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陈凡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脑海中那片浩瀚如星海的数据流里。
【消费级全息投影技术】。
仅仅是解析最基础的理论部分，就耗费了他一整夜的时间。
这还依赖于系统改造过的、远超常人的大脑。
这项技术的复杂与精妙，远超他认知。
“叮咚——”
门铃声打断了陈凡的沉思。
他看了一眼时间，上午九点整，分秒不差。
打开门，罗毅一身笔挺的定制西装，精神饱满地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厚重的公文包。
“陈先生，早上好。”
他没有问昨晚那条信息的具体内容，只是在约定的时间，准时出现。
这就是陈凡欣赏他的地方。
“进来吧。”陈凡侧身让他进屋，指了指客厅的沙发，“坐。”
罗毅将公文包放在膝上，腰杆挺得笔直，象一个等待检阅的士兵。
“君诚律所的收购手续已经全部完成，这是所有的交割文档。”
他将公文包打开，取出一叠厚厚的文档，双手奉上。
陈凡没有接，只是淡淡道：“君诚的时代过去了。”
罗毅瞳孔微缩，但依旧没有插话，静待下文。
“我给你新的任命。”
陈凡的目光投向他，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家新公司的全球ceo。”
全球ceo！
饶是罗毅见惯了大场面，心脏也猛地一跳。
他刚想开口询问，客厅中央那块200寸的巨幕，忽然自动亮起。
这是陈凡设置的，自动播报全球重大财经新闻。
下一秒，全球数十家顶级媒体的logo，几乎在同一时间，被一条加粗标红的快讯所取代！
【重磅！谷哥公司（guge c。）正式官宣：ar项目‘世界之窗’取得历史性突破！】
画面一转，谷哥公司现任ceo，一个意气风发的印裔男人。
正站在发布会台上，神情激动地对着全球媒体的镜头。
“十年！我们秘密研发了十年！”
“‘世界之窗’将不再是简单的ar眼镜，它是一个全新的维度！它将彻底颠复社交、娱乐、工作、教育……它将重新定义人类与信息的交互方式！”
“一周后！就在硅谷总部！我们将向全世界展示未来！”
轰！
仿佛一颗核弹在资本市场引爆！
屏幕下方，纳斯达克指数的实时k在线。
谷哥公司的股价瞬间拉出一条近乎垂直的阳线，涨幅瞬间突破20！
市值，飙升三千亿美金！
全球的社交网络彻底沸腾！
“卧槽！见证历史了！下一个苹果时刻！”
“万亿赛道开启！所有与ar相关的概念股都疯了！”
“我老婆问我为什么跪着看新闻……”
罗毅看得目定口呆，喉结上下滚动。
作为一名顶尖的商业律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一个科技帝国的权杖，将更加稳固。
“陈先生，”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谷哥……这是要封神了。他们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开启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时代？”
陈凡的脸上，没有任何震惊。
他只是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在他看来，这不象是神灵降下的福音。
更象是一群原始人，在庆祝自己把一块石斧磨得更锋利了些。
而他手里握着的，是星际战舰的歼星炮设计图。
“罗毅。”陈凡放下咖啡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
“你刚才说，这家公司的名字叫什么？”
“谷哥公司，陈先生。”
“不，”陈凡摇了摇头。
眼神穿过屏幕，仿佛看到了那个在聚光灯下接受万众欢呼的ceo。
“它的名字，叫‘傲慢’。”
罗毅一愣，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深意。
他只看到，陈凡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之前的平静与审视。
而是一种……类似于猫看见了有趣毛线球时的兴致。
一种属于猎手的，愉悦。
“看客的游戏，也该开始了。”陈凡轻声自语。
他喜欢这种感觉。
全世界都为一场盛大的假象而狂欢。
只有他知道，真正的海啸，即将在风平浪静的海平面下，悄然成型。
他转过头，看着依旧处于震撼中的罗毅，下达了今天的第一道，也是唯一一道指令。
“你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未来科技集团】的名义，在全球所有主流社交媒体上，注册官方账号。”
“是，陈先生。”罗毅立刻应下，虽然他还不清楚这家公司的业务，但他知道，执行命令就够了。
“第二件事，”陈凡顿了顿，目光再次回到电视上，那个意气风发的谷哥ceo正在畅谈着他们“伟大的创举”。
陈凡笑了。
“发一条动态。”
他看着罗毅，一字一句，清淅地说道：
“内容很简单，就九个字——”
“‘谢谢暖场，正片即将上演。’”
罗毅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惊骇。
向谷哥宣战？
用一个刚刚注册，连官网都没有的“未来科技”？
这已经不是疯狂了。
这是在向全世界宣告——我要与神为敌！
陈凡没有解释。
他只是靠在沙发上，悠然地欣赏着屏幕里那场属于“旧时代”的最后狂欢。
他知道。
当那条动态发出去后，世界会嘲笑他，质疑他，骂他是个哗众取宠的疯子。
没关系。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因为当真正的神迹降临时，此前所有的嘲笑，都将化为最响亮的礼炮。
而他，将作为唯一的看客，在这场由他亲手导演的全球盛宴中，悠然落座，欣赏着世人从不屑、到震惊、再到顶礼膜拜的精彩表演。
新世界的入场券，已经到手。
现在，是时候去检票了。