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燏腹中，女帝分身即将消散的意识回光返照。
她虚弱地睁开眼。
心中，竟生出一丝欣慰。
主体交代的任务，总算完成了。
陈凡一身的秘密，都将被灵燏吸收。
灵燏的品性，她早已摸清，绝不敢乱用女帝寿元。
到时自己分身归位，主体自然会明白一切。
再用手段牵引灵燏飞升上界，便可彻底解除隐患。
可当她的目光扫过眼前，那战斗的画面只叫她三观尽碎。
稳操胜券的《阴阳合气经》，竟因陈凡获得光明权柄青睐实力大涨，耗空了灵燏的灵力，从而引发带动阴阳大乐术。
当下在女帝分身眼中，场面恐怖到了极致。
一片温润的乳白色光泽自陈凡身上如轻纱般弥漫。
光泽将三人彻底笼罩。
外界望去，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光团在悠悠流转。
内里的身影轮廓模糊难辨。
任何外界都被这柔光遮蔽，无从窥探。
只有淡淡的能量波动，在光团边缘悄然弥散。
光泽之内，女帝分身的残存意识里，只剩下翻涌的悔恨与不甘。
她无力地注视着眼前彻底失控的一切。
先前的信心满满，早已荡然无存。
非但没能解除主体的隐患，反而让局势走向了完全偏离预期的境地。
这份挫败与懊悔交织缠绕。
最终，随着她的意识彻底消散无踪。
女帝分身消散的刹那，陈凡先一步逼近了灵燏。白马书院 哽欣嶵筷
这白光雾却有着穿透时空的纯粹能量，他动作已带了几分熟稔。
灵燏枯涩的灵力瞬间被滋养得汩汩涌动，眉眼轻轻垂下。
唇瓣微微张开，像是在溢出一丝浅浅的吐息。
雪色的肌肤在柔光下，愈发显得莹白。
头冠上的红纹坠饰，随着轻缓的动作微微晃动。
整个人慵懒地倚著，神态倦怠中透著几分柔靡。
仿佛刚从一场缱绻的浅眠里，舒展开来。
随后，白光雾中带着女帝寿命的馈赠，柳如烟潜意识感到其中厉害，让她蹙眉。
长发挽著，鬓边饰品轻轻颤动。
空气中的兰花香味随之摇晃，那是她化灵大圆满的境界气息。
此刻，她眉尖紧蹙，一双眼睁得圆亮，藏不住眼底的诧异。
唇瓣微启，余韵还凝在舌尖。
脸颊泛著薄红，神态没有之前的慌乱与无措。
两日后，寝殿内光泽终于散尽。
地上，众人转醒。
灵燏率先浑身一僵。
思绪，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慌忙很快过去，作为千年前的强者，她自然知道陈凡的价值是什么了。
原先从柳如烟那里掠夺的女帝500年寿命也在陈凡的助力下被她顷刻间消化。
长长的睫毛不住地轻颤，神色激动万分，因为她感到了久违的千年灵力正在复苏。
这比女帝分身在的时候还要更高效。
柳如烟也睁眼。
便察觉到身侧的动静。
待看清眼前的景象，她轻呼一声，忙用手臂遮住了自己。
只露出一只泛红的耳尖。
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心底又羞又乱，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陈凡是最后一个醒来的。
他一睁眼。
脑中轰然一响。
俊朗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喉咙发紧。
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措辞。
只能尴尬地移开视线，指尖无意识地抠著身下。
满心都是无措与羞窘。
三人就这般僵持着。
谁也没有先开口。
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僵持了半晌，还是陈凡率先开口。
他清了清自己干涩的喉咙，声音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沙哑。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看一眼陈凡。
灵燏染上一层浅绯。
她抿了抿唇，声音细若蚊蚋。
“无事。”
说罢，她便想立刻起身。
却因剧痛还未完全恢复，动作猛地顿了一下。
波涛汹涌，晃得陈凡眼花。
柳如烟也冷静了下来。
眸子里还带着未散的羞赧。
只是轻声附和。
“我我也还好，只是腹部还些疼。”
陈凡见状，连忙撑起身子。
强大的根基在空气中震撼众人。
刚想伸手去搀扶二人。
却在触及灵燏手臂的瞬间，灵燏触电般缩回了手。
别过脸，指尖互相绞著，低声道。
“不必，你先顾好自己。”
她的语气里的羞涩藏不住，却又带着几分往日的清冷。
柳如烟看出窘迫，一念之间，便施术为三人换上了合身的衣衫。
然后轻声问道：“那那日之后，我们”
话未说完，便因太过尴尬而住了口。
陈凡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底的慌乱。
语气尽量沉稳。
“此事是我唐突了。若你们愿意，我今后定当负责。”
说著，视线诚恳。
俊脸上的羞窘褪去几分，多了几分认真。
闻言，灵燏睫毛轻颤。
抬眼飞快地瞥了陈凡一眼，又迅速垂下。
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坚定。
“我灵燏向来恩怨分明，此事并非你一人之过。只是日后相处，还需守些分寸。”
柳如烟也点了点头。
眸里的无措渐渐消散，轻声道：“我也明白事出有因，只是这般境遇，实在令人难以启齿。”
她说著，脸颊泛起薄红褪，早已换上淡然。
抬眼看向了陈凡与灵燏。
眼神里，多了几分坦然。
这一幕，让陈凡暗暗嚼舌，这两人心态恢复得实在太快，反倒是他自己有些慢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语气里的羞涩渐渐淡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默契。
空气中的暧昧并未消散，却多了几分坦诚与释然。
三人刚生出几分释怀之意。
烟霞宫外，忽然传来弟子急躁的敲门声。
那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微妙氛围。
柳如烟率先起身。
指尖凝起灵力。
抬手拂过四周，将此前损毁得面目全非的宫殿器物，尽数清除。
只剩下空荡荡的寝殿，随后又再次抬手，将全新的家具摆了上来。
再次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之上。
此刻的她，不仅伤势痊愈，周身灵力更是愈发浑厚。
竟从化灵境大圆满，硬生生提升至了半步下一境界。
只差临门一脚，便可突破。
她纤手轻抬，指尖若玉，朝着一旁的空位虚指了指，示意灵燏落座。
灵燏淡淡一笑，也不推辞，坦然坐下。
甫一凝神，便觉体内灵力如奔涌的浪潮，澎湃涌动，浑厚得远超往日。
千年前合丹境界的实力，竟已完全恢复。
显然是因祸得福。
而这些，都得益于陈凡价值，那可随时抽取的一千年女帝寿命。
见一切都恢复如初，柳如烟才抬手解开了烟霞宫的阵法。
将门外的弟子放进来。
进来的，正是柴陵与庄武。
二人一跨进门，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们的头埋得极低，不敢抬头直视。
只顾著痛哭流涕，语气满是委屈与焦急。
“柳长老！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烟霞宫的仓库仓库被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