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山的压力和赵辉等人的强烈反对,林寻我没有丝毫退缩。
我知道,退缩不仅意味着我个人研究的失败,更意味着那位骨癌患者最后一线生机的断绝。
而那位被病痛折磨得形容枯槁的患者,在与我林寻进行了一次推心置腹的长谈后,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对生的渴望,
他握着林寻我的手,声音微弱却无比坚定:
“林医生,我相信你,我愿意尝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想活下去!”
患者的信任,如千钧重担,也如烈火烹油,点燃了林寻我心中所有的斗志。
我和花瑶、张宇组成了一个临时的“攻坚小组”,几乎是以医院为家。
我林寻凭借“ai启明”的高速分析能力和过目不忘的速记本领,
疯狂吸收着海量的跨学科知识,从3d打印材料学、肿瘤免疫学、分子遗传学,
到基因编辑技术的最新进展。
我不断优化方案细节,预想各种可能出现的并发症和应对策略。
张宇则夜以继日地编程,试图让“ai启明”和“ai医生”系统突破现有瓶颈,
基于有限的临床前数据和模拟算法,
构建一个动态的、多因素耦合的风险-获益预测模型。
屏幕上闪烁的复杂代码和不断跳动的概率曲线,
是我们在黑暗中摸索的微光。
花瑶则负责梳理浩如烟海的伦理规范和法律法规,
寻找方案通过伦理审查的可能性,并与患者及其家属进行了无数次耐心细致的沟通,
确保我们完全理解方案的风险与潜在收益,签署了厚厚一叠知情同意书。
那段时间,实验室成了他们的第二个家。
无数次的模拟实验,3d打印出的肿瘤微环境模型一次次被推翻重来;
免疫调节剂与基因载体的配比,
在“ai启明”的辅助下进行了上千次的虚拟筛选和优化;
动物实验的初步数据虽然微弱,却给了他们宝贵的方向。
每一次失败,每一次来自外界的质疑,都像是一记重锤,
敲打在我们早已疲惫不堪的神经上。
但只要想到病床上那位患者充满期盼的眼神,我们就咬牙坚持下去。
林寻我特种兵的坚韧特质在此时发挥到了极致,
我总能在最绝望的时候,找到那一丝可以抓住的线索,带领团队重新出发。
终于,在经历了数不清的不眠之夜和无数次的实验调整后,
一份凝聚了他们所有心血、详尽到极致的治疗方案,
以及附带的风险评估报告、应急预案和初步动物实验数据,
被再次提交给了医院医学理论委员会。
同时,我林寻也获得了与委员会和赵辉等人进行公开学术辩论的机会。
辩论会上,我林寻面对赵辉等人连珠炮似的质疑,沉着应对。
我没有回避风险,而是坦诚地将所有可能的问题摆在台面上,
并逐条阐述了我们的应对措施和“ai启明”给出的动态风险评估结果。
我用清晰的数据、严谨的逻辑和对生命的敬畏,打动了在场的不少委员。
虽然赵辉等人依然固执己见,但委员会最终以微弱的票数通过了一项决议:
在严格监控、充分告知、并限定为“最后一线希望”的前提下,
允许该方案在这位特定患者身上进行审慎尝试,并上报上级卫生主管部门备案。
这一刻,我林寻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我几乎要瘫倒在地。
治疗过程是惊心动魄的。
我林寻团队与医院多科室专家紧密协作,首先利用高精度影像学数据和3d打印技术,
为患者“量身定制”了一个能精准贴合肿瘤转移灶区域的生物可降解支架。
这个支架不仅负载了优化剂量的免疫调节剂,更关键的是,
它还携带了经过基因编辑的、能特异性识别并杀伤该患者肿瘤细胞的治疗性基因。
手术当天,整个手术室的气氛都异常凝重。
我林寻全程参与,我的速记能力让我能瞬间核对手术步骤与计划的每一个细节,
“ai启明”则在他脑海中实时分析着术中监测数据,提供着潜在风险预警。
当那个凝聚了无数心血的3d打印“智能支架”被精准植入患者体内时,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术后的观察期更是如履薄冰。
每一天,我林寻都守在患者床边,密切监测各项生理指标和肿瘤标志物的变化。
“ai医生”系统也被临时改造,加入了针对该特殊治疗方案的监测模块。
奇迹,在所有人的期盼中,以一种缓慢却坚定的方式,悄然发生了。
一周后,患者的疼痛开始缓解。
两周后,影像学检查显示,肿瘤的生长速度明显减缓。
一个月后,部分转移灶的体积开始缩小,患者的精神状态也奇迹般地好了起来。
虽然远未到痊愈的地步,后续仍需长期观察和进一步治疗,
但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一个原本被宣判死刑的晚期骨癌患者,
在这个充满争议的创新疗法下,竟然看到了生命的曙光!
我林寻站在病房窗外,看着患者能坐起身,甚至露出久违的笑容,眼中不禁泛起了泪光。
我知道,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这个方案还有太多需要完善和验证的地方,未来的争议也不会停止。
但我和我的团队,用不懈的努力和坚定的信念,在医学的禁区边缘,为这位患者,
也为未来的医学探索,打开了一扇窄窄的、却充满希望的大门。
赵辉等人虽然依旧沉默,但在铁一般的初步疗效面前,
他们的反对声音,也暂时沉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