓音却轻得像一句诅咒，“那可不可以去死？”
那声音落下的瞬间，知晏的世界彻底碎裂了。
不是轰鸣的巨响，而是某种比寂静更可怕的，从最深处崩解的脆响。
他听见自己胸腔里那颗曾为她炽烈跳动的心，在那锥心刺骨的话里，彻底熄灭，先一步死亡。
紧接着，是体内。
那团蛰伏已久，被江映雪亲手种下的阴寒魔气，如同终于等到了献祭的指令，彻底挣脱了所有摇摇欲坠的束缚！
“噗——！！”
一大口粘稠近乎黑色的血液，猛地从他口中喷溅而出！
血中混杂着丝丝缕缕蠕动的黑气，从一离体便散发出腐朽的阴冷气息，溅在腰间的青萍剑上，嗤嗤作响。
知晏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沿着墙壁滑跪下去，手捂住心口，好像这样就能按住那颗已经不存在的心，按住灵魂深处爆裂开的空洞。
更多的黑血从他七窍涌出。
知晏瘫倒在地，魔气如跗骨之蛆啃噬经脉与神魂。
视线模糊，耳畔嗡鸣，江映雪那句“可不可以去死”在脑海中反复回响，带着诱人沉沦的魔力。
是啊，死了也好。
他怔怔望着房梁模糊的轮廓，意识涣散。
不如再最后成全她一次。
他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阴寒魔气向心脉侵蚀，任由生机一点点流逝。
彻骨的寒冷包裹了他，四下寂静，唯有永恒的安宁在召唤。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于虚无的刹那，
一个清冽如碎玉，却又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突兀地穿透死亡迷雾，在他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自然是我的心上人。”
江映雪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介绍今日的天气，
“你前几日喝的那碗莲子羹，还是他托人送来的上好莲子呢。”
心上人。
知晏踉跄后退一步，撞在门框上，胸口那团蛰伏已久的阴冷魔气，在这一刻猛然炸开。
剧痛如万针穿心，闷哼一声，喉间涌上腥甜。
他痛苦的看着她，“为什么？”
这三个字问得艰难，每个字都像从破碎的肺腑里抠出来。
江映雪终于站起身，绯红裙摆如血莲绽开。
她走到知晏面前，抬手似想触碰他的脸，却在半空停住，指尖微微一蜷，又放下了。
眼底闪现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怜悯，不是对他的深情，而是对他这份愚蠢的同情。
“知晏，”她的呼唤柔得像羽毛，却能刮破皮肉，“你问我为什么？那我倒要问问你，你能给我什么？”
知晏怔住，张了张嘴，竟发不出声音。
“太虚剑宗的首席弟子，听着风光无限，是吗？”江映雪笑了，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冷得彻骨。
“可你知道宗门里那些弟子背地里怎么说我吗？说我攀高枝，说我耽误你的道途，说我不配站在你身边这些话，你听过吗？你在意过吗？”
她也是天之骄女，凭什么要给人做衬。
她每说一句，便向前一步。
知晏步步后退，直到脊背抵上冰冷的墙壁，那寒意透过衣衫渗入骨血，却远不及她话语的万分之一冷。
“是，我喜欢过你。”江映雪停在他面前咫尺，吐息如兰，字句却如刀割，“可喜欢算什么？我要的是天下人都羡慕的荣光，是触手可及的权力，是站在最高的地方，让九洲万方都只能仰望！”
她眼中燃起疯狂的火焰，吞噬了所有温情，“这些，你给得了吗？你能把太虚剑宗的资源拱手送到我面前吗？你能舍弃你的剑道，你的名声，让我做这修真界最尊贵的女人吗？”
知晏喉结滚动，仍旧沉默无声。
“你不能。”江映雪替他回答，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却带着残忍的笃定，“知晏，我知道你爱我，但你的爱对我毫无意义。”
她凑得更近，红唇几乎贴到他耳畔，“对了，你体内那缕魔气是我种的。你喝下的每一碗羹汤里，都掺了寂魂露。”
把残忍的真相揭露，不断刺激着魔气翻涌，她要彻底碾碎知晏的意志。
“一点，一点侵蚀你的神魂，你对我毫无防备，明明那么疼，却从没怀疑过我。”
知晏猛地抬头。
眼中最后一点光，在这一刻彻底碎裂，血丝顺着眼角蔓延，密密麻麻，像一张绝望的网。
原来从始至终，他捧出的一颗真心，在她眼里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为什么？”他又问了一遍，这次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眼角有滚烫的东西滑下来。
是泪，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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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雪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剑道天才，如今面色惨白，七窍渗血的凄惨模样，心尖划过一丝复杂情绪。
那复杂里，有惋惜，有不忍，更多的却是解脱。
一个障碍，终于要消失了。
“如果你真的爱我，”她最后替他擦拭唇角，动作温柔得一如往昔，嗓音却轻得像一句诅咒，“那可不可以去死？”
那声音落下的瞬间，知晏的世界彻底碎裂了。
不是轰鸣的巨响，而是某种比寂静更可怕的，从最深处崩解的脆响。
他听见自己胸腔里那颗曾为她炽烈跳动的心，在那锥心刺骨的话里，彻底熄灭，先一步死亡。
紧接着，是体内。
那团蛰伏已久，被江映雪亲手种下的阴寒魔气，如同终于等到了献祭的指令，彻底挣脱了所有摇摇欲坠的束缚！
“噗——！！”
一大口粘稠近乎黑色的血液，猛地从他口中喷溅而出！
血中混杂着丝丝缕缕蠕动的黑气，从一离体便散发出腐朽的阴冷气息，溅在腰间的青萍剑上，嗤嗤作响。
知晏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沿着墙壁滑跪下去，手捂住心口，好像这样就能按住那颗已经不存在的心，按住灵魂深处爆裂开的空洞。
更多的黑血从他七窍涌出。
知晏瘫倒在地，魔气如跗骨之蛆啃噬经脉与神魂。
视线模糊，耳畔嗡鸣，江映雪那句“可不可以去死”在脑海中反复回响，带着诱人沉沦的魔力。
是啊，死了也好。
他怔怔望着房梁模糊的轮廓，意识涣散。
不如再最后成全她一次。
他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阴寒魔气向心脉侵蚀，任由生机一点点流逝。
彻骨的寒冷包裹了他，四下寂静，唯有永恒的安宁在召唤。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于虚无的刹那，
一个清冽如碎玉，却又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突兀地穿透死亡迷雾，在他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自然是我的心上人。”
江映雪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介绍今日的天气，
“你前几日喝的那碗莲子羹，还是他托人送来的上好莲子呢。”
心上人。
知晏踉跄后退一步，撞在门框上，胸口那团蛰伏已久的阴冷魔气，在这一刻猛然炸开。
剧痛如万针穿心，闷哼一声，喉间涌上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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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字问得艰难，每个字都像从破碎的肺腑里抠出来。
江映雪终于站起身，绯红裙摆如血莲绽开。
她走到知晏面前，抬手似想触碰他的脸，却在半空停住，指尖微微一蜷，又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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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晏，”她的呼唤柔得像羽毛，却能刮破皮肉，“你问我为什么？那我倒要问问你，你能给我什么？”
知晏怔住，张了张嘴，竟发不出声音。
“太虚剑宗的首席弟子，听着风光无限，是吗？”江映雪笑了，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冷得彻骨。
“可你知道宗门里那些弟子背地里怎么说我吗？说我攀高枝，说我耽误你的道途，说我不配站在你身边这些话，你听过吗？你在意过吗？”
她也是天之骄女，凭什么要给人做衬。
她每说一句，便向前一步。
知晏步步后退，直到脊背抵上冰冷的墙壁，那寒意透过衣衫渗入骨血，却远不及她话语的万分之一冷。
“是，我喜欢过你。”江映雪停在他面前咫尺，吐息如兰，字句却如刀割，“可喜欢算什么？我要的是天下人都羡慕的荣光，是触手可及的权力，是站在最高的地方，让九洲万方都只能仰望！”
她眼中燃起疯狂的火焰，吞噬了所有温情，“这些，你给得了吗？你能把太虚剑宗的资源拱手送到我面前吗？你能舍弃你的剑道，你的名声，让我做这修真界最尊贵的女人吗？”
知晏喉结滚动，仍旧沉默无声。
“你不能。”江映雪替他回答，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却带着残忍的笃定，“知晏，我知道你爱我，但你的爱对我毫无意义。”
她凑得更近，红唇几乎贴到他耳畔，“对了，你体内那缕魔气是我种的。你喝下的每一碗羹汤里，都掺了寂魂露。”
把残忍的真相揭露，不断刺激着魔气翻涌，她要彻底碾碎知晏的意志。
“一点，一点侵蚀你的神魂，你对我毫无防备，明明那么疼，却从没怀疑过我。”
知晏猛地抬头。
眼中最后一点光，在这一刻彻底碎裂，血丝顺着眼角蔓延，密密麻麻，像一张绝望的网。
原来从始至终，他捧出的一颗真心，在她眼里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为什么？”他又问了一遍，这次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眼角有滚烫的东西滑下来。
是泪，是血。
带着温热的腥甜，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绽开一朵朵绝望的花。
江映雪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剑道天才，如今面色惨白，七窍渗血的凄惨模样，心尖划过一丝复杂情绪。
那复杂里，有惋惜，有不忍，更多的却是解脱。
一个障碍，终于要消失了。
“如果你真的爱我，”她最后替他擦拭唇角，动作温柔得一如往昔，嗓音却轻得像一句诅咒，“那可不可以去死？”
那声音落下的瞬间，知晏的世界彻底碎裂了。
不是轰鸣的巨响，而是某种比寂静更可怕的，从最深处崩解的脆响。
他听见自己胸腔里那颗曾为她炽烈跳动的心，在那锥心刺骨的话里，彻底熄灭，先一步死亡。
紧接着，是体内。
那团蛰伏已久，被江映雪亲手种下的阴寒魔气，如同终于等到了献祭的指令，彻底挣脱了所有摇摇欲坠的束缚！
“噗——！！”
一大口粘稠近乎黑色的血液，猛地从他口中喷溅而出！
血中混杂着丝丝缕缕蠕动的黑气，从一离体便散发出腐朽的阴冷气息，溅在腰间的青萍剑上，嗤嗤作响。
知晏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沿着墙壁滑跪下去，手捂住心口，好像这样就能按住那颗已经不存在的心，按住灵魂深处爆裂开的空洞。
更多的黑血从他七窍涌出。
知晏瘫倒在地，魔气如跗骨之蛆啃噬经脉与神魂。
视线模糊，耳畔嗡鸣，江映雪那句“可不可以去死”在脑海中反复回响，带着诱人沉沦的魔力。
是啊，死了也好。
他怔怔望着房梁模糊的轮廓，意识涣散。
不如再最后成全她一次。
他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阴寒魔气向心脉侵蚀，任由生机一点点流逝。
彻骨的寒冷包裹了他，四下寂静，唯有永恒的安宁在召唤。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于虚无的刹那，
一个清冽如碎玉，却又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突兀地穿透死亡迷雾，在他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自然是我的心上人。”
江映雪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介绍今日的天气，
“你前几日喝的那碗莲子羹，还是他托人送来的上好莲子呢。”
心上人。
知晏踉跄后退一步，撞在门框上，胸口那团蛰伏已久的阴冷魔气，在这一刻猛然炸开。
剧痛如万针穿心，闷哼一声，喉间涌上腥甜。
他痛苦的看着她，“为什么？”
这三个字问得艰难，每个字都像从破碎的肺腑里抠出来。
江映雪终于站起身，绯红裙摆如血莲绽开。
她走到知晏面前，抬手似想触碰他的脸，却在半空停住，指尖微微一蜷，又放下了。
眼底闪现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怜悯，不是对他的深情，而是对他这份愚蠢的同情。
“知晏，”她的呼唤柔得像羽毛，却能刮破皮肉，“你问我为什么？那我倒要问问你，你能给我什么？”
知晏怔住，张了张嘴，竟发不出声音。
“太虚剑宗的首席弟子，听着风光无限，是吗？”江映雪笑了，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冷得彻骨。
“可你知道宗门里那些弟子背地里怎么说我吗？说我攀高枝，说我耽误你的道途，说我不配站在你身边这些话，你听过吗？你在意过吗？”
她也是天之骄女，凭什么要给人做衬。
她每说一句，便向前一步。
知晏步步后退，直到脊背抵上冰冷的墙壁，那寒意透过衣衫渗入骨血，却远不及她话语的万分之一冷。
“是，我喜欢过你。”江映雪停在他面前咫尺，吐息如兰，字句却如刀割，“可喜欢算什么？我要的是天下人都羡慕的荣光，是触手可及的权力，是站在最高的地方，让九洲万方都只能仰望！”
她眼中燃起疯狂的火焰，吞噬了所有温情，“这些，你给得了吗？你能把太虚剑宗的资源拱手送到我面前吗？你能舍弃你的剑道，你的名声，让我做这修真界最尊贵的女人吗？”
知晏喉结滚动，仍旧沉默无声。
“你不能。”江映雪替他回答，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却带着残忍的笃定，“知晏，我知道你爱我，但你的爱对我毫无意义。”
她凑得更近，红唇几乎贴到他耳畔，“对了，你体内那缕魔气是我种的。你喝下的每一碗羹汤里，都掺了寂魂露。”
把残忍的真相揭露，不断刺激着魔气翻涌，她要彻底碾碎知晏的意志。
“一点，一点侵蚀你的神魂，你对我毫无防备，明明那么疼，却从没怀疑过我。”
知晏猛地抬头。
眼中最后一点光，在这一刻彻底碎裂，血丝顺着眼角蔓延，密密麻麻，像一张绝望的网。
原来从始至终，他捧出的一颗真心，在她眼里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为什么？”他又问了一遍，这次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眼角有滚烫的东西滑下来。
是泪，是血。
带着温热的腥甜，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绽开一朵朵绝望的花。
江映雪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剑道天才，如今面色惨白，七窍渗血的凄惨模样，心尖划过一丝复杂情绪。
那复杂里，有惋惜，有不忍，更多的却是解脱。
一个障碍，终于要消失了。
“如果你真的爱我，”她最后替他擦拭唇角，动作温柔得一如往昔，嗓音却轻得像一句诅咒，“那可不可以去死？”
那声音落下的瞬间，知晏的世界彻底碎裂了。
不是轰鸣的巨响，而是某种比寂静更可怕的，从最深处崩解的脆响。
他听见自己胸腔里那颗曾为她炽烈跳动的心，在那锥心刺骨的话里，彻底熄灭，先一步死亡。
紧接着，是体内。
那团蛰伏已久，被江映雪亲手种下的阴寒魔气，如同终于等到了献祭的指令，彻底挣脱了所有摇摇欲坠的束缚！
“噗——！！”
一大口粘稠近乎黑色的血液，猛地从他口中喷溅而出！
血中混杂着丝丝缕缕蠕动的黑气，从一离体便散发出腐朽的阴冷气息，溅在腰间的青萍剑上，嗤嗤作响。
知晏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沿着墙壁滑跪下去，手捂住心口，好像这样就能按住那颗已经不存在的心，按住灵魂深处爆裂开的空洞。
更多的黑血从他七窍涌出。
知晏瘫倒在地，魔气如跗骨之蛆啃噬经脉与神魂。
视线模糊，耳畔嗡鸣，江映雪那句“可不可以去死”在脑海中反复回响，带着诱人沉沦的魔力。
是啊，死了也好。
他怔怔望着房梁模糊的轮廓，意识涣散。
不如再最后成全她一次。
他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阴寒魔气向心脉侵蚀，任由生机一点点流逝。
彻骨的寒冷包裹了他，四下寂静，唯有永恒的安宁在召唤。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于虚无的刹那，
一个清冽如碎玉，却又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突兀地穿透死亡迷雾，在他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自然是我的心上人。”
江映雪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介绍今日的天气，
“你前几日喝的那碗莲子羹，还是他托人送来的上好莲子呢。”
心上人。
知晏踉跄后退一步，撞在门框上，胸口那团蛰伏已久的阴冷魔气，在这一刻猛然炸开。
剧痛如万针穿心，闷哼一声，喉间涌上腥甜。
他痛苦的看着她，“为什么？”
这三个字问得艰难，每个字都像从破碎的肺腑里抠出来。
江映雪终于站起身，绯红裙摆如血莲绽开。
她走到知晏面前，抬手似想触碰他的脸，却在半空停住，指尖微微一蜷，又放下了。
眼底闪现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怜悯，不是对他的深情，而是对他这份愚蠢的同情。
“知晏，”她的呼唤柔得像羽毛，却能刮破皮肉，“你问我为什么？那我倒要问问你，你能给我什么？”
知晏怔住，张了张嘴，竟发不出声音。
“太虚剑宗的首席弟子，听着风光无限，是吗？”江映雪笑了，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冷得彻骨。
“可你知道宗门里那些弟子背地里怎么说我吗？说我攀高枝，说我耽误你的道途，说我不配站在你身边这些话，你听过吗？你在意过吗？”
她也是天之骄女，凭什么要给人做衬。
她每说一句，便向前一步。
知晏步步后退，直到脊背抵上冰冷的墙壁，那寒意透过衣衫渗入骨血，却远不及她话语的万分之一冷。
“是，我喜欢过你。”江映雪停在他面前咫尺，吐息如兰，字句却如刀割，“可喜欢算什么？我要的是天下人都羡慕的荣光，是触手可及的权力，是站在最高的地方，让九洲万方都只能仰望！”
她眼中燃起疯狂的火焰，吞噬了所有温情，“这些，你给得了吗？你能把太虚剑宗的资源拱手送到我面前吗？你能舍弃你的剑道，你的名声，让我做这修真界最尊贵的女人吗？”
知晏喉结滚动，仍旧沉默无声。
“你不能。”江映雪替他回答，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却带着残忍的笃定，“知晏，我知道你爱我，但你的爱对我毫无意义。”
她凑得更近，红唇几乎贴到他耳畔，“对了，你体内那缕魔气是我种的。你喝下的每一碗羹汤里，都掺了寂魂露。”
把残忍的真相揭露，不断刺激着魔气翻涌，她要彻底碾碎知晏的意志。
“一点，一点侵蚀你的神魂，你对我毫无防备，明明那么疼，却从没怀疑过我。”
知晏猛地抬头。
眼中最后一点光，在这一刻彻底碎裂，血丝顺着眼角蔓延，密密麻麻，像一张绝望的网。
原来从始至终，他捧出的一颗真心，在她眼里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为什么？”他又问了一遍，这次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眼角有滚烫的东西滑下来。
是泪，是血。
带着温热的腥甜，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绽开一朵朵绝望的花。
江映雪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剑道天才，如今面色惨白，七窍渗血的凄惨模样，心尖划过一丝复杂情绪。
那复杂里，有惋惜，有不忍，更多的却是解脱。
一个障碍，终于要消失了。
“如果你真的爱我，”她最后替他擦拭唇角，动作温柔得一如往昔，嗓音却轻得像一句诅咒，“那可不可以去死？”
那声音落下的瞬间，知晏的世界彻底碎裂了。
不是轰鸣的巨响，而是某种比寂静更可怕的，从最深处崩解的脆响。
他听见自己胸腔里那颗曾为她炽烈跳动的心，在那锥心刺骨的话里，彻底熄灭，先一步死亡。
紧接着，是体内。
那团蛰伏已久，被江映雪亲手种下的阴寒魔气，如同终于等到了献祭的指令，彻底挣脱了所有摇摇欲坠的束缚！
“噗——！！”
一大口粘稠近乎黑色的血液，猛地从他口中喷溅而出！
血中混杂着丝丝缕缕蠕动的黑气，从一离体便散发出腐朽的阴冷气息，溅在腰间的青萍剑上，嗤嗤作响。
知晏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沿着墙壁滑跪下去，手捂住心口，好像这样就能按住那颗已经不存在的心，按住灵魂深处爆裂开的空洞。
更多的黑血从他七窍涌出。
知晏瘫倒在地，魔气如跗骨之蛆啃噬经脉与神魂。
视线模糊，耳畔嗡鸣，江映雪那句“可不可以去死”在脑海中反复回响，带着诱人沉沦的魔力。
是啊，死了也好。
他怔怔望着房梁模糊的轮廓，意识涣散。
不如再最后成全她一次。
他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阴寒魔气向心脉侵蚀，任由生机一点点流逝。
彻骨的寒冷包裹了他，四下寂静，唯有永恒的安宁在召唤。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于虚无的刹那，
一个清冽如碎玉，却又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突兀地穿透死亡迷雾，在他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自然是我的心上人。”
江映雪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介绍今日的天气，
“你前几日喝的那碗莲子羹，还是他托人送来的上好莲子呢。”
心上人。
知晏踉跄后退一步，撞在门框上，胸口那团蛰伏已久的阴冷魔气，在这一刻猛然炸开。
剧痛如万针穿心，闷哼一声，喉间涌上腥甜。
他痛苦的看着她，“为什么？”
这三个字问得艰难，每个字都像从破碎的肺腑里抠出来。
江映雪终于站起身，绯红裙摆如血莲绽开。
她走到知晏面前，抬手似想触碰他的脸，却在半空停住，指尖微微一蜷，又放下了。
眼底闪现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怜悯，不是对他的深情，而是对他这份愚蠢的同情。
“知晏，”她的呼唤柔得像羽毛，却能刮破皮肉，“你问我为什么？那我倒要问问你，你能给我什么？”
知晏怔住，张了张嘴，竟发不出声音。
“太虚剑宗的首席弟子，听着风光无限，是吗？”江映雪笑了，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冷得彻骨。
“可你知道宗门里那些弟子背地里怎么说我吗？说我攀高枝，说我耽误你的道途，说我不配站在你身边这些话，你听过吗？你在意过吗？”
她也是天之骄女，凭什么要给人做衬。
她每说一句，便向前一步。
知晏步步后退，直到脊背抵上冰冷的墙壁，那寒意透过衣衫渗入骨血，却远不及她话语的万分之一冷。
“是，我喜欢过你。”江映雪停在他面前咫尺，吐息如兰，字句却如刀割，“可喜欢算什么？我要的是天下人都羡慕的荣光，是触手可及的权力，是站在最高的地方，让九洲万方都只能仰望！”
她眼中燃起疯狂的火焰，吞噬了所有温情，“这些，你给得了吗？你能把太虚剑宗的资源拱手送到我面前吗？你能舍弃你的剑道，你的名声，让我做这修真界最尊贵的女人吗？”
知晏喉结滚动，仍旧沉默无声。
“你不能。”江映雪替他回答，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却带着残忍的笃定，“知晏，我知道你爱我，但你的爱对我毫无意义。”
她凑得更近，红唇几乎贴到他耳畔，“对了，你体内那缕魔气是我种的。你喝下的每一碗羹汤里，都掺了寂魂露。”
把残忍的真相揭露，不断刺激着魔气翻涌，她要彻底碾碎知晏的意志。
“一点，一点侵蚀你的神魂，你对我毫无防备，明明那么疼，却从没怀疑过我。”
知晏猛地抬头。
眼中最后一点光，在这一刻彻底碎裂，血丝顺着眼角蔓延，密密麻麻，像一张绝望的网。
原来从始至终，他捧出的一颗真心，在她眼里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为什么？”他又问了一遍，这次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眼角有滚烫的东西滑下来。
是泪，是血。
带着温热的腥甜，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绽开一朵朵绝望的花。
江映雪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剑道天才，如今面色惨白，七窍渗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