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对林寻我的调查悄然展开,虽然校方并未公开,
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江川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乘胜追击”的机会。
他开始暗中联系那些平时就对林寻我有所嫉妒,
或是同样认为我林寻“过于依赖ai”的同学,有意无意地散布不利于林寻的言论。
“你们知道吗?
林寻之所以那么厉害,是因为他背后有个超级ai帮他做题、写报告。”
“就是,上次那个pl的治疗方案,我查了最新的文献,
根本不是他说的那个主流方向,指不定就是ai瞎编的,
刚好撞上了教授的胃口。”
“这次项目组他提出的那些模型,听说是直接套用了某个开源的ai框架,
没什么原创性,还敢说是自己想的。”
这些流言蜚语像病毒一样在校园论坛和学生之间传播开来,
一时间,我林寻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真金不怕火炼,我林寻的朋友们坚定地站在了我身边。
花瑶第一时间找到我林寻,递给我一杯热咖啡:
“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们认识的林寻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里清楚。
你的努力和才华,不是几句谣言就能抹杀的。”
张宇更是气得拍了桌子:
“妈的,哪个混蛋在背后嚼舌根?
林寻,你告诉我是谁,我去帮你理论!不行,我先去论坛上澄清!”
他是计算机系的高手,对付网络谣言自有一套。
项目组里那些和林寻建立了深厚友谊的成员也纷纷表示支持:
“林寻,我们相信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开口。”
他们虽然也觉得我林寻的某些想法过于依赖ai,
但更看重林寻我在项目中的实际贡献和我本人的人品。
学校的调查也并非一帆风顺。
在与我林寻谈话和审阅其参与项目的资料后,部分老师,
尤其是一些思想相对传统的老教授,
对林寻我的研究方法提出了质疑。
“林寻同学的思路确实开阔,”
一位参与调查的老教授在内部会议上说道,
“但是,从他提交的一些分析报告和讨论记录来看,
他对ai辅助工具的依赖程度似乎过高了。
我们培养的是医学人才,是能够独立思考、解决复杂临床问题的医生,
而不是一个只会依赖机器的操作员。
如果过度依赖ai,会不会导致他自身独立思考能力和临床思维的退化?
这不符合我们人才培养的核心要求。”
这番话引起了不少共鸣。
因此,在项目组内部,
对于是否继续支持林寻参与“早期消化道肿瘤多模态影像诊断与风险评估”项目研究,
也产生了明显的分歧。
以李教授为代表的一方认为:
“林寻的ai辅助思路确实为项目带来了新的突破点,
只要他能清晰阐述ai分析的逻辑和过程,并对结果负责,
适当的技术辅助是可以接受的,甚至是未来的趋势。
我们不能因为工具的先进而否定使用者的能力。”
但另一方,包括一些受到江川言论影响或本身对ai持保留态度的老师,
则坚持:
“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应该暂停林寻在项目中的核心角色,
至少不能让他主导涉及ai算法的关键部分,
以免影响项目的学术严谨性。”
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我林寻的命运,以及我所参与的项目,都笼罩上了一层不确定的阴影。
江川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听到这些风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面对学校的调查和日益发酵的流言,我林寻并没有慌乱。
我深知,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冷静和理智。
当学院纪委的老师找我谈话时,我显得从容不迫。
“林寻同学,关于江川同学举报你过度依赖ai,甚至其成果并非个人能力的说法,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纪委老师的语气严肃,但也带着一丝探究。
林寻我点点头,语气平静而坚定:
“老师,我承认,我确实在学习和研究过程中,
会借助我自主开发的一个ai辅助工具,它能帮助我快速检索文献、分析数据、提出一些初步的假设和方向。
比如在课堂上回答pl的问题,以及在项目中提出的一些模型构想,
ai确实提供了重要的信息支持和思路启发。”
我没有隐瞒ai的存在,这反而让纪委老师有些意外。
我林寻继续说道:
“但是,我必须强调,ai仅仅是一个辅助工具。
它就像一位不知疲倦的图书馆管理员,一位高效的数据分析员,或者一个能提供多种思路的‘虚拟智囊’。
但最终,对信息的筛选、对数据的解读、对各种思路的甄别与整合,
以及将这些初步构想完善,
并最终形成具体方案、应用到实际研究中的,是我自己。”
我站起身,走到会议室的白板前,拿起笔,开始详细阐述:
“以我们项目中早期胃癌诊断模型为例,
ai可以给我提供上百种特征组合和算法模型。
但哪一种特征更具有临床意义?
哪一种算法在小样本情况下更稳健?如何将ai的输出结果与临床医生的经验判断相结合,使其更符合实际应用场景?
这些都需要我基于扎实的医学知识、对项目的深入理解以及反复的实验验证来做决策。”
“ai可能会给出一个最优解,但医学不是数学题,没有绝对的最优。
患者的个体差异、伦理考量、成本效益……这些都是ai无法独立判断的,必须依靠研究者的专业素养和人文关怀。”
我林寻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老师,
“我所做的,就是驾驭这个工具,让它为我所用,而不是被它所驱动。
我的特种兵生涯教会我,任何工具的效能,都取决于使用者的能力和意志。”
我停顿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一丝恳切:
“我理解江川同学可能对ai辅助研究的模式不太认同,
也理解部分老师对人才培养方式的担忧。
但我相信,合理利用先进技术,不仅不会削弱我们的能力,
反而能让我们站在更高的起点,去探索更复杂的医学难题。
我的所有成果,都经得起学术的检验,其中凝聚的思考和努力,也绝不是ai可以替代的。”
林寻我条理清晰、论据充分的解释,让在场的调查老师陷入了沉思。
我没有回避ai的作用,也没有夸大自己的能力,
而是客观地阐述了人与工具的关系。
这份坦诚和自信,反而比任何辩解都更有力量。
纪委老师点点头:
“你的解释我们明白了。
我们会继续调查核实,也希望你能提供相关的证据,证明你在研究过程中的主导作用。”
“我愿意配合,”
我林寻坦然道,
“我的研究笔记、代码修改记录、以及与项目组成员的讨论邮件,都可以证明我的工作。”
走出纪委办公室,阳光洒在林寻我身上,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步,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但我有信心,也有底气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