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县城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斑驳地洒在卧室的地板上。
周朝龙睁开眼时,时针已经指向了九点多。
昨晚和刘梦珊的一番温存,加上连日来在石子镇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这一觉睡得格外沉稳。
他拿起手机,习惯性地翻了翻,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紧急的工作消息。
这种难得的清闲让他整个人都舒展了许多。
他拨通了安晴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那头传来安晴略带歉意的声音,背景里还隐约能听到文件翻动的沙沙声和旁人低声交谈的声音。
“朝龙,你醒啦?”
“嗯,刚醒。你已经在忙了?”周朝龙听着她那边的动静,柔声问道。
“是啊,忙得脚不沾地。”安晴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和疲惫,“县里最近事情多,年底了,各种总结汇报、检查评比都堆到一块儿了,我这边都快成文件山了。”
周朝龙能想象出安晴坐在办公室里,被一堆材料包围的样子。
她就是这样一个要强的女人,一旦投入工作,便会全力以赴。
“别太累了,注意身体。”他关切地叮嘱道,“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晚上……”安晴似乎看了看自己的日程安排,叹了口气,“估计得加班,现在还说不准几点能结束。”
“你别等我了,自己先吃吧。”
“没事,我等你。”周朝龙的语气不容置喙,“你忙你的,什么时候忙完了,给我打电话就行,我总得见你一面。”
电话那头的安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声轻柔的“嗯”,声音里带着一丝被感动的暖意和不易察觉的娇嗔。
她知道,这个男人决定的事情,自己是拗不过的,心里也因此感到一阵甜蜜。
挂了电话,周朝龙洗漱完毕,换了身休闲的衣服。
假期短暂,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弥足珍贵。
他没有急着出门,而是在客厅里陪着刘梦珊的父母看了一会儿电视,聊了聊家常。
两位老人对这个女婿是越看越满意,尤其是刘建军,拉着周朝龙聊起了石子镇的近况,言语间满是赞许和期盼。
直到快中午,周朝龙才找了个借口出了门。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了陈春香的住处。
门打开,陈春香一袭居家的丝质长裙,见到周朝龙,眼里的惊喜和妩媚瞬间绽放开来。
她一把将他拉进屋里,反手关上门,整个人便如藤蔓般缠了上来。
“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过来了呢。”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幽怨,红唇凑到他的耳边,吐气如兰。
周朝龙笑着搂住她柔软的腰肢,感受着那惊人的弹性,说道:“怎么会,答应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食言过。”
与昨日的激情澎湃不同,今天两人之间更多的是一种温存和缱绻。
周朝龙心里记挂着晚上和安晴的约会,也想着要为家里的正牌夫人保留些精力,所以并没有索求太多。
他们相拥在沙发上,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陈春香像一只慵懒的猫,蜷缩在他的怀里,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与慰藉。
她向他倾诉着唐鑫最近的变化,说他现在回家早了,对她也体贴了许多,虽然那方面依旧不行,但家庭的氛围却好了不少。
“这都多亏了你。”陈春香仰起头,美眸中水波流转,满是感激和依赖。
周朝龙只是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他知道,这种微妙的平衡能维持多久,全看唐鑫自己。
但至少现在,他帮这个家庭暂时渡过了危机。
温存过后,已是下午。周朝龙没有留下吃饭,在陈春香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
傍晚时分,他回到了家中,刘梦珊也刚刚下班。
小别胜新婚,刘梦珊看到他,一天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她欢快地跑过来,像个小女孩一样跳到他身上,挂在他的脖子上。
“老公,你今天去哪儿了?我给你打电话都没人接。”
“上午陪爸妈聊了会儿天,下午出去见了两个朋友,谈了点事。”周朝龙面不改色地解释道,顺手接过她手里的包。
刘梦珊自然不会怀疑,她满心欢喜地拉着周朝龙坐下,叽叽喳喳地分享着自己在组织部一天的见闻。
晚饭是李慧精心准备的,一家人其乐融融。
饭桌上,刘梦珊不停地给周朝龙夹菜,眼神里的爱意和不舍几乎要溢出来。
吃完晚饭,陪着家人看了一会儿电视,时间悄然来到了晚上九点。
周朝龙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安晴发来的消息:“我刚忙完,在县委门口。”
“我马上到。”他迅速回复。
周朝龙起身,对刘梦珊和岳父岳母说道:“爸,妈,梦珊,我出去一下,一个镇里的老同事来县城办事,约我见个面,聊几句就回来。”
刘梦珊虽然有些不舍,但很懂事地点了点头:“那你早点回来,路上开车小心。”
她深知自己男人的事业心,也明白他在官场上的人脉交际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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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妻子,她能做的就是给予最大的支持和理解,而不是成为他前进道路上的牵绊。
“知道了。”周朝龙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穿上外套出了门。
夜色下的县城,华灯初上。周朝龙开着车,很快就到了县委大院门口。
昏黄的路灯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安晴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裙,外面披着一件风衣,晚风吹动着她的发梢,勾勒出几分清冷与寂寥。
看到周朝龙的车停下,她脸上紧绷的线条瞬间柔和下来,快步走了过来,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车门关上的瞬间,一股浓烈的思念便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安晴一言不发,只是侧过身,紧紧地抱住了周朝龙。
她的头埋在他的肩膀上,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要将这段时间所有的思念、委屈和疲惫,都通过这个拥抱传递给他。
周朝龙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倦意,还有那份压抑不住的深情。
他回手搂住她,轻抚着她的秀发,柔声道:“辛苦了。”
仅仅三个字,却像一道暖流,瞬间击溃了安晴所有的坚强。
她的眼眶一热,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想你了。”
“我也想你。”周朝龙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他没有多问,直接驱车前往早就定好的酒店。
进了房间,门刚刚关上,安晴便再次化身为一团烈火,主动地吻了上来。
她的吻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渴求,急切而热烈,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掉。
这些日子里,她在县委办这个大熔炉里打拼,每天面对的是堆积如山的文山会海,应付的是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作为安志平的秘书,她看似风光,实则压力巨大,行差踏错一步都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所有的疲惫和压力,她都独自扛着,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周朝龙的思念才会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
此刻,这个能让她卸下所有伪装和防备的男人就在眼前,她积攒已久的情感如同火山般彻底爆发。
一番云雨,颠鸾倒凤。
房间里逐渐归于平静,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安晴慵懒地趴在周朝龙结实的胸膛上,手指无意识地在他的胸口画着圈,脸上还带着潮红的余韵。
身体的满足让她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极大的舒缓,但心里的疲惫却依然存在。
“朝龙,我好累啊。”她幽幽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脆弱。
“怎么了?工作上不顺心?”周朝龙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轻声问道。
“也不是不顺心,就是……太熬人了。”安晴叹了口气,开始说起自己在县委工作的点点滴滴。
她讲到为了准备一个重要的会议材料,连续熬了两个通宵,眼睛都熬红了。
讲到为了协调几个部门之间的矛盾,她陪着笑脸,说了无数好话,磨破了嘴皮。
讲到有一次安书记对一份报告不满意,当着几个副主任的面把她批评了一顿,她心里委屈得想哭,却只能低着头认错。
“你知道吗,在县委办,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说话做事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得罪人。”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走钢丝的,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周朝龙静静地听着,他能感受到安晴言语中的疲惫与挣扎。
官场就是如此,越往上走,风光无限的背后,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和艰辛。
安晴一个女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付出的努力和承受的委屈,远比她口中说的要多得多。
“晴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周朝龙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安书记让你当秘书,就是对你最大的肯定。”
“这些辛苦和委屈,都是成长路上必须经历的,挺过去,前面就是一片坦途。”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安晴把脸埋在他的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她需要的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而是一个可以倾诉的港湾,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周朝龙感受着怀中佳人的疲惫与脆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怜惜。
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痕,用自己的方式,再次深入地抚慰着她疲惫的身心。
当一切再次平息,已是深夜。
安晴沉沉地睡了过去,脸上带着一丝满足和安详。
周朝龙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轻轻地为她盖好被子,然后悄然起身,穿好衣服。
他不能在这里过夜。
因为在家里,还有一个正牌夫人在等着他。
尽管刘梦珊给了他极大的自由和信任,从不过问他在外面的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肆无忌惮,毫无底线。
夜不归宿,这是对妻子最基本尊重的践踏,也是对婚姻契约的公然挑衅。
他不能这样做。
周朝龙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安晴,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
回到家中时,已经接近午夜。
客厅的灯还亮着,刘梦珊穿着睡衣,蜷缩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却早已睡着了。
周朝龙心中一暖,也泛起一丝愧疚。他走过去,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
刘梦珊在睡梦中被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周朝龙,立刻安心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怀里蹭了蹭,呢喃道:“老公,你回来啦……”
“嗯,回来了。怎么不在房间睡?”
“等你呀。”刘梦珊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周朝龙心中感动,抱着她回了卧室,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当晚,他紧紧地抱着刘梦珊,嗅着她发间的清香,一夜无话,直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周朝龙就得回石子镇了。
短暂的假期宣告结束。
刘梦珊早早地就起来为他准备早餐,整理行装。
她的脸上写满了不舍,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吃早饭的时候,她才忍不住开口道:“老公,你什么时候才能调到县里来工作啊?我们这样两地分居,我真的好想你。”
周朝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快了,等我在石子镇做出点成绩,有了合适的契机,我就争取调回来。”
“嗯。”刘梦珊点了点头,随即又补充道,“不过你别有压力,你的事业最重要。”
“男人当以事业为重,我不能拖你后腿,我会乖乖在县里等你回来的。”
看着妻子懂事又体贴的样子,周朝龙心中既是感动又是爱怜。
他知道,自己身后有着无数人的期盼和支持,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向上,走得更高,更远。
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妻子,周朝龙驱车驶上了返回石子镇的道路。
车窗外,县城的繁华渐渐远去,前方的道路,是新的挑战和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