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江城大学附属医院的临床实验中心灯火通明。
我林寻和花瑶提前半小时抵达,将加密的电子数据导入主控系统,
纸质报告则被我林寻锁进了随身携带的军用密码箱——
经历昨夜的发现,我决定亲自保管这份“证据”。
“张宇呢?gpu集群调试得怎么样了?”
林寻我看向空荡荡的设备间,眉头微蹙。
按计划,张宇应该提前一小时完成所有硬件检测。
话音刚落,设备间突然传来“哐当”一声金属碰撞声,
紧接着是张宇带着怒气的低吼:
“搞什么鬼!这接口怎么会松成这样?”
我林寻和花瑶对视一眼,快步冲进设备间。
只见张宇蹲在价值千万的多模态影像融合仪前,
手里捏着一根数据线,
接口处的金属卡扣明显有被外力掰弯的痕迹。
仪器背板上,另外三个关键数据接口也歪歪扭扭地悬着,
露出里面氧化发黑的针脚。
“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林寻的声音骤然变冷。
我蹲下身,指尖拂过接口处——
特种兵的触觉让我立刻分辨出,
这不是自然损耗的痕迹,卡扣边缘有新鲜的金属划痕,
像是被人用尖嘴钳强行拧动过。
张宇抹了把额头的汗,脸色铁青:
“刚开机自检就报错了。
我检查了所有线路,这四个接口全被动过手脚!
昨天下午我明明亲自锁紧了,还贴了防拆封条……”
他指向接口旁一道断裂的红色封条,
“你看,封条是被硬生生撕开的!”
花瑶的心脏猛地一沉:
“是李工!
他昨天傍晚说要‘复查设备接地情况’,申请进来过十分钟!”
我林寻没有说话,而是让ai启明同步调取了设备间的监控。
画面显示,昨天下午六点十五分,李工确实穿着维修服进入过设备间,
手里拿着一个看似普通的工具箱。监控角度的盲区恰好遮住了影像仪的背板,
但十分钟后他离开时,工具箱的重量明显比进来时沉了不少——
里面显然多了什么东西。
“不止接口。”
张宇突然指着影像仪的电源模块,
“这里有个微型干扰器!”
他用镊子夹起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芯片,芯片上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这玩意儿会在设备运行时释放电磁脉冲,干扰影像数据的传输!
如果我们没发现,试验时所有影像都会出现严重噪点,
ai根本无法识别特征!”
我林寻的瞳孔骤然收缩。
数据篡改只是开胃小菜,破坏硬件才是赵明的杀招!
我立刻想起昨夜李工修改纸质报告时的刻意破绽——
那根本不是诱饵,而是调虎离山之计!
故意让我们发现数据问题,分散注意力,
同时趁机对核心设备下手!
“还有多久开始试验?”
我林寻突然问道。
张宇看了眼表,声音发颤:
“还有四十分钟!
启动会马上开始,院里的领导和评审专家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
“来得及。”
林寻我突然起身,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军绿色的工具箱——
那是我特意买的的野战维修套装。
“张宇,你负责重新焊接接口针脚,用备用数据线先临时替代。
瑶瑶,去药房借医用酒精和精密擦拭棉,把氧化层清理干净。”
我一边下令,一边从工具箱里抽出一把微型示波器,
“启明,实时模拟接口信号传输路径,计算干扰器的频率参数!”
【干扰器频率已分析:12ghz,脉冲间隔05秒。
正在生成反制信号……】
ai启明的声音在我林寻脑海中响起。
张宇看着林寻熟练地拆解干扰器,手指翻飞间就焊好了第一个接口,眼睛都直了:
“你什么时候还会修电路?”
“我曾没事的时候就回家拆拆电脑主机。”
我林寻头也不抬,将反制信号发生器连接到备用电源,
“三分钟后启动反制程序,干扰器会自动失效。”
四十分钟后,当评审专家走进实验中心时,看到的是一派井然有序的景象——
我林寻正在调试ai诊断系统的参数,花瑶在整理病例报告,张宇则假装悠闲地喝咖啡。
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刚才那三十分钟里,我们经历了怎样一场与时间赛跑的生死抢修。
启动会准时开始。
当赵明坐在评审席上,假惺惺地询问
“设备准备是否顺利”时,
我林寻抬起头,目光直直撞上他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一切顺利,赵董。
不过我们在设备上发现了一些‘意外惊喜’,
稍后想请设备科的李工来现场解释一下——
毕竟,不是谁都有本事在十分钟内,把四个军用级接口同时‘修’坏的。”
赵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看着我林寻手里那份被推到桌前的纸质报告,
以及报告上那个被红笔圈出的、潦草修改的“3”字,冷汗突然浸湿了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